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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炕!” 赵瑀不知道王爷是说真的,还是开玩笑,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红着脸支支吾吾的,倒看得晋王一阵大笑。 “好了,不难为你们小夫妻,不然以后打架还得怨我挑事儿。”晋王爷笑道,“李诫留下,赵氏去给王妃请安吧,袁福儿派个机灵点儿的人跟着。” 赵瑀屈膝行礼退下,袁福儿指派蔓儿领她去,刚出门没走两步,袁福儿又追上来,手里拿着一把凉伞,“李诫怕你晒着,不好意思在王爷面前说,偷着给我使眼色,不错,那小子如今也算有个念想了。” 他不无感慨道:“有个念想好啊,省得他总不拿生死当回事,不要命地往前冲。我托大喊你一声弟妹,我是看着他长大的,这小子能混到今天这步不容易,你多疼着劝着点。” 赵瑀忙说:“多谢您提点,我记下了。” 她如此客气,倒让袁福儿不知再说什么好,将伞递给蔓儿,“机灵点儿,有什么事儿赶紧回来报信。” 看着赵瑀离去的背影,袁福儿摇摇头,他是从宫里出来的,又跟着晋王风风雨雨几十年,阅世很深,看人的目光更是老辣。今天一见李诫夫妻,他就觉得二人间的举动太拘谨了,非常别扭。 袁福儿暗自叹道,官家小姐也不是那么好娶的,李诫,往后有你费神的了。 晋王也瞧出李诫有心事,问道:“现在你媳妇儿不在,有什么为难的直接说,是不是她摆小姐架子给你难堪了?” “没没没,”李诫摆手又摇头,“主子,她挺好的,对我也特别好,是我自己的问题。主子,您说做人要做君子,可君子是什么,我想不明白。” “让你多读论语,你一拿起来就犯困,现在知道挠头了。何为君子,说起来就太多了,你只记住一条,仁义!君子须以行仁、行义为重,追求仁义,方可不失本心。” 李诫默默想了会儿,又问:“对别人许是仁义,对自己却不仁义,该怎么做呢?” 晋王失笑:“说了半天还是利益,如果人人都将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那我朝就完了。”他以为李诫是为了差事犯难,遂缓声开解,“你目光要放远些,不要计较一时的得失。你身上痞气太重,做事往往出人意料,也好也不好,所以我让你常读书,修身养性做人中君子。” 李诫苦笑道:“做君子真的好难,简直就是利人不利己。” 晋王不知想到了什么,望着窗外湖面出神道:“是啊,成大事者哪个是利己而行的呢?” 李诫也默然不语,成人之美的君子,自己要不要做呢? 蔓儿领着赵瑀,一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说的大多是李诫在府里的趣事,言语间对李诫颇为推崇,赵瑀不禁问道:“他在你们当中这么有威望吗?” “当然啦,李哥为人仗义,在王爷面前又很有体面,我们如果当差出了差错,都去找他帮忙求情遮掩。”蔓儿嘻嘻笑着说,“嫂子当真好福气呢,李哥在府里可是jiejie们眼中的香饽饽,听说他成亲,好几位jiejie都背地里抹眼泪哭鼻子。” 赵瑀脚步一顿,试探地问道:“他早到了成亲的年纪,先前府里定有人给他张罗吧。” 蔓儿捂着嘴偷笑,“有是有,可李哥谁也没看上,嫂子别多心,李哥从没和别的女子纠缠不清过。我和李哥一同进府,又都在书房当差,如果他有人我肯定知道。” “你们渊源还挺深的。” “嗯,我和他都是王爷从人贩子手里救出来。”蔓儿的眼神变得有些忧伤,“王爷是我的救命恩人,李哥也是,人贩子要把我卖到花楼去,是李哥拼了命放跑我的。” 她的眼泪落下来,“李哥被人贩子吊在树上打,血流了一地,我折回去给他们磕头,李哥气得直骂我蠢……我是蠢,他好容易救我出来,我却让他的辛苦白费了,可我怎能看他活活打死,现在他身上还能看到当年的伤痕……” 蔓儿抽抽鼻子,仰脸笑道:“好在王爷路过,救了我们。” 赵瑀心里十分的、十分的不是滋味,想安慰蔓儿几句,可根本没心情,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听见这番话,就是特别的不舒服。 更令她不舒服的人出现了。 建平公主从延年堂门口出来,看见她,哂笑道:“还算懂规矩,知道新婚第一日来给主子请安。” 第26章 堂前的青石砖地在烈日下闪闪发光,建平公主堵在门口,头上的五彩红宝金凤钗更为耀眼。 那光芒刺得赵瑀一阵眼晕。 蔓儿轻轻推推赵瑀,自己趋步上前道了个万福,“殿下今儿气色瞧着真好,这是刚和王妃见面?巧了呢,李大人的太太也来和王妃请安。” 赵瑀屈膝,无声给建平公主行了礼。 公主的品阶在那里摆着呢,不行礼就是失礼。 建平公主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看着赵瑀,没有动。 赵瑀侧身站到道路一旁,让开路请她先走,但建平还是没有动。 蔓儿不知道这两人之间有什么过节,但这样下去赵瑀会吃亏的,便偷偷给门口打帘子的丫鬟使个眼色。那丫鬟会意,蹑手蹑脚溜了进去。 赵瑀抬头望过来,“公主殿下,可否让妾身进去给王妃请安?” “本公主绑着你的腿了吗?” “既然公主许可,请恕妾身不恭了。”赵瑀说着,冲着建平公主走过去,看呆了旁边的蔓儿。 不是赵瑀胆子大,她此刻的腿也是抖的,但她不能示弱。建平想杀她,她若露怯,对方会更肆无忌惮;且让她最不能忍受的是——建平竟对李诫有妄念!一想到这里她就替李诫委屈,在外拼死替晋王爷办差,回府还要被晋王爷的胞妹觊觎。 李诫凭什么受这样的侮辱! 迎着建平寒凛凛的目光,不知怎的赵瑀反而勇气大增,不躲不避,直直走了过去。 蔓儿吓坏了,公主蛮横暴戾,真要发起疯来,连王爷也拿她没办法。 刚才进去报信的小丫鬟冲出来,几步跑下台阶,扶着赵瑀胳膊笑道:“赵太太可算来了,王妃等你好久,直嚷着你再不来就要派人去接。” 蔓儿忙扶着赵瑀另一边胳膊,恰好挡在建平和赵瑀中间。 建平面色阴沉似水,转身又进了屋子。 蔓儿松口气,抹了一把汗,“嫂子,公主不好惹,您忍着点。” 赵瑀嗯了一声。 延年堂极大,四处摆满了花草,浓绿中灿红黛白纷呈叠现,一进门恍惚到了花田。 花团锦簇中,几个人围坐着一位装束朴素的青衣妇人,她四十左右,面相平和,一张口便笑:“这是李诫媳妇儿吧,看着是个面善的。” 小丫鬟拿来蒲团放在赵瑀脚下。 赵瑀便知她是晋王妃了,待要行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