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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便是。” 刘璟略微松了口气,道:“他的身份万不可让旁人知道, 否则若是一刀堂得知他还活着,按照规矩一定会取他性命。即便咱们再怎么防着,也难免会出现疏漏。” 李忠显然也认同这一点,于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柳岸养伤这几日,刘璟几乎事事都亲力亲为,无论是换药还是喂饭都不假他人之手。 旁人只当自家少帅这是因为柳岸立了功所以才这般待他,只有刘璟自己知道,他这么做不过是求个踏实,省得一眼看不见人,就总觉得会有危险。 转眼都过初八了,刘璟只字未提回京的事情。他心里想着等过了十五柳岸伤好的差不多了再动身,到时候京城的流言蜚语也会消停一些。 柳岸却不知他的心思,于是这日忍不住问道:“咱们一直住在庄子里,不回京城了吗?” “你急着回去?”刘璟问道:“是不是担心你那个小兄弟?放心吧,贺庆昨天来过,我让他过两天带金路生来庄子里一趟,想必他也有话要跟你商量。” “啊?路生要来啊,是不是老金那边有消息了?”柳岸问道。 刘璟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道:“你等他来了自己问吧。” 柳岸这会儿挺想金路生的,听说对方要来还挺高兴,念叨道:“正好等他来了,我就可以好好洗个澡了。” 他因为失血太多的缘故,即便现在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但依旧没什么力气,平日里大部分时间都是卧床,只是偶尔起来活动活动。 刘璟每天都会亲自给他擦洗身体,初时他还别别扭扭,现在倒也习惯了,可是帮忙洗澡这样的事情,柳岸还是不打算麻烦刘璟。 “你伤口还没长好,就算想洗澡的话也要格外留心,不能沾了水。”刘璟道:“金路生笨手笨脚的,还是我亲自来吧。” “不是……我……”柳岸还没来得及开口拒绝,刘璟便起身去吩咐人烧水去了。 待水烧好之后,刘璟吩咐人准备了干净衣裳,然后打算亲自将柳岸抱过去。柳岸到底已经是个十四岁的半大少年了,不太习惯被人抱来抱去,挣扎着要自己走过去。 “也好,大夫了说了,就算是没力气,也要多走动,不然恢复的慢。”刘璟道。 柳岸闻言这才松了口气,扶着刘璟的手朝浴房走去。 浴房里早已烧上了炭盆,这会儿已经十分暖和了,人一进去就有要出汗的征兆。刘璟先把自己的外袍脱了扔到一边,然后过去帮柳岸脱衣服。 “上回我伺候你洗了一次澡,这回也算是扯平了。”柳岸突然开口道。 刘璟闻言一怔,没想到柳岸会提起这茬。当初他自己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做了不少莫名其妙的事情,其中有一件就是让柳岸帮他洗澡。 “你倒是记得清楚。”刘璟瞥了柳岸一眼。 “很清楚,简直是刻骨铭心。”柳岸道。 原以为柳岸会别别扭扭,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还挺大方,而且还主动打趣起了自己,刘璟顿时觉得有些好笑,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柳岸身上仅剩的一条亵裤,道:“要是不好意思,就穿着这个洗?” “又不是大姑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柳岸说着自己脱掉了亵裤,然后一/丝/不/挂的站到了刘璟身前。 少年身量尚未长成,但是已经颇有些挺拔高大的前兆了,肩宽腰窄,双腿修长笔直,除了身上rou少了些,略显纤瘦之外,算得上是身材不错了。 只是胸前那道刚结了疤的刀伤,如今看起来又突兀又触目惊心。刘璟目光落在上头,像是被烫了一下似得,忙转开了视线。 “没给你准备浴桶,怕伤口沾水,你就暂时在盆里将就一下吧。”刘璟说着指了指屏风后头,那里摆着一个大木盆,里头已经加好了热水。 他说罢又拿了一块折好的干净布巾递给柳岸,让他自己捂着伤口,免得溅上水。 “盆就盆吧,知足常乐。”柳岸拿布巾捂着伤口,然后伸脚试了试水温,这才跨进盆里坐下,背对着刘璟。 浴房里水汽氤氲,再加上生了炭盆的缘故,让人难免有些心烦意乱的燥热感。刘璟似乎生怕自己心里生出什么奇怪的念头,只得努力找着话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你……当初怎么会跟着老金他们的?”刘璟问道。 “当时也不知道该去哪儿,又怕他们找到我,所以就想着去京城。”柳岸如今说起来云淡风轻,可当时心里是如何的惊心动魄,可想而知。 刘璟觉得自己可能找了个过于沉重的话题,于是赶忙转移道:“你们家离开京城的时候,你才六七岁吧?对京城还有印象吗?” “不多了。”柳岸道:“我原也不是个记性好的,记事又比较晚,过了这么多年,能想起来的人和事都很有限。” 刘璟闻言略有些失望,想必自己肯定不在柳岸有限的记忆中。 没想到柳岸却突然开口道:“倒是记得你曾经教我打过架,可惜也没学着什么,而且我小时候不爱打架,倒是捉弄人的时候居多,所以也没有用上。” “那你记性倒也不错。”刘璟笑道。 柳岸有些怅然的道:“我小时候特别羡慕会打架的人,就想学功夫,可是我父亲说文有文人命、武有武人命,我随他,不该学武,所以一直不赞成我舞刀弄枪。” “可我见你那次和杨峥过招,好像也是略有些底子的。”刘璟道。 柳岸向后抬了抬一支胳膊,方便刘璟给他擦洗,而后继续道:“还是找过师傅教过一阵子,不过教的都是如何逃命的功夫,没教怎么跟人拼命的功夫,所以那天才被一刀砍得半死。” 刘璟有些无奈,心道这孩子倒也心大,看着文文弱弱,骨子里却是个不怕事儿的,这样看来跟着自己倒也合适。就是不知道对方心里这好斗的心思,究竟是顽劣还是确有狠劲儿。 “我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和你差不多大,当时遇到的第一场仗的就打的很惨烈。很多我熟悉的将士,都受了伤,甚至战死了,那场仗我父亲从马上掉下来,腿摔断了,也险些丢了性命。”刘璟道。 “那你没事吧?”柳岸问道。 刘璟苦笑了一下,道:“我没去前线,父亲说我太嫩了,上去只会多给敌人送一具尸体,所以我留在了营地里。” “后来呢?”柳岸问。 “后来看到伤兵送回来的时候,我吓傻了,从那个时候起我才知道当兵打仗不想我想的那么容易,不是逞勇斗狠就够的。”刘璟道。 柳岸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刘璟找了个矮凳坐下,示意他躺在自己腿上,然后又兑了干净的热水给他洗头。少年光/裸的背脊毫无保留的靠在刘璟的腿上,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注视着刘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