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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说话都不由自主地打起了磕绊:“我上的不一定好啊,我就是说可以试试看。我上到高二才回家的。” 其实家里头原本想让他将高中读完,但后来肚子实在太大了,他根本连路都走不了,只能放弃了学业。 李红兵立刻双眼放光,大力夸奖小伟哥哥:“怎么不行啊,哥,你就是我亲哥。你高中生怎么教不了小学生呢?我小田老师才初中毕业呢。” 什么叫做才?一个小学都没上完就辍学的家伙,还有脸挑三拣四? 田雨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招呼上学生的脑袋:“给我老实待着去。” 她转过头,满脸严肃地看着小伟哥哥,“那我得听次课,看看你到底能不能当老师。” 余秋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忍俊不禁:“我们小田老师可是要把关的。” 果然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生活处处结着善缘。原本都以为无解的难题,答案居然直接送到了面前。 余秋摇着头感慨不已,转身往妇产科病区走,她晚上还要跟着值班呢。 何东胜追她上楼:“我送送你。” 小秋大夫只觉得好笑:“这有什么好送的,我都到了医院了。” 她转念一想,立刻反应过来。哦,醉翁之意不在酒,张楚茹还在妇产科住院呢。 唉,希望那位关老师冷酷到底,这会儿不要在病房,好歹给何队长见见心上人的机会。 爱情这种东西充满了玄妙,事情的好与坏要看是什么人做的。张楚茹虽然经历过渣男,但不幸中的万幸是她的输卵管还保住了,将来怀孕生孩子没什么影响。 就是一个长期咳嗽和时不时头痛叫人头大如斗,真希望只是普通的咳嗽变异性哮喘跟普通的头痛。 真要这样的话,她的人生还有希望掀开新篇章。 就是不晓得何东胜家里头人怎么想,要是婆婆不好相处的话,张楚茹嫁进何家,日子估计也不太好过。 婆婆对儿媳妇好不好,可未必跟她人好不好有必然联系。 里头,船总顺顺是出了名的好人,慷慨大方好善乐施。可是他的大儿子因为翠翠远走他乡出了意外去世,顺顺就对翠翠爷孙再没有好脸。 说不定,何家人觉得张楚茹配不上何东胜,要对她态度冷淡呢。 余秋记得何东胜家庭关系倒是挺简单的,只一位寡母拉扯着他长大。 10来年前的那场□□,让杨树湾走了不少人,何东胜的父亲就是其中之一。 余秋觉得何母人挺和气的,但按照普遍观念,寡母的儿子最不能嫁,因为不出意外你得跟婆婆抢儿子。 她乱七八糟地想着,人已经到了病区门口。小秋大夫正琢磨着要不要喊何东胜进办公室喝杯水,好给他制造看望张楚茹的机会。 杂物间里头加床先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我要你对人合软一点,你不听。现在肯有人要你就不得了了,你拿腔拿调给谁看啊?” 余秋头大如斗,感觉这位关老师有偏执狂的嫌疑。现在她好像一心一意地就想把女儿给嫁出去。嫁给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要从自家的户口本上踢走。 张楚茹的情绪似乎也非常激动:“你不就是因为我没有按照你所设想的那样生活,所以巴不得我死吗?好,我告诉你,当初我为什么要下乡?因为我宁可死了,也不想跟你在一个家里头待着。” 当母亲的人不甘示弱:“那你去死啊,死在大西北不就干净了,你跑回来做什么呀?脏了我的家!” 护士皱着眉头跑到杂物间门口,扭开门就喊:“你们安静点儿,别老是大喊大叫的。这是医院,不是你们家。” 这母女俩闹腾的次数实在太多了,护士都懒得再劝慰讲和,只求她们不打扰到别人就行。 张楚茹的胸口上下剧烈起伏着,突然间双眼一翻,嘴巴张开,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直接晕了过去。 护士赶紧冲上去。 余秋喊何东胜:“帮忙打电话叫会诊。”,自己也跑过去。 张楚茹这样频繁昏迷绝对不是什么好征兆,余秋怀疑她脑部已经有病灶占位,而且病灶越来越大。 周医生匆匆忙忙地从家里头赶过来,看到病床上脸色煞白的女子,他忍不住叹气:“你这是做什么呢?你真要你女儿死吗?” 关老师站在旁边,一张脸冷峻得看不出任何表情,似乎温情这个词跟她没有半点儿关系。 周围的医生忙忙碌碌丝毫打扰不到她,她看向女儿的眼睛照旧冷冰冰。 跟她相熟的护士过来带着她往病房外头走:“哎哟,等你女儿身体好了,你要怎么跟她吵就怎么跟她吵,我们绝对一句话都没有。” 关老师却昂着头,嘴巴抿得紧紧的,死活不接朋友的腔。 她看到何东胜的时候,脸涨得通红,眼睛里头愈发显出了恨意,似乎在怨怼女儿又让她丢了脸。 何队长生怕再被她抓住说什么女不女婿的,赶紧避让到边上去。 好在关老师当着外人的面似乎还要脸,倒是没有再对何东胜一把鼻涕一把泪。 病因不明,医生护士们能做的就是对症处理。 在给张楚茹吸上氧气,又密切观察了半小时之后,这个年轻的姑娘总算悠悠转醒。 她刚才跟母亲吵架的时候就觉得头痛,一时间吃不住便晕了过去。 这回周医生端正了颜色,跟她直截了当地开始谈:“你现在的情况,可以说越来越糟糕。既然你说你爸爸赶不回来,你母亲又不管你,那你的病情我就只能跟你自己交代了。我们怀疑你肺上跟脑子里头都长了东西,搞不好要动大手术。” 张楚茹费力地听着,半晌只冒出一句话:“你们是让我走吗?你们以为我愿意回来吗?我不过是没有地方可去而已。” 余秋突然间转过头问护士:“张楚茹的医药费有没有断交?” 护士摇摇头:“钱还有呢,今天中午又交了费。” 关老师骂归骂,倒是没有为难医院。 余秋点点头,看向张楚茹:“你也听到了,你妈并不是不管你。” 病床上的女人虚弱地笑了:“那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给我花钱?因为这样她才能接着羞辱我。” 余秋点点头,突然间反问道:“从小到大只有你母亲羞辱过你吗?那些羞辱过你的人有几个为你花过钱?” 她冷酷无情,她市侩社会。别整那些虚的,对于医院跟病人而言,能够源源不断支付医药费的才是正儿八经的真情实感。 真金白银这东西,99%以上的时候都比什么都实在。 郭主任从办公室回来,皱着眉头跟大家说现在的情况:“省城是有个巡回医疗组目前下乡巡诊,其中有咱们国家著名的肺癌专家郑教授。不过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