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小说 - 言情小说 - 问鼎宫阙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27

分卷阅读227

    过也是白难过了。

    .

    山下宅中,见徐明义回来,徐明信可算松了口气:“可回来了……我等了一夜,还当你被熊拍死了。”

    徐明义觑着他笑了下:“你可真是我亲弟。”

    徐明信又问:“贵妃娘娘如何了?皇长子也担心了一夜。”

    徐明义道:“贵妃娘娘无碍,已回行宫了。”

    徐明信这才彻底放心,见他疲色满面,遂不再扰他,离开房间由他歇着。

    徐明义瘫到床上,闭了会儿眼睛,却睡不着。

    复又睁开眼,他盯着床帐愣了会儿神,忽地笑了。

    啧,四小姐……

    他何尝不知她在利用他?

    最初时是借着与他的情分去激皇帝,博得圣心。如今又因清楚了他的心思便拉他入伙,助她完成大事。

    他很佩服她。在昨晚那样的情境下,她前一刻还在心惊rou跳、还在情绪起伏得不知如何反应,后一刻便冷静地走向了他,问他愿不愿意帮她。

    她必定清楚,他拒绝不了她。

    其实……

    他笑了声。

    她其实大可不必拿“他们的后半生”为饵,他原本也是拒绝不了她的。

    他是愿者上钩。

    .

    吁了口气,徐明义将手探入怀中,摸了摸,摸出一枚暗红的圆粒。

    是枚未燃尽的香饵。

    他当时心下有些猜测,便在下山时尝试着找寻,还真让他找着了。

    覃西王,也真是走了一步好棋。

    若不是她命大,此时大概早已死无全尸。而这个死法,饶是皇帝清楚熊是覃西王送来行宫的,也未必能怪到覃西王头上。

    说来覃西王对他有知遇之恩,他原也想过,在覃西王与她的争端上,他该两不相帮。

    但到了这一步,不可能了。

    只这一个局,覃西王都耐心地布了七年之久。后面还会有多少明枪暗箭在等她,连他都不清楚。

    覃西王想要的始终都是她的命,这不是他能袖手旁观的时候。

    徐明义起身寻了个锦盒,将香饵稳妥地收了进去。足睡了一觉,又叫了徐明信来:“你再去皇长子身边当值的时候,把这个交给贵妃娘娘。”

    徐明信打开看了一眼:“这什么啊?”

    徐明义道:“你跟她说,这是我在下山的路上捡到的。沿途应该还有数颗,只是都已烧尽,我只找到这一个。”

    第146章 卦象

    “在山路上拾到的?”夏云姒捏着那颗香饵忖度了半晌, 却将它交回了徐明信手中, “你将它呈给皇上是。但莫提我, 只说是你兄长让你呈过去的便可。”

    徐明信怔怔:“……那臣如何禀话?”

    夏云姒淡笑:“他让你如何禀给我, 你就如何禀给皇上。”

    徐明信听得更懵了,半晌都没告退,一脸费解地杵在那里。正好房里也没旁人, 夏云姒就悠悠地问了他:“怎么了?”

    徐明信语中隐带那么一点埋怨:“贵妃娘娘……您与臣的兄长在打什么哑谜?”

    夏云姒笑了声:“没什么,放心去吧。”

    徐明信终是不好多问,抱拳一揖便告了退。

    待得他走后过了一会儿, 夏云姒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是快娶妻的人了。

    宁沅与她提过这事,说徐明信与一宫女情投意合。那宫女是和妃宫里的, 和妃自然乐见其成, 徐明义也没意见, 婚事便已基本算定了下来。

    所以徐明信近来行事很多了几分谨慎, 不愿意往宫闱暗斗里掺和。宁沅也体谅他,跟他说等成了婚就不要当侍卫了,让他到兵部谋个官职, 反正他哥哥也在兵部。

    这样的想法,夏云姒也能理解。

    虽则在朝为官同样会有各不相同的立场, 一旦走错照样凶险, 但那样的“立场”多是在明面上, 与宫闱暗斗大不相同。

    在暗处的斗争往往更容易让人死无全尸, 徐明信想成家之后给家眷一个安稳, 瞧着畏首畏尾,实是有担当的。

    接着她便又想起了徐明义。

    是她迟钝了。徐明信都到了成婚的年纪,徐明义比他年长好几岁,依旧未娶,她竟不曾想过缘由。

    唉声一叹,夏云姒摇着头,唤了莺时进来:“帮本宫梳妆,本宫去清凉殿伴驾。”

    莺时福身,折回外头一唤,宫女们即刻鱼贯而入,井井有条地在妆台前重新为她理了妆容。夏云姒对镜瞧了瞧,又在发髻上添了两支华贵些的钗子,这才着人备了步辇,往清凉殿去。

    她让徐明信去禀话,是为不让皇帝觉得徐明义私下与她另有交往。但接下来可见要有一场大戏,她如何能不在场?

    从玉竹轩到清凉殿不过片刻的距离。夏云姒走入殿门间,徐明信也不过刚禀完话退出来。

    看见她来,徐明信忙驻足抱拳:“贵妃娘娘。”

    接着张口刚要说话,却见她足下未停,已在宫人的簇拥下往内殿去了,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一入内殿,夏云姒便觉出殿中分外安静,氛围大不同于平日。

    连樊应德都显得格外低眉顺眼,这样的情境常是在君心不悦是才能看见。

    皇帝也确是沉着张脸,沉得可怕。

    于是在离御案还有几步远的地方,她就停下脚来,带着几分迟疑打量他:“这是怎么了?皇上的脸色怎的这样难看?”

    他抽神抬起头,望着她一喟,招手:“来坐。”

    她便如常过去坐下,只仍以那副不解的样子瞧着他。想了想,她又说:“适才进来时与宁沅身边的侍卫碰了个照面。可是宁沅做错了什么,惹皇上不快了?”

    接着就自顾自地劝他:“皇上别生气,宁沅今年也不过十三岁,犯错总免不了的,好好教着也就是了。”

    便见他又是一叹,摇头:“宁沅很好。昨天担心了你大半日,今日又早起去读书,朕刚命人把他带来清凉殿补觉了。”

    ——这夏云姒倒真是刚知道。

    下意识地瞧了眼寝殿,她将声音放低了些:“那是怎么了?”

    皇帝沉然不言,神色瞧着却非不想同她说,欲言又止,更像不知如何同她说。

    樊应德察言观色,在旁开口:“娘娘别急,皇上刚急召了覃西王和徐将军来。”

    “覃西王?”她眉心一跳,这就起身要离开,“那臣妾便先告退了。”

    他拉住了她的手。

    她黛眉锁得更深:“皇上知道覃西王殿下从来不喜欢臣妾。”

    “朕知道。”他神情淡淡的,将她的手一攥,“你坐。有些话,朕今天当面帮你问清楚。”

    “问清楚?”她挂着满目的不明就里落座回去。不过多时,覃西王到了。

    殿里更冷了一层,覃西王见礼间也觉出不对,维持着长揖的姿势睇了眼她、又看看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