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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没两年你也该相看婆家了。” 这回被呛到的人变成了余秋。丧心病狂啊,才初中毕业的十五岁姑娘,居然也要被催婚。 正常情况下,大人们难道不应该提防孩子早恋吗? “讲怪话吓唬孩子!”禾真婶婶瞪了眼双胞胎兄弟的老二,转过头来安慰余秋,“不慌,小秋大夫,咱们好好相看两年再定婆家。姑娘就是要好好地找。跟婶婶好好讲讲,相中什么样的小伙子啊婶婶给你相看。” 余秋被她厚实的手掌拍着背顺气,只觉得这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二十六岁的女博士被催婚也就算了,现在十五岁的初中生也逃不过人民群众的法眼吗? 大人们聊着家长里短跟田里头的活计,小孩子闷头扒饭。待到最后一线天光隐进黑幕时,桌上的碗碟也盘盘底朝天。 大队书记要亲自送朱师傅去渡口坐船,朱师傅坚决不让:“有什么好送的,我又不是不认识路。来回跑个什么劲儿,你先把自家的坑挖好才是真的。” 余秋惊讶地抬起眼睛,她完全没想到大队书记家的茅坑还没改造好。按理说,就算不是头一个,大队书记也该是红星公社的头一波吧。 何东胜站起身,笑嘻嘻地开了口:“行啦,老叔,你也别跑了。我给你送客成不?刚好我顺路再送送小秋大夫。反正我要去八队成根大伯家拿东西。” 朱师傅立刻接腔:“就是,赶紧趁着露水不大干活去,别想着趁机偷懒啊。” 院子里头的人都笑了起来。 大队书记送人到院子门口,客人们自己踩着月光朝前走。等上了岔道,宝珍的两位哥哥回自己家去。何东胜则陪着朱师傅跟余秋往村口方向去。 因为每年分到的煤油是定量的,所以平常杨树湾的晚上,家家户户基本都在院子里头乘凉,要干活也是借着月光。 今儿不一样,几乎家家户户都挑亮了煤油灯。还有人家没有马灯的,索性燃了松枝,在滚滚黑烟中就着跳跃的火光挖坑。 等明天再做?不行唗,明天要下地干活,起码今晚得把坑给挖出来。明儿早上趁着出工前,把瓦瓮给埋进去。 余秋一路走一路回头看,心里头流淌着的不知道是什么情绪。 她想到了穿越前跟大学时代舍友聚会聊天。 下乡扶贫受挫的舍友忍不住抱怨,给有些贫困户发什么都没用,回头就能杀了吃掉或者转手卖了。给钱更不行,因为很快就会变成黄汤灌下肚。再跟他们讲道理,只能得到敷衍。甚至有人嘲笑,你们不就是想挣政绩嘛,我就不给你们脸上贴这个金。 另一个舍友则嘲笑:“人家说的没错,一窝蜂的养鸡,鸡蛋放臭了都卖不出去。一窝蜂的养长毛兔,结果兔毛价格大跌,人家连人力成本都收不回头。人家傻啊,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吃掉?” 就算扶贫,也要扶到点子上啊。所有的想当然都会遭遇剧烈的反弹。 朱师傅侧过脑袋看忙碌的村民,点点头,夸奖了句:“杨树湾好样的,每回搞卫生防疫,杨树湾都积极得很。” 何东胜笑着应了句:“这还要多谢防疫站的领导们对我们的关照。要是没你们送瓦瓮下来,我们真是只能被蚊子抬着跑了。打多少敌敌畏都没用,蚊子就跟轰炸机似的。” “嘿,蚊子不在茅坑趴窝,在哪儿呆着?”朱师傅来了兴致,“蚊子嘛,家里头装纱窗纱门,床上挂蚊帐。比臭虫蟑螂好打发。至于外头——” 他抬眼看稻田边上的水渠,笑道,“养鱼养青蛙,死水变活水,蚊子就能少很多。” 何东胜连连点头:“你说的是,就该多养点儿,不然蚊子多了,不利于农村的健康卫生工作开展。小秋大夫——” 他侧头招呼余秋,“快点儿记下来,没听到老师说了,防治乙脑杀灭蚊虫的关键,水里头要养鱼。” 余秋愣了下,赶紧掏出纸笔。 朱师傅连连摆手:“这有什么好记的,养鱼养青蛙,要不是蜻蜓不好养,你们养蜻蜓效果也好。蜻蜓吃蚊子厉害的很。” 余秋总觉得何东胜不会对养蜻蜓感兴趣,因为比起油炸响铃,显然杨树湾的老百姓更加喜欢吃鱼。就算没油水,直接煮鱼汤也香。 她插了句嘴巴:“老师,稻田里头能养鱼吗?我看古代劳动人民有养稻花鱼的,不知道能不能养。田里头蚊虫也多。” “能养,怎么不能养。鱼能吃虫子,鱼粪还能肥田。”朱师傅兴高采烈,眉毛都要往天上飞,“这养了鱼啊,你们每年农药化肥都能省不少。” 何东胜背着朱师傅朝余秋点点头,心中十分快意。这小赤脚医生果然脑袋瓜子灵光,锣鼓听音,自己刚开了个头,她就晓得顺着杆子往上爬。 三人一路走一路说话,商量着到底养什么鱼吃蚊子的效果最好。 “草鱼。”朱师傅语气笃定,“草鱼的效果应该是最好的。它吃杂草,也吃虫子。而且虫子跟杂草同时放在它面前,比方说浮萍跟孑孓,它就先吃孑孓后吃浮萍。这么一来的话,别说杀蚊子了,稻田里头的杂草都不用愁。” 何东胜猛的双掌相击,眉飞色舞:“要不怎么说老师就是老师呢。您看您这么一说,立刻解决了我们的大问题。您可真是这个。” 说着,他竖起大拇指。 朱师傅笑得直摇头:“你就少给我戴高帽子啦。我们老祖宗养了千把年的东西,哪里成我的功劳了。劳动人民才是最有智慧的,要善于总结发扬劳动人民的智慧。” 余秋跟何东胜都笑了起来。 不多时,三人便到了渡口边上。 装瓦瓮来的船就停在大柳树下面,正借着月光在船头钓虾子的人赶紧收了钓竿,笑着喊:“就晓得你要来了。” 他看到钓钩上挂着尾巴掌长短的鱼,也不知道是嫌弃鱼小还是单纯不碰社员的鱼,直接解开被勾住的鱼嘴,重新又丢回河里头。 朱师傅也朝他招手:“来啦来啦,正讲稻田养鱼呢。老孙,你老家不是搞这个吗?跟杨树湾的同志讲讲噻。” 那收钓竿的人抬手看了眼表,犯难道:“咱们得马上赶回去啊。我今晚值夜班,请老秦帮我代前半夜的。改天吧,改天有空再跟你细讲。” 何东胜立刻跳上船,笑着看秦师傅:“老师,我不赶时间,我跟您回去。路上您就慢慢跟我讲,我保准好好学,不让老师您丢脸。” 余秋目瞪口呆,简直要竖起大拇指。这行动力,真是杠杠的,没话讲。 何东胜又朝河岸上看鱼人的小屋喊了一声:“福顺,在吗?在的话出来一下,帮你东胜哥哥个忙。” 泥巴草屋里头立刻钻出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扯着嗓子应答:“东胜哥哥,什么事啊。” “她,你小秋大夫。”何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