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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女为悦己者容?” 被他这样的眼神盯着,妙言惶惶想到,再不走可能就走不了了,利落给他系完右衽最后一粒布扣,挽上他开始往下蜿蜒不规矩的手:“走了!说好去碧水阁的。对了,你怎么想到去碧水阁?你不是,再也不想面对朝廷战争了吗。”碧水阁讨论的便是时事之道,虽今日附庸风雅设有赏月会,也万变不离其宗。 谢墨摩挲她的掌心,往外走去:“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便是在碧水阁,我在下灭国大盘棋,事后却被你摆了一道。既然你喜欢那等地方,我以后常陪你去也无妨。” 二人将里外两道门都落上锁,正说说笑笑走着,半途,迎面碰上一群扛锄拿刀的庄稼汉,似有意堵住他们的去路。 为首的人妙言认识,是梅婶的丈夫,人称梅大爷。忽然,谢墨闪拦在她身前,一脸戒备的睥睨他们:“你们想干什么。” 梅大爷抓抓头发,上前拱手:“哎哟救命恩人,我能对你干什么,千万别误会,”命令身后的人把棍棒都放下,说起:“你们肯定不知,谢府惨遭灭门,南周失去了顶梁柱,天都塌了,现在南北战事焦急,波及到咱们荆州来了。司洲那边有人看中了荆州的位置,打到家门口来了,首当其冲的就是咱们襄阳郡。咱们集结起来,准备去衙署那暂服兵役,抵御外敌。我是想到,白日里兄弟你在虎口下救我逃生,好身手啊,不去投军可惜了,战况紧急,随我们去吧。” 谢府被灭了,妙言浑身一震,但旋即恢复如常,谢家唯一给她留下过美好的记忆的,便是谢墨,其余人……唯担心甄老夫人如何了。 妙言探出脑袋:“梅大叔,我夫君救了你?” “是啊,就在今天早上,我们一起在打猎,我遭遇恶虎,斗不过,多亏聂兄弟搭把手,”梅大爷看出俩人作外出打扮,想到今天是团圆节,再看聂兄弟一脸不为所动,就劝:“聂妹子,我晓得这时候把聂兄弟叫出去为难你们了,听我婆娘说你们刚成婚,该过第一个中秋。但我们这的哪个人,不想跟家人过中秋呢?没办法啊,司洲的人真打过来了,保不住大家,何谈小家,妹子快劝劝聂兄弟。” “不用问她,”谢墨声色冷硬,“聂某只是一介农夫,空有一身蛮力,打仗的事自然有官府,我不会去管的。” 这人他认识。是来拿鸡蛋与她妻子的梅婶的丈夫,是故在其遇险时,他才出手相救。 “嘿呀,这人,果然是外头来的人,一点都不关心荆州的死活!”“太冷血了吧,俺也有婆娘,还有孩子呢,越是为他们好,越不能这个时候耽于感情啊。”“打老虎?吹的吧,我看这人胆小如鼠……” 梅大爷是来有求于恩人的,弄巧成拙,怪不好意思,纵然谢墨不应,他也不好抹黑别人,当即转身对乡亲们道:“算了,我们快去衙署报道吧!聂兄弟是新婚,他俩相依为命,大家担待些,都随我走吧。” “墨表哥……” “不是要去碧水阁吗?走吧。”谢墨打断她。 外界沧海桑田,碧水阁如一日的气氛和雅,早先便定下赏月宴,就不会轻易的更改。今日阳春白雪、下里巴人都济济一堂,抢诗作答,胜者有奖品。 妙言他们选坐二楼的一个角落,中竖透雕梨花木屏隔。 谈诗作赋声已起了一会,旁边的人似心事重重,来这后没开口说句话。听到自己经营了多年的家业被灭,谁会无动于衷呢?或许他觉得,他已无去多管闲事的资格。至于甄老夫人,想必谢墨还是在乎的。她会传信一封给爹爹,让他打探甄老夫人的下落。 主意定后,妙言企图分散他的注意力,晃他手臂:“墨表哥!那个奖品真好,一套血玉制成的文房四宝,好多人都抢不到,你帮我赢回来。” 谢墨看去,题目是按词牌‘鹧鸪天’的格式作词,想到秋收那晚她临场对他表明心迹作的诗也是鹧鸪天,不禁心神一荡:“拿你那晚作的,定惊艳四方。” “不要,我作了一首,该换你了。快点,这诗是有时效性的,只给人半刻钟的时间。”妙言冲他撒娇。 那套血玉墨宝的确是极品。谢墨拿起桌上阁馆提供的一只狐仙面具,戴上,拍拍她的手:“好,就给你。” 走下大堂阶梯时,一壁从容念起: “万户佳节明月圆 寥星黯夜冷弦残 暖衾锦被话仙娥 江浪游鱼独自酣 流光转,不生还。 人生苦短尽情欢。 风吹枝响鱼逐浪。 何友临江共此寒。” 在众人还在苦思平仄、韵脚时,一道宛如谪仙的声音就行云流水的念出了这道诗,寥落中透勘破红尘的潇洒,上半阙一股萧索凄凉之味,后面峰回路转,道出了人生苦短尽情欢乐的点睛之笔,给人豁然开朗之象,不似一味的写苦博情,给人激励之感,尾后又应情应景,粘合了他们今日以诗会友的境况,解除他们这些文人sao客的愁思,各自为伴。毕竟今天来到这的,除少数是携家人而来,多数却是南来北往的孤独旅客,唯有来吟诗弄月打发寂寥。 自然,这样的诗算是上乘,并算不得极品,但放在只能在半柱香功夫内这一苛刻条件下,也称得上是难能可贵的佳作了。许多人还在冥思苦想没出头绪呢! 再观男子,身姿如松,劲腰宽肩,一身普通的布衣被他穿出谪仙的味道来,又戴上了碧水阁给的狐仙面具,更添几分神秘感。 在碧水阁不愿露脸的多分为两类人,一类是有头有脸的世外高人,不想别人去笼络搅扰他,是故隐了身份。另类是淡泊名利,不愿在碧水阁崭露头角的人。 毕竟碧水阁是个特殊的会馆,其中藏龙卧虎,颇多名士投入其名下,待价而沽,等士族找上自己,寻觅良主。不过那要积累相当丰富的经验和斐然的名声,才可能被好的士族挑中为幕僚。 在大家注目下,只见男人径自走到领奖的地方,仿佛眼中只有奖品,这不免又落了几分粗俗印象,只奔了奖品去的?然能短时间契合今晚佳节做出佳作的人,又怎会缺一套笔墨。越这样想,众人越抓心挠肺的想摘下那面具一探究竟。 谢墨走到桌案边,等堂官把墨宝包装好交给自己。 等待中,一人忽然走近,对他微笑轻声说:“卫汉侯风采依旧,碧水阁佩服。” 谢墨僵硬侧头,杀气隐现。 那人仿佛能看穿人心,解惑道:“卫汉侯不必动怒,我们碧水阁没什么不知道的,而且也不会像外人那样目光短浅,为你身份所忌。阁主有意跟君侯见面,商谈天下大事。如今战乱纷起,胡人的铁蹄正在涤荡南周的领土,卫汉侯自幼食受汉禄,要放任侵略者不管吗” “抱歉,我的妻子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