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叨上小半天,而且除了伤之外,还有个事儿让沧玉不太好说出口。 始青跟浮黎是打他们俩一进琉璃宫就立刻门清了,用不着沧玉去费尽心思说个一清二楚,可是倩娘绝对没这眼力。 沧玉暂时不太想说,跟别的没关系,纯属是想拖慢点,这些日子他过得够筋疲力尽了,没办法再应付倩娘震惊的目光了。 其实不能怪倩娘,搁在谁身上不生气啊,调换立场想一想,要是玄解被个几千岁的老妖怪拐走了,沧玉也不能“哦”一句了事。 这事儿让沧玉的良心小小谴责了下自己:跟你说了吧,别和二十来岁的小男孩谈恋爱。 事实上良心压根没说过,可能是色令智昏,也可能是沧玉来到这个世界后真的有点重度缺爱而身边围绕的几乎没几个优质的可交往对象,导致一脚踩空就掉进了玄解的陷阱里,跌得无怨无悔甚至看着人家亲爹亲妈都没有消停这念头。 谁家亲爹亲妈以后会变太阳月亮的整天监视你啊。 其实说出交往这事儿不光对沧玉来讲很难,对玄解来讲也有点难,不过他们俩的难点不在一块儿,沧玉是困扰于老牛吃嫩草,而玄解是犹豫于该怎么告诉倩娘自己跟沧玉睡过觉了,毕竟在他二十多年的妖生里,哪怕是对沧玉刚动心那会儿,他都没真想过跟沧玉睡觉。 倩娘对玄解来讲是个很特殊的存在,特殊在于她虽然并没沧玉那么重要,但是比起其他没什么所谓的人还是有点差别的,甚至包括他亲爹亲妈。 比如说为了跟倩娘说清楚自己跟沧玉现在不是以前那种关系了,玄解很是认真地思考了一番。 这时候玄解又有点怀念始青了,因为跟始青说话就用不着这么费脑,她完全明白玄解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又代表着什么,最多就是拿那种叫人有点讨厌的目光看着他,然后慢悠悠说些安慰的话,显得她的确活了好久。 浮黎就更简单了,他充分拥有一个作为烛照伴侣的自觉。 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是烛照,倩娘是只灌灌,而沧玉是只天狐,思维方式可能也是种族差异的一种。 主要是玄解不知道该从哪儿跟倩娘说起,是该从梦魇搞事导致他动心那一段跟倩娘细细讲起,还是直接跟倩娘先说了他们俩已经睡过觉的结局。本能促使玄解说后者确保直达结局一了百了彻底拉倒,不管倩娘听了什么反应,可是理智提醒玄解最好选前者,尽管难以预测倩娘的未来举动,可起码能暂时缓解她的不确定性。 玄解觉得有点头痛,连带着身上也有点痛,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还算是个病号加伤患,于是略微有点愤愤不平地看着提前跑路的沧玉背影。 感情再好也没办法心意相通,玄解带着点受伤的底气,在心里小小抱怨了番沧玉的不厚道,然后毫不犹豫地把所有事都扣给了自己的对象,他对倩娘的每个提问都给予了统一的答案:“去问沧玉。” 倩娘就啄了啄玄解的脸,不是很痛,她有点忧心忡忡地怀疑玄解是不是被沧玉洗脑了,受个伤的事儿都得问沧玉,是受伤磕着脑子了还是怎么的。而且在玄解离家前分明是单枪匹马出去的,她对两个妖的关系还停留在当初玄解没谈恋爱的时候,看着自家一直牛气哄哄的铁血硬汉小怪物突然变得有点黏沧玉,难免觉得怪怪的。 “你脑子没受伤吧。”倩娘半信半疑地问他,扇了扇翅膀,糊了玄解一脸的羽毛,从小黑豆眼睛里居然能看出点不太高兴的表情来,“你受的伤我问沧玉干嘛?” 玄解觉得很有道理,他沉默了片刻说:“我跟黑蛟还有心魔打了一架。” 说得好像他去种了个土豆一样稀松平常,听起来完全就是个莫得感情的工具人。 倩娘用一双小黑豆眼睛展露出了灌灌是怎么表现一脸杀气的。 作者有话要说: 隔了这么久再写倩娘总感觉被我写成了相声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ON/OFF、佚名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四十九章 家对沧玉而言是过于笼统的概念, 他游历在外时偶尔会想想青丘, 可现在真正回来了,才意识到自己其实没有那么想。 青丘跟外头并无不同,不过是个长久居住的地方,只是单纯习惯了而已。 小屋被打扫得很干净,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这应当是倩娘的功劳, 普通的小狐狸没那么大的胆子跑到沧玉的房子里。而敢来的那几个, 春歌已经去当了“祸国殃民”的王妃, 整日有人伺候, 即便没有, 她好歹是族长, 可能性不大;而赤水水估计忙得脚不沾地, 哪会有心情来帮忙扫洒, 就算退一万步他真的有这个闲心,沧玉也不相信他有这个能力。 院子里被种上了很多不知名的新花,看着红红艳艳好不热闹, 沧玉疑心这只是倩娘圈养虫子的一种手段, 好歹路没被彻底封死,只是花的香气有些过于浓郁了。青丘并不算是非常热闹的地方,毕竟栖息着不少妖族,大家又各有地盘,不过相比较几乎堪称死寂的琉璃宫而言,有虫鸣鸟叫的青丘简直堪称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就差拿喇叭在沧玉耳边叫唤多繁华了。 几年没有回来,青丘离回归大自然又彻底近了一步,狐族算是比较趋向人族的一脉妖类,这让沧玉最初时融入显得没那么艰难,现在就彻底变了个样。大概是因为没了捣腾的妖——赤水水太忙,春歌又直接去给人当王妃了,因此狐族的地盘越发绿色生态化,山丘并着林木幽深,远远看过去偶尔能看到些丛生的荆棘与枯干枝叶。 沧玉无端觉得有几分唏嘘,他走进屋里摸了摸桌子,没有落尘,可能是姑娘家都比较讲究,连倩娘这样的性子都不例外,她剪了朵不知道哪儿来的茶花放在了水瓶里头,搁在了桌子中心,看起来应该剪下来还没几个时辰,还显得生机盎然。 不过一小段路程,倩娘已经换了个位置,她蹲在玄解的头发里,把异兽长长了些的头发抓成个粗糙的鸟窝,看起来好像玄解是个树妖成精。倩娘心安理得地把自己盘上去,然后大惊小怪地用翅膀扇起几缕红发,叫道:“玄解,你头发怎么变色了?” 玄解镇定自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