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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祸事不断。 傅幽人只暗道:“我当初作孽,受罪至今,现在还多杀了三个人,又不知道以后上天会怎么惩罚我!”这么想着,他又更为自叹自伤。那三个僧人无端失踪,寺内自然要找的,傅幽人只推说没看到。那些人也不理他,便走了。傅幽人又想:“听说他们不见了,那我这个御泉司更没人干活了,他们也不问问我要不要增派人手?唉……” 于是,傅幽人只能自己灌一瓮水,送到珈蓝居去。那接应他的依然是那个伶牙俐齿的小沙弥。这小沙弥性子也算是倔强,连伏鸳鸯也被他顶撞多回。傅幽人倒好奇他在日度宫住这段日子是怎么活下来的。那小沙弥以前也冲撞过傅幽人几回,并不将傅幽人看在眼内,如今见面,却忽然和气了许多,又说:“傅郎不是御泉司的主人么?怎么还得亲自来干这粗活?随便打发个人来也是一样的,咱们宗主没这讲究。”傅幽人心想:“我倒是想打发个人来!也没个人打发,原也有三个流氓的,现在都变死流氓了。不提也罢!”虽是这么想,傅幽人还是笑道;“就当散散腿好了。”那小沙弥笑道:“那您也累了,要不进来吃口茶罢?”傅幽人还不曾见过这小沙弥的笑脸,如今一看,这小沙弥脸蛋圆圆的两个酒窝,笑起来倒是很甜,和他平日那骄傲的模样很不一样。 原来这小沙弥虽然高傲,但一心只忠于他的圣宗。因他知道傅幽人舍身救了迦蓝,便也把傅幽人当成了救命恩人,自然是千恩万谢、尊敬不已。傅幽人连连摆手,却听见里头说:“可是傅郎来了?”这声音,一听便是骄男的,惹得傅幽人思绪万千。那小沙弥仰头就喊道:“可不是么!”骄男心里正是多个疑团未解,听见傅幽人来了,便说:“快请进。” 傅幽人也推脱不了,只好硬着头皮进了珈蓝居。骄男知道傅幽人姓傅,但却从没把他和旧人联想起来,他认识的傅家兄弟,一个儒雅和煦,一个明快嚣张,和傅幽人的畏缩阴暗迥然不同,只有姓氏一样罢了。伏骄男见傅幽人进来,便站了起来,朝他就是一拜。伏骄男还未拜完,那小沙弥又跟着拜起来。那傅幽人忙扶住二人,苦笑道:“孽障怎么生受得起?”伏骄男便说:“你救我性命,怎么受不起?”傅幽人只道:“我不过是受鸳鸯少爷所托罢了。”伏骄男却说:“那也是一样的。只是我有许多不解,还请傅郎解惑。”那傅幽人十分不想为他解惑,却仍笑道:“圣宗这么说,我十分生受不起。” 骄男请傅幽人落座,又说道:“傅郎说是受鸳鸯所托,这鸳鸯少爷怎么就想到找您来救我?”这一问就已经让傅郎招架不住,不想骄男又继续发问:“又听说您是因为我的缘故才被逐出皇宫的,这倒不像是真话。”伏骄男这提问让傅幽人立即脸露难色。那伏骄男便笑道:“当然,这若是您的私事,我原也不该探听。倒是我的身世,您是如何得知的,这一点无论如何我都很想请教,还请傅郎成全。”傅幽人苦笑一下,又说道:“这个不难。原来我在御泉司翻新的时候必须处理原本的奴人墓地,里头却发现了一具不寻常的女尸,寺中人认出是当年医女远月。我也是六神无主,便去请教了祁公。才得知了这个故事。”傅幽人一顿甩锅,将锅甩到了柳祁身上。因为远月是老侯爷送走的,柳祁又是个手眼通天的人,伏骄男也不得不相信柳祁是知情的。但他却不明白柳祁为什么会把这么重大的秘密告诉傅幽人,故他笑道:“我总听说祁公和傅郎是经历过沙场的生死之交,关系匪浅,可见不假。”这话听得傅幽人想呕,但也不得不笑道:“我是没根的奴才,他是贵族的公子,岂敢、岂敢?” 骄男却说:“只是我看祁公未必愿意这般救我,你这么做,他是知道的吗?为了我的微贱之躯而得罪贵人,岂非不值?”那傅幽人也是无话可说,只默然不语。骄男又说:“我倒是为难你了。”傅幽人笑道:“不敢。”那骄男又说:“只是还有一事……”伏骄男话未说完,却忽然听见外头宣布太后驾到。 傅幽人暗想:“这太后还真是爱子心切,一大早就来看儿子呢。”那太后果然进来了,见傅幽人跪着,也不算吃惊,只说:“你也在?”那傅幽人答道:“奴原是来送水的,得圣宗怜恤赐茶,不胜感激。”太后便道:“好了,你起来吧。”傅幽人便站了起身。那伏骄男也站起来,对太后道:“不知太后驾到,有失远迎。” 太后欣然一笑,说道:“你我不必见外,你只和他们一样叫我‘娘娘’便是了。”骄男愣了愣,便答道:“是,太后娘娘。”太后也是一口老血闷在心里,脸上仍是带笑,缓缓坐下,又说:“骄男不必拘礼,你也坐着。”伏骄男便坐了下来。小沙弥沏茶上来,太后原本讨厌这个小沙弥,也装出一副爱幼的样子来,只笑道:“可怜价儿的,多么清秀的一个童子!”又问他可有读书识字、今年几岁这些不熟的亲戚才问的话。那小沙弥虽然嚣张,但在太后面前还是老实的,如坐针毡地回答这些问题,跟被班主任问话似的。骄男见他这样也很可怜,心想太后的巫婆形象深入人心,实在不适宜在小孩面前装友爱,便笑道:“这孩子怕生,怯着呢。”太后对这个孩子也没啥好感,不过客套一下,边笑着便放他走了。傅幽人还在一旁站着,觉得好没意思,便要告退。 皇太后见他要走,也一笑,说道:“你去哪儿呢?我还有事没问明白。”皇太后要问的,大概和骄男一样,就是问他到底是怎么挖出这个皇室大八卦的。那傅幽人不得不再次甩锅给柳祁。皇太后闻言,脸色铁青地说:“我早就知道是他!只是不想你也连着他一起瞒我!”傅幽人吓得膝盖发软,又跪地磕头求饶。那伏骄男便求情道:“怎么说,他也是悬崖勒马,将功补过了。经此一事,相信他也不会再与柳祁同流合污的了。”那傅幽人忙说:“祁公手眼通天,奴也是不得已才暂时屈服在他的yin威之下。奴其实一心向着太后以及圣宗的!忠心昭昭啊!”皇太后冷笑道:“也只有你会说话,若真如此,你又怎么会三番四次对本宫阳奉阴违,由着伏鸳鸯那个狗贼摆弄皇上?”那傅幽人又说:“贱奴冤枉啊!奴自当忠心太后,若非奴不肯让伏鸳鸯迷惑圣上,伏鸳鸯又为何怂恿皇上将奴赶出皇宫呢?”皇太后一摇手中的玉扇,笑道:“我又怎么知道?他怎么那时候半夜还去找你,今儿一早还跟内廷说想把你送回皇宫呢!”傅幽人心中一声“卧槽”,仍说道:“那伏鸳鸯行事任性、言行无状,不能用常理判断,奴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但奴真的是一片赤诚啊!”皇太后便道:“看你巧舌如簧,我也是厌了,但看在你帮助了骄男的份上,暂且饶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