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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从桌子那边探过头,让石姣姣帮他取下来。 一壶热茶灌下去,驱散了初秋的凉意,石姣姣和赵平慈重新上路,一路南下,走走停停,终于在半月之后,选了一处山清水秀四季如春的小镇子住下了。 两人身份皆是在路上做的假的,石姣姣本来是想要找个山林隐居起来,但是皇帝一直都没下通缉令,想来自顾不暇,两个也就没有去山里蹲着,而是在小县城里面落脚,用一些钱兑了个小小的店铺。 石姣姣坑蒙拐骗有一手,花点子也多,左邻右舍很快都“俯首称臣”,交际这方面,她最拿手。 两个商量了一番,开的是个糕点铺子,赵平慈曾经在膳房待过,一手糕点做的十分像样,石姣姣把他吹上天,什么几代传下来的手艺,什么老一辈是御用大厨,捆绑着隔壁的甜汤售卖,满三个铜珠子一定距离内还给送货上门,生意竟然做的红红火火。 不过太好了也比较糟心,石姣姣一整天要招呼卖东西,还要时不时撒丫子跑一趟外送,累的她不怎么快乐。 两人的钱明明就能悠闲的过完下半辈子了,她何苦要遭这个罪? 不过每次从外面送完东西,累的狗一样的回来,看着穿着她改良的小围裙,一脸一身面粉在后厨忙活的赵平慈,石姣姣怨言就都没了。 石姣姣喘着进店,穿过狭窄的前厅走到后厨,从身后环抱住赵平慈,日常撒娇。 “我好累啊……”她晃着赵平慈,“我不干了,我为什么要遭这种罪!” 赵平慈听她说这话,要听的耳朵起茧子了,“那就招一个小伙计吧,你只做收钱的老板娘。” “不行!”石姣姣又搂进赵平慈一些,“那得是多大度数的电灯泡啊!” 赵平慈每天应付她说这种话,也应付的嘴皮子都薄了,可是他却不厌其烦,“那你多辛苦,不然从明天开始,就限量供应吧。”这些新鲜的词,都是石姣姣教他。 石姣姣吭叽了一声,又道,“不行不行!那样怕影响生意……” 赵平慈闻言叹气,“你啊,”他转头手指捏了下石姣姣的脸蛋,留下一点点面粉,“这不行那不行,要不然明日定的那些,我去送吧。” “那怎么行,”石姣姣搂着赵平慈的腰,也不怕蹭上面粉,眨巴着水汪汪笑眯眯的眼,“我怎么舍得相公累嘛……” 即便是赵平慈天天听着她发嗲,却只要石姣姣一叫相公,还是忍不住呼吸不畅。 他回手拽了毛巾,把手上的面粉擦掉,捧着石姣姣的小脸,低头便吻了上来,还挺凶的,一直把她按在了旁边的墙上,稀罕的恨不得揉进自己的身体。 石姣姣眼中的笑意更浓,她其实对于现在这种忙碌的状态,这种疲惫过后,晚上抱着心爱人熟睡的滋味,十分的满足。 岁月静好,大抵就是如此了。 两人正难舍难分,突然门被推了下,大白天的开门做生意,不可能锁门,猝不及防的,这就钻进来个女人。 “哎呦!眼瞎了眼瞎了!”女人嗓门很大,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却根本没出去的意思,“大白天的,啧啧啧,外面来买糕的都不管了,躲在这里白日宣yin哇!” 两个快速分开,赵平慈臊的满脸通红,分开之后直接钻到后面休息小屋去了,石姣姣靠在墙上看着来人,淡定的要死,抹了抹嘴,意犹未尽,满脸被打搅了好事的不耐样子。 “你要是这就瞎了,估计一天得瞎个百八十回的。”石姣姣张口噎回去,整理了下头发边朝外走边说,“李嫂,下午剩的点心,就拿你那里顺便卖了去吧,昨日下雨了,我要同我相公上山采蘑菇去。” “又不着调!”李嫂扯着嗓门跟在后面,“卖了的钱我可不给你!” “你说说,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小两口现在不好好的攒钱,将来有了小娃娃,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石姣姣利落的招待了外面买糕点的大妈,顺手还递给了大妈身边小孩子一块甜糕。 李嫂见了又啧啧,“那么喜欢小孩子,整天黏糊成这样子,自己生一个哇,怎么的一春带八夏的,也不见你肚子鼓起来。” 石姣姣假装捂耳朵,李嫂知道她不愿意听,又转移话题,“你们两个不是上山采蘑菇,就是河边荡小舟,又不是刚定亲,整日没个正事儿!” 石姣姣左耳听右耳冒,手脚利落的把今天卖剩下的糕点包起来,塞给李嫂,“里面有你家庆哥喜欢的蝴蝶糕,别吝啬,多给他几块,算我的。” 说着推搡着李嫂出门,李嫂还在磨磨唧唧,石姣姣利落的关门上锁,这在转头在休息的小屋子,看到了坐在小榻边上出神的赵平慈。 石姣姣走进,伸手拨了拨他头上沾染的面粉,赵平慈回神,抬头看过来。 刚才的话他都听到了,听到了不止一次两次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赵平慈每次听到这种话,心里都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本以为石姣姣一个妃子,出了皇城,离了那个金子做的牢笼,必定会极其的不适应,需要他照顾。 可是石姣姣不仅没有不适应,处处比他还要油滑,一度让赵平慈错觉,她生来就混迹在这市井之中。 他当初对石姣姣动心,是因为石姣姣为他做的那些事,又落到了那种四面楚歌的境地,那份感情,怜惜的情绪占了不少的比重。 现在他们跑出来,赵平慈依旧动心,却有些因为石姣姣的游刃有余,而慢慢产生自卑心理。 她为他放弃了锦衣玉食,为他抛弃了当今天子,成了个不敢用真实姓名游走世间的罪人,她有没有后悔?他又何德何能? 他甚至连作为一个男人的能力都没有,他连“疼爱”她都做不到,他们这样子,真的能够夫妻想称一辈子吗? 她那么喜欢小孩子,每每遇见,都会送点心,赵平慈怕,越怕越是胡思乱想,她会不会想要个孩子,他又如何能给她个孩子? 他做不到,他挫败极了。 石姣姣感觉赵平慈是有些不对劲,还没等看清赵平慈的表情,他就起身,再度抵着石姣姣凶狠的吻上来。 这一次明显很不同,石姣姣如果是瞬间就知道他又犯病了。 心里叹口气,又骂自己为什么要写太监,赵平慈脆弱敏感的小心肝,又被刚才李嫂的话刺激到了。 石姣姣衣服扯到腰,赵平慈气喘吁吁,眼睛通红,眼中水雾弥漫,委屈极了。 “我……我要怎么做?”赵平慈抱着石姣姣,难堪羞耻和无能为力淹没了他。 石姣姣环抱住他,头顶轻轻在他下颚撑蹭着,“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宝贝儿,你又胡思乱想了。” “你不想要吗?”赵平慈看着石姣姣,“我可以,我……” 石姣姣摇头,“我不需要那种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