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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离了父亲的管制, 自然也失去了家里所有的人脉。 这对向榆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他不怕吃苦,也不怕撞墙。 他对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感到新鲜,那些所谓过于辛苦的事,对他来说换一种角度就会变得很有意思。 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还会为钱所累。 更加没想到,自己还有被人提出包养的一天。 而且他所郁闷的不是被包养这件事,而是他不想被包养,却还想跟对方有别的关系。 不过很显然,唐时迎却只想在用钱来跟他交换一些东西,并不想单纯的有别的关系。 所以他借着酒意问出了这个对他和唐时迎来说都越界了的问题。 只是那句“是不是……可以换一种关系”的问题,被他仅存的理智拦住了他。 这个问题要是真问出来,估计他以后都没办法再跟唐时迎见面。 他有着西方人对感情的直接,也由着东方人对感情没有明朗前的小心翼翼。 最大的问题是,他不想因为这个跟唐时迎闹得很难看。 上一次就够让他郁闷的了,不能给唐时迎发消息,对他来说好像非常难过,比他的粮草被父亲给断掉还要让他慌乱。 唐时迎听到向榆这个问题的时候,直接笑出声来了,他觉得向榆这幅醉样有点可爱。 真的是什么问题都敢问。 那些人都在传他不会碰圈内人,他们都错了,他不是不会碰圈内人,他是压根就没想过跟人谈感情。 人心复杂的程度,还不如金钱来的牢靠。 他跟向榆的关系,如果是以他出钱支持向榆的梦想,两个人各取所需这种关系,难道不比那些虚无的感情要更靠谱? “为什么这么问?”他问向榆。 向榆要了摇头,反过来问他,“你有答案吗?” 唐时迎又反过来问他,“那你有钱吗?” 向榆摇头,他暂时确实没有,粮草被断,他自己还没赚到钱。虽然他在国外还有不少,但是他只要一动,他老爸就能想办法给他整个人抓回去,算起来他现在确实没钱。 唐时迎微微侧头看了一下趴在驾驶座和副驾驶中间的向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所以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向榆有点不满地缩了回去。 嘴上这么说,但是唐时迎还是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如果你是有钱人,我不会对你提出那样的要求。” 对他而言,可能日子要更好过,起码一点这几天也不会白白受这些气。 向榆还在这里等着他的下文,带着醉意的人靠在椅背上,轻声问他,“然后呢……” “没有然后。”唐时迎淡定地答道。 如果这个问题真这么深究下去,那向榆如果有钱不需要他的庇护就不会借用他的名字,那他们也不会认识,现在他就不会坐在这里陪这个醉鬼聊这种无聊的话题。 向榆的脑袋耷拉下去了,酒好像都醒了一大半,一开始提问的勇气也卸掉了大半。 剩下那句“其实,我挺想跟你有然后的。” 也直接被吞回了肚子。 向榆有点泄气地仰躺在那里,觉得今晚好像莫名的有了点忧伤。 “这样说起来……我跟你好像没有关系了。” 向榆的声音听起来更好忧伤。 唐时迎通过后视镜看到一个瘫在那里的向榆,很费解,自己作为一个被拒绝的人,这股气到现在还没顺过来,为什么向榆反倒看起来比他还要郁闷。 他刚想说“不管有没有关系,或者是什么关系,前提是先要发生关系。” 后座的头一歪已经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间,忽然冒出一句,“我拒绝rou偿……” “什么?”唐时迎觉得自己今天大概是把这一年的耐心都用光了,他居然陪着个醉鬼在聊天。 “所以,我会赔够你精神损失费的。”向榆咕哝着闭上了眼睛,把“拒绝rou偿”四个字标红加粗刻在了脑子里。 唐时迎没好气地回了句,“我缺你那点精神损失费?” 向榆躺在那里小声嘀咕了一句,“等我赔够后,我们再来发生关系。” 至于什么关系,以后再说。 唐时迎正想着明天要怎么跟向榆算这笔账,完全没注意到向榆还说了就别的。 唐时迎把车开回家的时候,向榆已经彻底睡过去了。 唐时迎费劲地把人从车里弄出来后,就直接丢进了客房。 看着已经沉睡的人,唐时迎心里的气居然也慢慢的消了。 那张充满朝气的脸,估计是谁看到都没办法让心情都没办法变差。 “酒量差还学人喝酒。”唐时迎满脸嫌弃的关上了门。 唐时迎觉得明天必须要跟公司的经纪人们谈谈这个问题,做歌手的一律禁酒,艺人陪酒更是要杜绝。 做经纪人就应该好好照顾好自己手下的艺人。 向榆毫不知情地在唐时迎家睡了一夜,醒过来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在哪。 出来看到游泳池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又到了唐时迎家,愣了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他对昨晚的事居然一点记忆都没有,想来想去,所有的记忆都停留在昨晚的饭局上。 可是怎么会出现在唐时迎这里,难道是他喝多了,自己打车过来的? 向榆顿时觉得早上的风有点凉了,他怎么喝多了还能干出这种事来? 越想越觉得没脸见人,干脆一头栽进泳池里,游了几圈才自己冷静下下来。 唐时迎早上起来就听到楼下的水声,拉开窗帘就看到楼下在水里翻滚的人。 心情不算太好。 下楼站在泳池边等向榆从水里出来。 向榆看到唐时迎过来了,急忙游了过来,跟他打招呼,“唐总早,昨晚睡得好吗?” 唐时迎看着向榆在水里,正在用手拂去脸上的水,干净帅气的脸还带着笑意看着他。 心里忽然开始不平衡了,凭什么所有的麻烦都塞给他,这个家伙却还没心没肺地在这里冲他笑。 “不太好。”唐时迎冷着一张脸看着水里的人。 向榆立马就感觉应该是自己给对方添麻烦了,有点不太确定地问唐时迎,“唐总,我昨晚喝多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是自己打车过来的吗?” “不是。”唐时迎居高临下地看着向榆,不敢置信向榆居然把昨晚的事忘得干干净净,“你对昨晚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 向榆摇头,他并没有耍酒疯的记录,在他家里也不会有人会让他有耍酒疯的机会。 他一直都被照顾的很好,他们家的教育方式也不是纯西式的,所以在这方面管的还比较严。 经常是他喝的差不多的时候,大家就不会让他喝了,要不然就直接让他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