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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 丫鬟手里捧着几块料子,看起来像是送东西从这边路过的。 她进府里时间还不久,几个主子们都没见过,此刻被推倒在地上,又听那婆子嘴里骂的话,自知冲撞了府里的主子,心里更加惴惴不安。 抬起头,看郑氏一身贵气无比的衣裳首饰,头上戴金,身上穿红,想来该是那新嫁进来的余大奶奶。 丫鬟想了想,低头跪在地上求道:“奴婢莽撞,求余大奶奶宽恕奴婢这一回吧,往后再也不敢了!” 一句余大奶奶险些气的郑氏背过气去,几个婆子扶着她,半天才缓过神来。 郑氏瞪圆了眼睛,“好好瞧瞧,谁是余大奶奶?你这眼睛长着是用来玩的?” 丫鬟吓的抖若筛糠,“二奶奶恕罪,二奶奶恕罪。” 郑氏劈手就是一个嘴巴子,“你们这帮小蹄子旁的学不会,拜高踩低倒是学的快,这声二奶奶叫的可真顺嘴,好歹我做了两年的大奶奶,从前府里谁见着我不是恭恭敬敬的,怎么,如今长房的奶奶来了,我便不够格了?便要给她让位了是吗?” 丫鬟把头埋在地上,嘴里嗫嚅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进府不过才两个月,光学规矩就学了一个月,平日里干的都是粗活,正经主子们一个没见过,哪里知道这些弯弯绕绕! 教规矩的mama说了,见着长房的叫大奶奶,见着二房的叫二奶奶,她就是按着管事mama们教的来说,可不知怎么的偏就触着这位二奶奶的霉头了! 郑氏旁边的婆子陪着笑劝说,“奶奶说的这是哪的话?往整个国公府问问去,谁敢看轻您?这帮小丫头不懂规矩混说,您为她们生气可不值当!” 婆子凑近了郑氏,在她耳边小声道:“奶奶如今较这个劲没意思,大奶奶怎么了,二奶奶又怎么了?不过口头上一个称呼罢了,难道叫一声大奶奶还能多长二两rou?您暂且忍一忍,让一让,也好叫大爷知道你贤惠,往后还不多疼你点?再说了,咱们晟哥儿可是大爷唯一的子嗣,您的位置稳当当的,何必置这一时之气不是?” 郑氏觉得有几分道理,挑眉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丫鬟,那婆子立刻心领神会,冲那丫鬟嫌恶的摆摆手道:“还不快滚!” 丫鬟捧着料子站起来,从长廊的小侧门进了园子里,待走到远处才敢小声哭出来,一边走一边用衣袖子抹眼睛。 郑氏叫那婆子一劝,心气儿也顺了不少,一行人往二房院里走过去。 第三十七章 (二更) 这厢正堂里,霍夫人由几个丫鬟扶着起身,对慧容淡淡道一句:“你跟我过来。” 慧容不大明白,但还是跟着霍夫人一同出了门。 霍夫人领着慧容一路走到正堂连接的小侧院里。 慧容走进院子里,觉得奇怪的很,这院子里竟连一个下人都没有,照理说,即便是不常用的院子,也会留几个打扫的人,更别说这院子还连着正堂了,怎么会不常用? 慧容心中不免疑窦丛生。 再仔细看看,别的地方倒没什么奇怪的,格局也简单,正中央是一间看起来挺干净的屋子。 霍夫人上了石板小阶,慧容老实跟在身后。 一推开门,后面的丫鬟婆子便止了步子不再往前,在门两侧分开站好。 慧容蹙眉,犹豫片刻后还是跟着霍夫人进去了。 跟着慧容过来的只有凝雪一个人,甘mama已经先回春山院料理事务去了。 见着慧容进去了,凝雪也要进去伺候着,一只脚还没迈过门槛,便被旁边的婆子给拦住了,“你这是做什么?夫人跟大奶奶有要紧事,你个丫头没头没脑的往里闯算怎么回事?” 凝雪被唬了一下,只好随着那些婆子站在门口。 慧容与霍夫人一同进了屋子里,厅堂不大,但很空,桌椅家具什么的全都挪走了,只摆了两架铜烛台,有一人多高,燃着两只小臂粗的香烛,幽幽勾着淡蓝的的烛火。 窗子关的紧紧的,有素青色的帘子遮挡着光,屋子里暗沉沉的,还散发着香涎的味道。 霍夫人掀开一道素色纱帘,回身唤道:“过来。” 慧容走过去,映入眼前的是一副紫黑色的檀木棺材,尚未盖棺,硕大的棺盖放置在地上,壁面上刻着福寿纹路。 慧容立刻反应过来,吓的差点叫出声,双手紧捂着嘴不敢上前。 霍夫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面露讥诮之色,“怎么?从前订亲的时候你不是高兴的很吗?如今我儿惨死,你连个头不愿磕?连柱香都不愿上?” 霍夫人大步上前,渐渐逼近慧容,“成儿早该发丧的,却为了给你和霍钦的亲事腾日子,不得不委屈他在这小屋子里停灵几日,这是你跟霍钦欠他的,是你们欠他的懂吗?你就时时刻刻记着,你欠成儿的,是你负了他!你嫁给霍钦就是对不起他!” 慧容躲在门边颤抖,满是害怕道:“让我嫁给霍钦不是你们的主意吗?夫人您若真是不愿意,大可不要跟我们家去说,可这法子是您先提出来的,如今怎么怪在我头上?” 霍夫人厉声道:“狡辩!” 突然猛地抓着慧容的胳膊道:“你虽嫁的是霍钦,但你得时时刻刻记着,你是长房的媳妇,成儿才是你真正的夫君,霍钦不过是个代替他的傀儡罢了!等你生下孩子,便不许再与霍钦来往!” 又放软了声音道:“只要你安安分分的,早日为长房生下嫡子,我和公爷绝对不会亏待你的,明白吗?” 慧容一把推开她,“夫人是疯了吗?说出这样荒谬的话,当初让我嫁给霍钦可是你们霍家先提出来的,如今又来跟我说这样的话,你怕是忘了之前是怎么向我们余家说的,是怎么低声下气求我嫁过来的?如今这才几天,您说翻脸就翻脸,当真是两面三刀!我要是知道嫁过来是这个样子,我宁死也不肯的!我也是堂堂伯府的嫡女,是我父亲和祖母的掌上明珠,自幼家里娇惯着长大,我不怕得罪人,更不是泥做的,由不得你们随便欺负!” 霍夫人气的浑身战栗,拉扯着慧容到棺材旁边,强按着她胳膊恼怒道:“果真不是个省心的,可今时不同往日,进了我霍家的门,便把你的厉害性子收一收,我告诉你,厉害可不是光靠嘴皮子功夫的,你自己也知道,二房的郑氏恨你恨出一个洞来,往后你跟她打交道的日子还多着呢!怎么,你觉得你自己好大的本事?跟郑氏唱对台戏,又跟长房翻脸,你在霍家还能有立足之地吗?” 慧容摔在地上,泪水落在地上,眼中尽是凄凉之意,“我要回家,我要回余家,我要告诉父亲和祖母,你们霍家就是骗子,就是个骗子!” 霍夫人松开手,戏谑似的笑一声,“你若愿意回余家便随你的便,反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