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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林不欢 文案: 【这是一个少年为了报恩发愤图强最后却被恩人睡了的故事。】 柳岸从灭门之灾中侥幸逃得一命,却不慎落入风尘之地, 他心灰意冷之时,却得知有人不惜冒着风险,帮他葬了全家人的遗体,于是他心生感激,立志将来一定要出人头地报答对方! 不过,柳岸发现想报恩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因为全世界的人都以为他要爬恩人的床!!! 柳岸: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全世界都要误会我? 恩人:如果你不喜欢爬这张床,我可以换一张…… 【注:攻受身心都是彼此的唯一,不要担心受开始的处境~~】 受:一心想要报恩却无意间把恩人撩得春心萌动! 攻:一本正经培养下属却发现自己养了一只忠犬!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强强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柳岸,刘璟 ┃ 配角:金路生,杨峥 ┃ 其它:养成,忠犬,复仇,爽文 第1章 灭门 戌时已过,漓州城内的江面上还飘着零星的画舫,那是城中仅有的灯火之一。隔着江边几条街的距离,十数个身手矫健的黑衣人从黑暗中涌出,又快速没入了黑暗中。 凌冽的杀气在黑夜的掩映下变得悄无声息,而即将被这伙黑衣人“光顾”的杨家大宅此刻十分静谧,全府上下几乎都睡下了,就连守夜的家丁也打起了瞌睡。府中没有人能想到在这个夜晚,他们将悉数成为别人的刀下亡魂。 然而在杨家的后院中,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正鬼鬼祟祟的猫在柴垛旁,他大概是阖府唯一一个还醒着的人。入夜时下了一场秋雨,地面潮湿未退,刚入子时正是抓蛐蛐的好时机。 少年大概是怕被长辈发觉后遭到责骂,所以也没点灯笼,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睁得圆溜溜的,大气都不敢出,仔细判断着虫叫的方位。 四周一片静谧,只有此起彼伏的虫叫声,不过突然有几声轻微的悉索传入了少年耳中。要说这少年别的本事尚未知,耳聪目明确是超过常人,当即也不犹豫,矮身钻进了旁边湿漉漉的垛洞中。【注1:垛洞】 少年身量本就小,窝在那垛洞里十分宽绰,他甚至不忘把自己的灯笼和家伙什儿都一并拿了进去。他可不想蛐蛐儿没抓着,先被府里的人抓着了。 不过,少年很快就意识到方才那轻微的悉索之声好像不是府里之人的脚步声,因为来人显然不是一个,而且个个都是高手。少年武艺不精,却也自小就跟着教习师父瞎练过,能分辨得出练家子与常人的不同。 几乎是一瞬间,少年心里就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的第一反应是要想法子给家里人报讯,起码弄出点动静先把人弄醒。因为他觉得这些人不是来谋财就是来害命的,若是带着善意不可能翻墙进来。不过他还未及行动,就有人先行了一步。 “什么……”接在后头的“人”字还未来得及出口,这个声音就戛然而止了。 联想到这个声音之前的开门声,和随后身体倒在地上的声音,少年很快意识到了外头发生了什么,紧接着弥漫开的血腥味更是印证了他的猜测。 伙夫被人杀了,速度快到令人不寒而栗,而且少年并未听到武器出鞘的声音,想来杀手用的是某种锋利无比的暗器。 一场秋雨刚过,漓州城寒意初现。少年躲在垛洞里,浑身都被冷汗浸湿了,可他的呼吸却保持着既轻又缓的节奏,不知道是吓呆了,还是真的自制力惊人。 黑衣人很快散入黑夜中,少年很想出来,可是伙夫为他挡了一劫,他知道自己莫说是出来,即便是出一口大气,都必然是和伙夫同样的下场。他生平第一次生出了懊悔之心,后悔自己当初练功时没有更刻苦一些。 可面对这些一刀毙命的高手,又岂是刻苦一些便能抗衡的? 周围一片诡异地安静,秋虫似乎都集体哑了,不过少年知道有一个人就在自己附近没有离开,他甚至能听到那个人一深一浅来回踱步的声音,像是在悠闲地等着一个什么结果,而且那个结果似乎不需要等太久。 以黑衣人一招毙命的实力,十几个黑衣人每人出不了十招便能将杨府上下近一百口人屠尽。 旁边那人的踱步声一下下敲在少年的心尖上,明明每一步都轻不可闻,却在少年的心里凿出了坑一般,以至于许多年后少年再一次听到这一深一浅的脚步声时,一瞬间就想起了这个他躲在垛洞里的夜晚。 一刻钟都不到,周围的脚步声便多了起来。待最后一个人回到此地,少年听到一个冰冷地没有生气的声音问道:“干净了?” 另一个声音道:“没有活口。” 少年心里一片冰凉,嘴里泛起了咸咸的血腥味,攥紧的双手指节都白了,一双眼睛更是因为极度的忍耐而变得通红。好在黑衣人此时不像来时那般警惕,否则定然能因着少年紊乱地气息而发现少年的存在。 过了许久,周围重归寂静,少年从垛洞里爬了出来,身上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借着夜色,伙夫倒在门口的身影顿时撞进了少年的眼里,尸体的喉咙被利器割开了,鲜血喷了一地。 少年脑子一片空白,飞奔向前院。一路上一切看似如常,没有血迹也没有尸体,但是浓得呛人的血腥味却将少年的心推到了谷底。 穿堂过院也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少年却好像走了十三年一般。他知道他正呼吸着的血腥味是从何处来的,那些人身上有着从他呱呱坠地到长成一个少年所积攒的全部情感,可不到一刻钟的功夫,莫名其妙地悉数成了那个人口中的“没有活口”! 少年停在父亲的房门口,房门没有掩紧,应该是有人进去过出来的时候忘记了或者觉得没必要再掩上了。 在那里立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少年推门走了进去,片刻后又走了出来。他站在门口似乎不知道该往哪边迈步,双目有些失焦,双手无意识的攥起又握紧,最后终于从一片空白的情绪中回过了神,心里疼的揪成了一团,眼泪瞬间汹涌而下。 他起初是立在门口扶着墙哭,哭了一会儿不知怎么的就跪到了地上,他满腔的恐惧、无助在剧烈的哀恸之后一齐涌上心头。 不知道哭了多久,天已经蒙蒙亮了,少年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鬼使神差的推开了自己房间的房门。外间守夜的小仆人还保持着睡觉时的姿势,想来是在梦中就被人割了喉。 少年不知道心里想的什么,也不哭了,一张脸白的没有血色。他就那么一个房间接着一个房间的挨个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