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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于他有教养之恩的师尊都记不清了, 怎可能与他人有情?且还是为男子。 谢玄阳闻言回道,“在下正是谢玄阳,只不过有一点清邱君说错了,在下与清霄并不是师徒。” 谢玄阳在天衔宗五年,与大多宗内修士来比时间并不长, 但也足以让他知晓宗内的首座长老的名号,而又托莫凌烟话唠的福,这些有名人的大小事迹他略知一二不说,其长相穿着特色也是清楚的。 说话的这人宽额、蓄胡,衣着月白印蓝道袍,外又披着件宽大得明显不合身的大褂,上有八卦太极印,腰间带中还插着一拂尘,仪态仙风道骨。他的身份显而易见,正是道峰长老之一清邱。 “哦?”清邱难得见着有人不愿当清霄徒弟的。他摸了摸白胡长长的下尾,眯眼又道,“不是师徒?难不成真是剑峰所说的那样,你与清霄是道……” 他话还没说完,原本目光一直放在下方斗场中的清霄突然转过头来,明明还是与平日里相同的淡漠眼神却偏偏让清邱从中感觉出了利剑般的锐意,让他猛的一激灵。 谢玄阳与清霄相比,坐着的位子与清邱更为相近。他此时正侧脸看着清邱,自然不知身旁另一边的清霄做了神了。见清邱停下,他不明所以地问道,“怎了?” “没什么。”清邱轻咳了两声,转脸将目光放回到台下的斗场中,“不过是突然想起比斗将开,还是注意斗场的好。” 谢玄阳点头道,“清邱君说的是。” 说罢他也将注意力转回了斗场之中。 此时斗场中的莫凌烟、白祈杉两人皆已做好了准备,两人都期待这场正式的比斗已久。平日里两人虽常动手,却未曾有过一场正式的对决,两人境界相同却不知于剑于能,谁为胜负。如今终于等到了能真正一决雌雄的时候,两人已手持长剑,全身肌rou紧绷,只待判者一声令下。 两人平日动起手时就谁也不让谁,此时更是如此。不过是判者刚下始令,两人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长兵相交,剑刃在空中撞击发出激烈的碰撞声,两人的速度都很快,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就接连交手了好几番。 他两都是剑修,与旁的修士不同,两人间不见法器、符箓,有的只有手中的长兵或是两人的肢体。没有华丽、耀眼的法术辅助,两人的战斗更像是凡间武者的交锋,却也让观者看得热血沸腾。 只见白祈杉突然后仰,腰部弯成一道不可思议的弧度,下一刻莫凌烟就被他后仰翻起带来的力度踹中下颚,飞了出去。 白祈杉与莫凌烟的体格在近几年的生长中有了极大的差别,若单纯凭力道而言,他如何都赢不过人高马大的莫凌烟。但若说是身体灵巧,就算是几个莫凌烟都赶不上他。 白祈杉借身体翻转的窍力冲飞缠斗不休的莫凌烟,自己口咬着剑柄,双手在地借力也翻越一圈。落地后还不见他站稳,就见他后脚爆力又冲了出去,同时剑又归手,剑尖直冲对手命脉。 莫凌烟又岂是好欺负的?白祈杉迎面冲来之时,他眼疾手快地提剑相抵,白祈杉的剑尖在他的剑身上擦出金白的火花。莫凌烟脚下□□入白祈杉的下盘,死死卡住让他后撤不能,又是单手撑爪直扣他持剑之手,反身以持剑手肘向后猛得击去。 白祈杉被扣得无法动弹,只得生生承受这一肘击,腹部遭受猛创逼得他喷出一口血来。 莫凌烟这厮下手毫不留情,根本不顾及他两是熟识。不过换做是白祈杉也是如此,于对手不留情,这是尊重。要是真留了情,下了场他两就得翻脸。 见白祈杉喷出血来,坐台上的谢玄阳也不着急,只是端起茶喝了口。莫凌烟、白祈杉都习剑,两人间迟早要战这么一场,如今在这门内大比上对上未免不是好事。门内大比中人人下手都有个分寸,不会动上太多灵力,至多也不会伤命。但要是到外就不同了,生死由天地。 谢玄阳不急,身为莫凌烟的师尊,清霄也不急,他淡淡地问道,“谁会赢?” 清霄问话时没有侧头,话语中也没带着他人的名字,但明眼人都清楚他问的是坐在身侧的谢玄阳。这在旁人眼中就稀奇了,清霄平日里少有说话,旁人问他些事都要看他心情回答,就算是对上一宗之主都爱理不理,难得清霄会主动问话,问的不是身旁的大能而是他带来的谢玄阳。 这让众人不免对谢玄阳更多了几分兴趣,好奇他到底什么来头。 谢玄阳不知众人的好奇,他垂眼看着台下的斗场,慢声道,“难说。” “哦?”清霄反问一声。 众人也随之竖耳倾听。这谢玄阳一句“难说”说的好,谁不知台下此时正领上风的莫凌烟是清霄座下的弟子,受他指导多年,而另一位白祈杉则是位外门弟子。白祈杉能与莫凌烟战成这般的确让人惊赞,但若说他胜出的可能性,众人是实在不看好。 “他们身手难分。”谢玄阳道。台下两人的剑法还未到成时,相互间又所差不多,打斗起来还不能光用剑法分出个胜负,但从他两的打斗中不难看出其中剑法的路数。顿了顿,他又道,“凌烟学了半分你的剑是不错,但祈杉也学了我的剑。” 说着,谢玄阳微微勾起了唇角,“如今你我尚未分出一二,你说他们如何?” 谢玄阳这句话在众人心中掀起滔天巨浪,惊得他们再也维持不住大能的淡然,清邱更是扯下几根白胡须,纷纷看向谢玄阳—— 这少年与清霄实力相当?莫不是在唬人? 众人又看向清霄,想从他的态度中印证谢玄阳在唬人的猜想。他们是知道清霄的性子的,想着等唬人的玩笑话他一向不喜,若是有人如此定会遭他的冷斥。 哪想清霄只是淡淡“嗯”了声,竟应了谢玄阳的话。 正如谢玄阳所说,莫凌烟刚刚还占据上风,不到一会儿就被一道气劲推了出去。这道气劲非常利人,不但将莫凌烟瞬间推开不少距离,更是在莫凌烟有意躲闪之下还破开了他胸前的法衣,留下道横向的剑伤,红色的血液顺着剑口流下,不一会儿就染红了莫凌烟胸口处的白衣。 白祈杉扯了扯嘴角,最为熟悉的冷讽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九转归一,以力退敌,你奈我何?” 又见他单手成剑指,抛剑于空中一划,泛着寒光的剑刃竟就在空中划出好几道银痕来。坐台之上与斗场外观战的人皆不知白祈杉做这些动作有何意,但身在斗场中的莫凌烟却再清楚不过了。 他的身体在剑归回白祈杉手中时便如同有千万气阵包裹,这些气犹如扯不断的线又如锋利的锐刃,不但让莫凌烟如身处无形的刃阵之中,还缠得他就连行剑的动作都重涩了起来。 不过是一瞬停滞,白祈杉的剑气已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