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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了一声。 他清亮的眼睛注视着对方。 霍誉非伸出一只手在他面前比了比:“说不定要一星期、两星期,或者半个月、一个月。” 顾骋就伸手吧那只一直在眼前晃来晃去的手握进手心,又一次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霍誉非抽了抽爪子,没有抽出来,还是忍不住强调道:“时间可能很久的。” 顾骋终于笑出声了。 他一笑起来,一双眼睛就温柔的不像样子。 不过语气里却是满满的嘲笑:“霍誉非小朋友,你是在撒娇吗?” 霍誉非一点都不脸红,特别的理直气壮:“难道你都不会想我吗?” 顾骋乐得不行,一边笑他一边敷衍的点点头:“会的呀。我特别舍不得你。” 霍誉非表示不相信:“你都没有跟我好好告别。” 顾骋马上就拉起他的手在嘴边亲了亲,然后重新看他,好像是在说,这样可以了吗? 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了! 霍誉非都没想到,顾骋竟然一点都没有舍不得他。 不应该不应该。 他趴在方向盘上,头发有点乱糟糟的。 语气一本正经,说出来的话听在顾骋耳朵里依旧像是撒娇:“我在那边会很忙的,可能没办法常常联系。” 这句话一说完,他就被吻住了。 顾骋忍不住亲了亲对方,但没有深入,只是停留在嘴唇上,感受了一下那种紧密而柔软的触感,就收回了身体。 然后打开车门,向对方说了声“再见”。 几个小时之后,睡过回笼觉起来的顾骋,在空荡荡的卧室里发了一会呆,就下楼来找吃的了。 就算是刚刚从那栋城堡似的大房子回到这套小小的一居室,顾骋都没有觉得很挤。 因为房子里少了霍誉非……还有凯撒之后,就变空了不止一点儿。 雍和宫这边老房子多一点,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街上虽然人来人往,但都少了一些烟火气。 毕竟已经快要过年了。 街道两边的店铺也都纷纷关店停业,只除了一些年货店还要坚持到最后一天。所以顾骋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一家像样的饭店,迫不得已还是买了点菜提回去。 他偶尔也会偷点小懒,比如一个人的时候,就懒得出门也懒得做饭。 顾骋其实都不大想吃了,但还是记得要好好照顾身体,才出门下楼。 外面温度还是很低的,回到家之后身上凉了一圈,顾骋换好鞋就开始洗菜,做饭。等到简单的吃饭之后,窗外已经完全黑下来。 餐厅桌子上面亮着一盏暖色的小灯,就让房间里其他的地方几乎和窗外融为一体。他在餐桌边坐了一会,然后又把自己挪到了沙发上。 他喜欢温暖的明亮的东西,所以他把灯打开了。 但还是觉得不够暖也不够亮。 玻璃上反射着屋子里明亮的光,而窗外漆黑的深夜则跨越了大半个B市,直到亮着一连连串地灯的跑道上,飞机缓缓滑翔,速度越来越快,终于腾空而起。 澳洲对于霍誉非来说一点也不陌生。 他虽然在墨城读书生活,但周末或者假期常常会去周边各地游玩,又因为他喜欢的许多娱乐项目需要攀至顶峰或者潜入海底,因此对这片土地的了解或许比B市还要深一点。 但这一次他们要去的地方,霍誉非却并不熟悉。 除了每年华国农历除夕那一天,他很少会来这里。 雪梨市是新南威尔士州首府,有着漫长的海岸线,它本身也处在太平洋与蓝山之间的沿岸盆地。拥有全球最大的天然海港杰克森港,以及超过70个海港和海滩。又因为雪梨属于副热带湿润气候,全年降雨,温度不冷不热,气候非常宜人,比墨城要好很多,吸引了许多移民。 霍氏家族在这里已经经营了数十年,枝繁叶茂,根基很深。 霍璋祚的住所就坐落在贝尔维尤山下的一个小海湾里,是一栋不大的房子,更像是度假别墅,一面紧邻雪梨港,一面环山,建筑被树林草地和外界隔开,步行十几分钟就是连绵的私人海滩。霍璋祚已经上了年纪,海岸边潮湿的气候对他来说并不非常适宜,但霍璋祚很喜欢这里。每天早上都要顺着修在石头上的木梯栈道,下到海岸边走一走,吹吹海风。 这里一月的气温并不低,霍启东一下飞机就笑说还是这边的气候好。 霍誉非笑眯眯道:“所以我才一直呆在这边呀。” 霍启东揽住小儿子的肩膀,玩笑道:“那么现在呢?你还想要回来吗?” 霍誉非就笑一笑不说话了。 他们坐车直接开到的正门,一下车就是雪梨市潮湿而清新的空气。 这是一栋……非常神奇的建筑。 至少从外面看起来,你根本分不清哪里是它的入口,哪里是它的窗户。它的屋顶高高低低、偶尔异峰突起,不属于任何的建筑流派,甚至没有任何固定的形态,外表粗糙的原木被极其精致的金属构件相连接,就像是给能跑能动的生物体装上了机械节点,有着一种矛盾的美感。 这种建筑物,你根本不可能一下子就记住他具体的形态。 但霍启东马上就发现,立面好像又有了点变化,一边上楼一边针对这个询问管家。 管家回答说确实新做了立面装修,中央恒温系统也更新了。他们一进门就觉得很温暖,而且目之所及都换上了年节的装饰,显得非常热闹,很有年味。 这栋别墅面积也不小,只是相对它所坐拥的沙滩、森林和草地而言,显得有点过分迷你了。建筑主体一共有三层,还用廊道串联着许多建筑在岩石上的独立小套间。 一层整是个连通在一起的客厅、起居、游艺分区,这些不同功能的区域被高高低低的地板所区分,它们之间又通过处理过的原木做成的台阶相连接。 建筑一层的层高就很高,至少有六米,通过自由舒展近似倒锥形的木束柱支撑着无梁楼板,无数的细细木勒条从紧密的一束渐渐张开、伸展、最终编织在一起,承托起整个浑然一体的天花板,有的地方透明,白天会亮进来被割成菱形的光束,晚上则能看见密密麻麻乳白色的星河。 即使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霍誉非还是觉得很神奇,有点像是童话。 然而他十多年前第一次来的时候,这个地方完全不是这个样子。 霍璋祚当年在宾大读商科,却很喜欢去旁听设计课,和当时在宾大读书的华人关系都很不错。当时华人在国外地位不高,常常会受到歧视打压,霍璋祚就经常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接济同侪。其实当时霍氏在国内的处境也很微妙,正在通过各种渠道将家族资产向国外转移,但霍璋祚一直以华人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