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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周叔,王爷他到底要不要紧啊?” 周叔慢吞吞地收回了手,神色古怪地瞅了一眼司湛。 司湛含着得体的微笑,看着周叔没说话。 旋即,她听见周叔道:“没什么大碍,王妃不用太担心,小殿下的身子素来虚弱而已,养养就好了。” 宁婉婉总觉得司湛和周叔之间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周叔又对二人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便提着药箱准备离开,宁婉婉觉得司湛的病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便借着送周叔出门的机会问周叔。 “周叔,听你方才的意思,王爷在服用火灵芝之前,是不是就经常吐血?” “小殿下自小寒症郁结体内,导致身子比常人怕冷许多。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随着寒症的加重,小殿下以前每三个月发作一次的寒症,变成了后来每个月发作几次。每次厥气上逆,寒气积于胸中而不泻,不泻则温气去寒独留,则血凝泣,凝则脉不通导致血不归经,便会吐血不止。” 周叔长叹道:“哎……每次寒症发作,小殿下都会被蚀骨的寒意折磨的不成人样,幸亏王妃送给小殿下的火灵芝,及时地控制了小殿□□内的寒症,不然啊,再这么下去,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前世,她作为一缕残魂留在司湛身边时,倒是见过司湛被寒症折磨的样子,简直惨不忍睹。 不过,虽知道他极其怕冷,可从未见过他吐血。 大概是因为她虽是一缕残魂,但毕竟男女有别,所以,很多时候她都会在紫金宫内四处游荡,并非时时刻刻地守在司湛身边。 周叔忽然道:“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想问王妃来着,就是一直不得机会。” “何事?”宁婉婉回过神问。 “用纯阴之血养火灵芝从而去出火灵芝烈性的法子,王妃是从何处听说的?” 宁婉婉坦然答道:“是从一个江湖游医那里。” 周叔皱了皱眉,若有所思了起来。 “怎么了?” 周叔笑着说:“我周叔自幼从医,算起来已经有四十余年了,可从未听说过用纯阴止血养火灵芝去烈性一事,所以,一时好奇罢了,这大千世界里,果然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啊。” 二人说着话已经出了灼华苑的大门,周叔请宁婉婉留步,宁婉婉却不解地追问道:“周叔,还有一件事情我想不通,火灵芝既然已经控制了王爷体内的寒症,那为何他还会吐血?” “这个……”周叔欲言又止地看了宁婉婉一眼。 宁婉婉顿时觉得司湛的病情果然有古怪,显然周叔不肯告诉她实话是在忌惮司湛,她怕周叔不肯告诉她实话,便信誓旦旦地说:“周叔你但说无妨,你放心,我绝不会告诉王爷的。” 周叔这才松了一口气,酝酿了一下语气,十分隐晦地提醒道:“虽然……春宵一刻值千金,但是,小殿下身子毕竟比常人虚弱了些,所以你们……千万要克制一些……” “……” 闻言,宁婉婉愣住愣。 旋即,她很快反应过来周叔话里的意思,一张小脸顿时羞臊地快要滴出血来。 ☆、中馈 宁婉婉在外面平复了许久, 才装作一脸若无其事的模样进了屋。 看见拂衣和沾香还蹲在地上, 收拾狼藉, 她道:“你们先下去吧,然后准备一些清淡可口的小菜,和rou糜粥送过来。” “是。” 拂衣和沾香起身退了出去。 司湛看着宁婉婉径直朝他走了过来,便装作随口一问:“怎么去那么久?” “和周叔在外面聊了一会儿。” “聊什么了?” 宁婉婉走到床边坐下, 看着司湛讪讪地摸着鼻尖,目光明明闪烁着心虚,却还要装作一派镇定自若,心里想起周叔方才说的话,只觉得这样的司湛让她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的。 她敛色,目光定定地看着司湛,不答反问他,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司湛眸光微微一沉,以为宁婉婉要跟他谈很严肃的问题。 “那年上元节, 你之所以救我,是不是因为我们之前见过?” 司湛怔了一下, 大抵没想到宁婉婉问的竟是这个问题。 他脸上的紧绷松弛了下来,瞅着宁婉婉的眼神里,三分轻怪,三分惆怅, 四分意料之中,“果然,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宁婉婉愕然, “我们真的见过?” 司湛点头,“恩,我们不只是见过,我们还一起……共过患难。”说完,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宁婉婉皱眉,苦苦回想了半晌,“可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 “我也很好奇,你为何一点都不记得我?”司湛长眉一扬,优美的眼弧顿时挑起了几分幽怨。 宁婉婉被司湛这么一问,顿时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磕磕巴巴道:“……那个,我祖母说……我十岁之际,发过一回高热,许是那回……我,我烧坏了脑子,所以忘了很多事情吧……” “……”司湛看着她笑笑不说话,这理由也就骗骗三岁小孩,可骗不了他,然而他能够理解她的健忘,毕竟当时的她才七岁,还只是个天真可爱的小丫头。 宁婉婉被司湛看得心里虚得很,强笑着催促道:“你快告诉我罢,以前我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为何她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说来也巧,我们当时是在一个……” 司湛的目光已经穿过眼前陷入回忆,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 正当宁婉婉准备洗耳恭听时,司湛忽然顿住,凤目的天光顿时被乌云遮挡,黯然失了色,转而他怅然一叹道,“罢了,只是一件不堪回首的往事,既然你不记得了,那就不提也罢。” 宁婉婉刚被吊起胃口,陡然又被司湛打住,心里顿时觉得不是个滋味,但她见司湛不想说,看来还真是一件不堪回首的往事,她便只好暂时作罢,放弃追根究底了。 * 一般大婚次日,新妇需向男方长辈请安敬改口茶。 凌梓如虽不是司湛生母,但名义上毕竟是他的嫡母,所以出于礼仪,宁婉婉进了皇家的门,司湛是需要领着她进宫请安的。 不过因为司湛新婚后旧疾复发,所以请安便推迟到了婚后第三日。 许蔓瑶作为侧妃,虽然是个妾室,没有资格上殿奉茶,但也是要跟着他们走个过场露个面。 一大早,三人来到了宝慈宫请安。 “母后请用茶。”宁婉婉双手端着汝窑青瓷茶盏,高举头顶,跪在太后宝座前的蒲团上。 打扮的雍容华贵的太后接过茶盏,打开茶盖,浅浅呷了一口,便放在一旁的宫女手上了,然后点了点头,算是受礼了。 宁婉婉起身,来到斜对面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