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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开手。 余秋奇怪:“什么事?” 王大夫满脸通红,表情无比局促,吭哧了半天,想要跟她咬耳朵又往回缩,一副害怕冒犯了小秋大夫的模样。 余秋瞧他的样子,生怕他活活憋死了,只得主动把人带到僻静的地方开问:“你想说什么呀? “那个——”王大夫惴惴不安,眼睛简直不敢看余秋,“咱们给他接回去吧。” 余秋柳眉倒竖,直接发出冷笑:“你以为我诓他的吗?我没接过。” 何东胜看了她一眼,没吭声。嗯,他相信余秋,这是正儿八经的事情,她倒是不会诓人。 再说了,她就是个小姑娘而已,上哪儿给人家接那个去?现在又没有人当太监。 王大夫吭哧吭哧的,两只手一个劲儿搓着白大褂:“我,我想试试看。” 余秋挑高了眉毛,觉得这小子够可以的啊,很敢勇于挑战自己。 王大夫像是怕她生气一样,又害怕自己讲一半停下来就没有勇气继续说下去,索性一鼓作气:“我就在鸡翅膀上练过手,我还没有在人身上缝过血管呢,我想试试看。” 手指头他是不敢动手的,小秋大夫也不敢让他尝试,因为那个cao作的精细度要求实在太高了。 一旦接不好,手术就会失败,患者的手指头也没有保住的希望了。 但是这不是子孙根,再怎么说,子孙根都要比手指头粗多了,这做起来他也有底气。 他不能老光拿鸡翅膀练手啊,现在他们家的鸡可恨他了,但凡他一出现,公鸡母鸡齐齐上阵,恨不得啄死他拉倒。 余秋看着王大夫那跃跃欲试的小模样,一扭头,又瞧见李伟民挤眉弄眼的德性,心里头哪有不清楚的。 合着是李伟民这混账家伙撺掇着王大夫开口呢。出生的牛犊不怕虎,就是因为初学,所以动手的**尤其强烈。 算了,想要把医生带出来,尤其是外科医生带出来,你不让人上台开刀,难不成要人家上的手术台对着病人瑟瑟发抖? 她想要培养的是能够正儿八经处理病人的大夫,而不是专门发SCI论文的研究者。两者的主攻方向就不一样啊。 余秋点点头:“你们要试就试呗,我又不会拦着你们。” 李伟民立刻眉飞色舞,主动跑过去跟家属做沟通。他是本地人,又是个天生的忽悠高手,没几句话的功夫,沈家人就对他感恩涕零。 沈家老头一个劲儿地强调,只要大夫肯动手试试,不管是什么结果,他们都接受。 李伟民立刻拿出手术同意书让他家签字画押,不会签自己的名字就摁手印,全部都得摁。 翻脸不认账的他见多了,别到时候谁跳出来没话找话找麻烦。 要是不想摁的话,现在就走。 卫生院就这水平,愿意待着就待着,不愿意待,他们绝对不留。 等到这家伙目标达成,他才拿着手术同意书微微笑:“我们也想他好好的嘛,毕竟年轻,身上要少了个挂件的话,总归不自在。行了,那就准备手术吧。” 王大夫看着李伟民上蹦下跳,难以掩饰羡慕的眼神:“他可真够能讲的。” 余秋意味深长地看着王大夫:“好好学着点儿。” 医患沟通的技巧也很重要,千万不要以为一颗真心换真心。 别说是在医院这种矛盾剧烈的地方,即使平常为人处事,你的一颗真心捧出去,真的能够换回别人的真心来吗?那可未必。 与人交往,都要讲究技巧,做大夫尤其如此。 有的时候,做人比做事更重要,毕竟医学是一门常常是安慰的学科。 余秋她工作的省人医急诊科就有位老主任。 摸着良心说,真论起临床水平,也就那样。吹有多高手,绝对谈不上。然而他却是急诊科的镇科之宝,全院人民都欢迎的吉祥物。 为什么?这人在跟病人做沟通方面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不管多难缠的病人,只要不是职业医闹,都能被他说的妥妥的,让上东坚决不往西走。 职业医闹那不用说了,人家是靠这个吃饭的,压根就没想跟你沟通。 余秋叹了口气,招呼何东胜:“行了,你自己回去吧。这手术不知道要做到什么时候呢。” 李伟民奇怪地看她:“这么晚了,你让人家走夜路?还有余秋,怕什么呀?让他跟我们挤一晚不就结了,别走了,大晚上的,黑漆麻乌的,多不安全啊。” 何东胜立刻笑着答应:“那就打扰你们了,我不回去了。” 余秋咬牙切齿,才懒得搭理自己小男友那亮晶晶的眼睛呢。她小辫子一甩,直接去手术室。 今晚可是有场硬战要打。 唉,解决了这个还得回头看楼上的那个。她真希望这两个人能够互换过来,切断子孙根虽然可怕,但最起码的病因明确,而且她知道怎么治疗啊。 进了手术台,放倒了病人,余秋就示意王大夫跟李伟民:“动手术啊?” 结果俩家伙上台前跃跃欲试,衣服立刻建立千功万业的模样。等上了台,居然成了狗熊,谁都不敢先动手。 余秋发火了:“发什么呆,赶紧第一步清创。给我记好了,不管是什么再植术,清创都是第一步,彻底的清创是保存组织存活,预防感染,伤口一期愈合的前提条件。你要是创面清洁新鲜都没办法保证的话,后面完全不用做了,做了也没用,回头反而更□□烦。” 王大夫赶紧吭哧吭哧忙起来,跟着李伟民一块儿清理干净伤口内血凝块,又切除失去活性的组织。 彻底清创后,海绵体残端创面渗血,子孙根背动脉有搏动性出血。 余秋微微点头,这台手术还能做下去。 她吩咐王大夫跟李伟民:“把背动脉、静脉跟背神经标出来,后面就是吻合它们。” 结果分离出来之后,这两家伙又不动了,直眼巴巴地瞅着余秋。 余秋叹气:“你们好歹要会自己思考啊,你们得想想看这种情况下要怎样,不插尿管的话,怎么继续下去?插到膀胱里头去,一个作用是导尿,另外一个就是要以它为支撑,不然你们后面根本找不到着力点。” 两家伙立刻又吭哧吭哧开始干活。 余秋一步步地指导:“先吻合尿道,这个步骤一定要小心,不要忘记,子孙根的一个重要作用就是排尿,对于绝大部分人而言,其实这才是最重要的功能。” 毕竟一夜七次郎屈指可数,人一天24小时来个六七次小便毫不为奇。 只可惜这两家伙从吻合尿道的时候,就开始心慌手抖,余秋不得不亲自动手带着他们做,她先来两针,然后再由他们继续。 再让她多缝一针,她都不愿意。膈应,她可真不想管这家伙。 这个步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