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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媛媛视而不见,丝毫不管媛媛也曾救过他的命,更不管她肚子里的穆氏子孙…… 那场火给穆承涣带来的震撼极大,他甚至大不敬地想,是不是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都很自私? “我其实,不想变得像四皇兄与父皇那样……我到底该怎么办?” “五皇兄,这个问题恕我不能为你解惑。” 穆承泽难得拍了拍他的肩,将食匣收好,拿起没批完的奏折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穆承涣呆呆坐着,听见穆承泽道:“其实你一直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没必要何事都让别人为你做主。” 穆承涣似懂非懂,学宁王的样子开始办公,刚凝神了一会儿,待见到案前还有一人多高的折子,穆承涣突然蔫了。 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 好容易挨到一天的政务处理完毕,外头却下起了暴雨。有内侍拿了几把油纸伞过来,分发给诸位大臣,大臣们与宁王福王道别之后,便各自散了。 不巧的是,油伞已分派得差不多了,最后仅剩下一把,穆承涣原打算与穆承泽共用,凑合着一起出宫,宫门口就有他家的马车,坐上便可,穆承泽却命人直接把伞递到他手里。 “五皇兄请便,我再等一等。” 穆承泽不慌不忙,穆承涣不知他在等什么,也不与他客气,撑着伞跑向宫门,中途见到表哥也撑了一把油伞,冒着雨匆匆往东暖阁的方向赶去。 穆承涣回过几次头,远远见到宁王向表哥说了些什么,表哥展颜一笑,最后他们两个一起撑着伞,往另个方向去了。 即便在雨中看不太清,穆承涣也能猜到他们长袍的袖子必是靠在一起,掩盖住紧紧交握的手,他忽然觉得,孤零零独自撑着伞的自己有些可怜。 回到府里,曹媛已命人备了干净衣裳,熬好了姜汤等着他,穆承涣本来冻得有些凉的手又热乎了起来。喝完姜汤,他照例伏在曹媛高耸的腹部听了听,孩子快七个月了,在肚子里皮得不行,经常闹得曹媛休息不好,曹媛嘴上不住抱怨着,眉宇间却满是笑意。 穆承涣烦躁的情绪一下子烟消云散,心想六皇弟说的对,其实他一直都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几日后,福王隆重求见了皇帝,在龙榻前双膝跪下。 穆子越半坐着,最近龙体时好时坏,不过神智还是清醒的,穆承涣救驾有功,穆子越对他已有几分另眼相看,温声道:“承涣,你怎么了?” 穆承涣给他磕了个头,道:“父皇,听说儿臣的王位本是福王叔的。福王叔无嗣,已去世多年,他一生为大楚鞠躬尽瘁,儿臣既占了他的王位,总觉得也该为他尽一尽孝道。” “承涣!”穆子越额头青筋突起,“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他估计这个儿子小孩子脾气又犯了,不知从何处听说了前福王的事,跑过来乱说一气,也不想想他自己是皇子,皇帝才是他亲爹,再怎样也轮不到他为别人尽孝。 穆子越冷声道:“若你不知,朕可以当你什么都没说过。” “儿臣知道。”穆承涣依旧磕头:“儿臣自请出继福王叔为嗣。” 此时御前还有与皇帝议事的几位尚书,穆承涣一语惊动了四座。要知道四皇子一死,轮都轮到福王了,大好形势之下居然直接退了,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但是有心人只要想一想,也能明白穆承涣的处境。这位皇子一向嘻嘻哈哈没个正形,除去年长基本就没别的优点了,可实际上,剩下的三位皇子年纪都差不多。穆承涣这次救驾立下大功,主要在于通风报信,论才干他远不及宁王,论帝宠也比不上纬王,硬是夹在宁王与纬王中间,实在尴尬。 涉及皇位,向来都是不争则已,一旦争起来便是你死我活的,只要看一看前头几个皇子就知道,穆承涣这样的傻瓜去争,也就与送死差不多了,相比之下,出继倒是一条活路,不论怎样也不会得罪日后的皇帝,他打的便是这个主意吧。 尚书们心道,福王还挺有自知之明。试问这世上有几个不在意权势的,偏偏就他想得开。 穆子越简直要被穆承涣的神来之笔气死了,本来就只剩三个儿子了,还要再过继出去一个,是当一个旁支郡王的儿子好,还是当皇子好,傻子都知道怎么选吧?这个穆承涣,刚觉得他可堪大用,他就开始不着调了! 穆子越粗粗喘了好几口气,恼怒地道:“承涣,你可想清楚,出继了想再回来可就不成了!” 穆承涣略抬起头,面色如常,目光坦荡,叫人觉得这个傻瓜从来没像今天这般清醒过。 “父皇,儿臣想好了。儿臣没什么雄心壮志,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 他已想得很清楚了,他并不适合那个位置,也不想为了那个位置,变得不再是他自己。 他喜欢的,始终是与媛媛还有孩子,一家人开开心心地过日子。 穆承涣一拜到底,诚挚地道:“儿臣不想与两位皇弟争,更不想有朝一日伤了兄弟之情,恳请父皇成全!” 穆子越没料到他能说出这番话来,挫败地反问:“那你就不怕伤了与朕的父子之情?” 其实穆子越一生中,高兴就把五皇子当个笑话来看,不高兴就随意训斥,何曾真的有什么深厚的父子情?要有,也是他与七皇子的。 穆承涣含着泪道:“父皇,若您不嫌弃,儿臣往后仍会尽心尽力侍奉您的。” “承涣,你告诉朕,这些话到底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别人教你说的?” 穆子越始终有些疑神疑鬼,就怕这又是谁的阴谋,令穆承涣这个傻瓜上当。 穆承涣道:“是儿臣自己想的,想了很久。儿臣贪玩,从没什么主见,唯独这一件事,儿臣自己做主。” 穆子越问不出什么,穆承涣的意思是铁了心要出继了,他何尝不知以福王的资质难当大任,可是眼下宁王势大,纬王不及宁王,这俩又是宿敌,为了与宁王相抗,纬王定会与福王联合,福王与宁王关系不错,如此就形成了以福王为中心的微妙平衡。福王登基虽荒唐了一点,三个皇子都能保住,若是纬王或宁王登基可就不一定了,纬王必会与宁王自相残杀,穆子越都能料到最后赢的会是谁。 可是福王居然自己要退出?! 穆子越揉了揉眉心,疲惫又生气地想,你既然连朕都不认了,朕又何必要在意你这个儿子?烂泥终是扶不上墙! 穆子越冷漠地道:“罢了,你既坚持,朕便成全你。从今往后,你便向你的福王叔尽孝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