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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容刚想开口,就看见人群中忽然躁动起来。楚文方立刻持剑走到方容身前:“情远小心!” 没等几人再有反应,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躁动的人们纷纷从袖中掏出一只短匕,就在方容以为这些人将要冲上来的时候,他们动作利落地、毫不留情地把匕首送进了自己的心脏。 楚文方下意识往前踏了一步,见状他呆愣良久,才转脸去看方容。 方容紧紧皱着眉头。他终于收敛起脸上轻松的神态,目光还徘徊在死人堆里,问:“他们为什么自杀?”说话的声音又轻又柔,更像自言自语:“为什么要自杀。” 蒋金昭忽然说:“他们的伤口,和方才那那人中箭的伤口位置,仿佛相同。” 方容猛地回过神来,他看了一眼蒋金昭,然后拨开挡在身前的楚文方,大踏几步上前。他的眼力和蒋金昭自然没得比,但这么明显的创口还是看得清的。 果然如同蒋金昭所言,这些人全部都是心脏受重伤而亡。 尽管是自杀,可捅死自己的招式千万种,不可能脑回路全部都一样,就知道捅心。也可以捅肾啊,如果一击不能致死至少说明有某种坚定地觉悟。再不济也还可以抹脖子嘛。 话说回来,他们自杀的招式比杀人看起来好像更顺畅一些。 难道他们平常都训练怎么自杀吗。 方容乱七八糟地想着。 萧正在他身后说:“此事非同寻常,还要多加小心才好。” 方容当机立断:“马上回程!”他说:“这里如今只剩我们六个人,断不会再出现高密者了。”说到这他顿了顿,才继续道:“文方对路最熟,你来带路,我要在最快时间内抵达京城。” 楚文方沉声道:“是,属下领命!” 言至于此,方容不想再耽搁一分一秒,他翻身上了一匹正在四处乱晃的骏马。所幸马性不烈,方容坐上马背的时候它打了几个响鼻,前蹄在地面上刨了几下就安静下来。 这时其余人也已经各自准备好。 方容看向楚文方。 “驾!”楚文方当先一步冲了出去。 其余人紧随其后。 没多久,方容高喊:“尹教主,你的手下呢?” 尹千英回头看了一眼,方容顺着他看着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又看到起落的黑影。 他向尹千英靠过去,然后说:“麻烦尹教主派个人手替我传个话,告诉情报楼的人,我要他们继续去真言寺,但李婶要和我在京城会和。”说完,他又加了一句:“除此之外,烦请尹教主遣散他们吧,去京城的路上不再需要这么多人了。” 尹千英腾身而起,留下来的骏马惯性跟着他们往前跑,还没有跑出太远,尹千英就回来了。他对方容点点头,示意事情已经办妥。 萧正开口说:“从这里回到京城,昼夜不休也要快马加鞭三日两夜,即使你受得住,这马却并非名种,至多也只能跑到明日午时。”他怀里抱着不会骑马的狗蛋,两人共乘一骑,更累马。 方容说:“我们还没有急到那个份儿上。现在追杀我的人——且当他们是来追杀我的,反正绝对不可能是追杀你的。追杀我的人已经死光了,所以说如今除我们自己外,没有人知道我们现在的动向。我要走大道也好,走小路也好,他们只知道我要回京城。” 在马上灌风说话不太舒服,而且这里保密性看起来也不太好,方容对萧正笑了一笑,然后催促出声:“文方,提速!” 六人五马在幽静的树林中疾驰而过,脚下的路好像短了不少。 出了树林,方容就看到了远处高高升起的炊烟。 几人勒马在原地歇了歇。 看天色,已经到了吃完饭的时候了。 “前面是一处的驿站,因为位置偏僻,鲜少有人来补给,如今仅作旅店了。”楚文方说:“家父曾带我在此地住过一晚,是以有些印象。” 方容说:“幸好当初带了你出来,否则真不知道还有谁能告诉我这些。” 楚文方垂首:“凑巧罢了。” 方容笑了一声:“好一个凑巧。” 萧正不由看了他一眼。 但方容已经打马向前,他高声道:“走吧!我早就饿了!”说完他骑着马晃悠悠地往驿站跑去。 不止是他,其余五人大概也早就饿了。 进了驿站,方容就报出一堆菜名,最后加一句:“快,务必要快,没有热菜上冷的都成!” —————————————— 吩咐完重要细节,方容才百无聊赖地观察起这个很是破败的地方。 的确很破败。 就他们现在围坐的这张桌子,豁了三个角。 不知道谁家的小朋友突然冒出来,从这头跑到那头,rourou的小手轻轻在墙上一蹭,刮掉一层墙灰。一大块泥伴随着粉尘砸在地上,小娃娃连回头看一眼都欠奉,显然习以为常。 给他们点菜的老汉慢腾腾地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盆热腾腾的汤水。 小娃娃余光看见,忙跑过来帮忙。他踮着脚都勉强才够得着盆底,老汉却不嫌他烦,任由他扶着盆底挪到桌边。 这是一盆青菜蛋汤,汤占十分之九,剩下的十分之一,青菜比较多,蛋比较少。 方容开始怀疑自己报出来的那串菜名是不是有点太奢望了。 老汉开口道:“几位大人先解解渴吧。” 小娃娃说:“此地无茶水,大人们凑活着喝吧。” 他的声音软软糯糯,牙齿还没有长齐,这话大概也是听得多了学来的。方容听完,揉了揉他的脑袋:“你想不想喝?” “不想。”小娃娃说:“我早就喝腻啦。” 老汉脸上也露出一个满是皱纹的笑容来,慈祥地望着他。 方容舀起一碗汤喝下肚,又和坐在另一桌上的老汉聊天:“这里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驿站再偏僻,也终究是朝廷的地方,该专门有人修缮才对。” 老汉叹道:“朝廷哪管得到这么多。” 方容见他不愿意多说,转而问:“他爹娘呢?” “他爹娘?”老汉握着小娃娃的手:“他娘生他的时候,就去了。他爹,当兵去了。” 方容看着他越攥越紧的手,又问:“他在哪儿当兵?” “他是安王的兵,自然是在边疆。” 方容皱眉:“他是朝廷的兵,怎么能说是安王的兵。” 老汉只笑笑。 萧正抬手按住方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