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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目,一晚上的时间根本不够,他只能厚着脸皮找朱经理要了过往资料,熬夜改报告。之后是参加集团各部门例会了解整体规划和各个项目进度,光看完企划书就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精力,每天还要参加的会议大大小小十来个,头几天一个人硬撑,过后实在忙不过来,要了个秘书帮自己整理。以为有了秘书会轻松一点,却不想工作是做不完的,一个大型集团企业会有数十个新项目企划,项目与项目之间还有数不清的合作与矛盾,还好现在是学习阶段,周屹安只让他了解没让他做分析,勉强能跟上会上众人的进度。 除此之外,周屹安开始带他去些商会,正常来说周屹安大学时就跟着周父在对外场合介绍自己了,周楠禹心思浅,以前也没要为家族分忧的概念,至今才正式被带出来认人,刚开始还有些不适应,几回下来也可以应对如流。 要说当下对周楠禹改变最有感触的人是周父,他看周楠禹是一天一个样,转眼到月底集团会议上见到对方在台上从容不迫的演说,顾及形象才没笑,结束来到办公室关上门,好好把人夸奖了一番,并许下随便他要什么奖励。 “爸爸你说真的?”周楠禹撑着办公桌,喜出望外地追问,“什么都行吗?” 推门进来的周屹安皱起眉。 看到他,周父稍微缓了缓:“你先说你想要什么?” “一天假。”周楠禹扒拉桌上的日历,“就这周三,放我一天假休息休息呗。” 周父刚要答应,看了眼周屹安,得到确定的眼神后说:“我多放一天,周四也在家吧。” “周四不行,我和智能化事业部王经理约好了要去趟唐城。”听到门外秘书的说话声,周楠禹往外走去,“说好了啊!周三放我休息一天。” 周楠禹边说边往外走,“说好了啊!周三放我休息。” 这么全心全意工作的周楠禹着实难得,周父感到高兴的同时还有猜疑:“他周三是要去哪里?” “没定机票。”周屹安想了想,“可能是累了。” 去掉清明节回乡祭祖那几天,已经连续工作一个月的周楠禹关门时嘀咕,他现在不觉得累,就是恨时间不多。 这来之不易的休息天被周楠禹拿来看车,限量版路特斯,曾经落地价两千多万,关键在于车主是知名影帝冯荣桓。 冯荣桓早年成名后改入投资圈,赶上好时代赚了一笔,前年大环境影响下连连投资失败,急缺资金周转。虽然他本身片酬不低,但是多年不活动,报价出去了也得有个时间,当下只能先变卖闲置超跑补贴亏损。 周楠禹身边圈子里有不少爱玩车的富少,但是为了给这辆路斯特找个合适的买家也是花了一番精力,牵线搭桥前提到佣金,他坦白自己认识的电影剧组里有个角色正好合适,如今交易成功,冯荣桓也应下了他的邀约。 周楠禹回去后联系上贺远,开口也没说这件事,就谈起自己偶然认识了冯影帝,聊到电影时对方答应友情出演。 贺远不假思索:“你看过我笔记。” 剧本里有个被删掉的角色叫朱天望,是老村长的儿子,原本预想演员人选里就有冯荣恒,删掉的原因是剧组太小请不起影帝也没合适演员。 “我也就是偶然看到的,从剧情上来说,因为父亲是村长而产生优越感和正义感的朱天望,会比其他任何角色更能引起主角对于村子的不满,换成村里长辈去说教总归是情感上冲突不够,删掉这个角色可惜。” 周楠禹分析得头头是道,贺远听完只觉得好笑:“你怎么找上他的?” “他缺钱又不想丢口碑,知道郭导做监制就同意了,我也没跟他说具体的,要不要他演,演什么,都是你做主。” 贺远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说:“你知道我签的合同。” “我也是才知道。”周楠禹说道。 拍这部电影前贺远和公司签了协议,公司出资这部电影,事后帮公司拍两部用来捧公司新人的电影,所有报酬都是票房分红。周楠禹主观上认为贺远没必要签这个协议,他这么优秀早晚会有人请他拍电影,客观上他也清楚没人脉资源的情况下,新人导演能拍一部去院线上映的电影有多难。 心里怀揣着就算不能将名字印在同一张海报上也要当个幕后的想法,周楠禹说:“你要是觉得不合适,推了也没有损失。” 隔行如何山,他自己帮不上忙,但是可以找人啊,要是这一个不行,那下次就再找两个、三个。 “我这边要准备就联系他。”贺远说,“这次谢谢你。” 头一回听到贺远说谢谢,周楠禹面色通红,他在房间里转来转去,说话语气倒是平静得很:“这有什么好谢的,就是随手的事……” 贺远也不戳穿他:“除了这件事,还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目前没有了。”周楠禹越想越觉得激动,他又问,“你在那边还缺什么?我上次听器材说灯光不够,后来解决了吗?还有盒饭,也太难吃了,我有听说演员都自带厨师,要不然……” “不用。”贺远说,“我要跟你说件事。” 他的语气认真,周楠禹不禁坐直了身体:“什么事?你遇到麻烦了?” “下个月月底我拍完电影,你有空吗?我父母想见你。” 周楠禹:“……” 原来遇到麻烦的是我。 第二十八章 贺远老家在南城。他的父亲是省重点高中的高级教师,带过的重点班数不胜数,退休后还有学生拜访。母亲则是大学的中文系教授,出过书,参与编写的教材十余本,退休后返聘继续教学。 要面对这样的长辈,周楠禹着实压力山大,工作之余他捧着贺远母亲的书逐句逐段细读,书中内容晦涩难懂,看得他又愁又慌,一段时间下来比高考时还憔悴。 他努力结果尚不得知,但贺远明显感觉到平日里被他电话sao扰的次数减少。 正值电影拍摄最关键的时期,贺远电话里问他最近在忙什么,听出周楠禹言语含糊,也没空深究:“还有事说吗?” 话问到一半就没了下文,周楠禹以为他不高兴了,赶紧解释:“我没有做其他事,你也知道我哥这个人有多苛刻,天天就指使我奴役我让我做工当工具人,根本没有时间偷懒,一个多月了,和你在一起后就没这么长时间不见面的……” 说到这里,周楠禹语气变得娇羞:“上回视频了一次,你至今不同意……天天打电话就听声也不……” 贺远是永远搞不懂他为什么每次都能聊到这上面来:“没事我就挂电话了,还有事。” “好吧。”周楠禹欲求不满地哼哼:“要记得想我哦。” 结束通话后,贺远好笑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