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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却是有一件大事,慧容本来说是回来看承祖的,可等到了府里,丫鬟们说大少爷早上被二姑娘抱到梧桐院去了。 慧容没法儿,只得带着人往梧桐院过去了。 进了院里,映容正抱着承祖玩,小家伙已经七个月了,白白胖胖跟个莲藕娃娃似的,叫人抱住就舍不得放下。 慧容进来屋里,唤了映容道:“你跟这小娃娃玩得倒好,来人也瞧不见。” 映容这才看见慧容过来了,笑着道:“大jiejie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 一边把承祖抱给身旁的携素,一边叫人上茶上点心。 摘月和采萍端了茶水点心上来,慧容抿了口茶,捏了块奶糕吃起来,又问道:“这孩子该要过周岁了吧?” 映容也捏了块糕吃,“哪有那么快?才七个月呢!” 慧容惊讶一声,“才七个月啊?我怎么觉着他生出来好久了!” 映容笑道:“他二月里生的,到如今可不就是七个月吗?” 慧容不做声了,怔了会又轻叹一声,“唉,家里如今都不是我认识的样子了,刚刚进门听见人说大少爷大少爷的,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慧容低头笑笑,“唉呦,咱们家七个月的大少爷哟!” 把茶盏子端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撇盖子,又道:“说起来承祖这个名儿也忒俗了些,比起那些金龙金凤都差不离了,父亲好歹也是读过几年书的人,竟给儿子取这么个名儿?” 映容也跟着笑了,“承祖比起金龙金凤还是要好些的吧?” 慧容兴致不高,有意无意的搭话,说了半晌,将手里的茶盏搁在桌上,淡淡说了句,“今儿就到这吧,我身子也不大爽利,回去还得喝安胎药呢!” 映容眉目微张,惊讶道:“安胎药?你有身孕了?” 慧容偏了头过来,小声道:“月份还小呢,先别声张。” 映容忙问她,“几个月了?不是孝期里有的吧?可千万别叫人拿了话柄去!” 比起慧容有孕之事,映容更担心的是她在老夫人孝期里有孕。 慧容瞪她一下,“我是那么没轻没重的人吗?”叹了口气道:“才一个多月呢,你放心,我是出嫁女,孝期比你们短,早已经过了。” 映容这才放下心来,慧容在霍家本就艰难,倘若再被人冠上个不孝的罪名可就更不容易了。 其实慧容原本也没急着生孩子,只是她在霍家无依无靠的,二房的郑氏又有儿子傍身,她也是没办法了,这才想着赶紧怀个孩子,好歹有个子嗣地位也能稳固些。 这次回娘家就是为了知会娘家有孕之事,可是余家还有孝在身,她自己不大好意思说,但有孕的事总不能不告诉娘家吧? 现下她在映容这里透露了口风,也是意在让映容帮她告诉娘家人。 慧容说完事,便准备回霍家去了。 她在霍家是真烦的很,不止要应付霍夫人那个老妖婆,还得天天跟二房的郑氏斗法,那个郑氏整日想尽办法给她添堵,看着都已经快要疯癫了,只要能气着她,什么都能豁得出去。 这几日郑氏又在作妖,为了气她,非要在二房给霍钦添个妾,慧容也没生气,就是很惊讶,像郑氏这样的醋坛子泼妇,从前恨不得把霍钦拴在裤腰带上,如今为了气她竟然狠下心来要给霍钦纳妾,真是下了血本儿了! 慧容心里也奇怪,她又没刨郑家的祖坟,郑氏有必要这么恨她吗? 坐着马车一路回了毅国公府,身上已经疲惫不堪,等回了春山院里,见着霍钦不在,听凝露说大爷上二奶奶那边去了,慧容就没等他,自己用完饭便直接睡了。 另一边的永雁居里正闹腾的厉害,摔碟子砸杯子的声音一下接一下,时不时还掺杂着郑氏的嚎叫和哭声。 下人们都被赶出来了,大爷跟二奶奶吵嘴,他们不敢掺和也不敢劝,站在外边就全当自个是瞎子和聋子,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屋里已经是一片狼藉,地上砸了一地碎瓷片,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郑氏扯着霍钦的袖子不让他走,一个劲地哭闹,霍钦被她哭烦了,直接推开她怒斥道:“你还有完没完了?” 霍钦转身欲走,却被郑氏一把拉住,郑氏用袖子擦掉眼角的泪,抬起头道:“你别总觉得我是因为嫉妒才跟你闹,我是真心实意对你的,不用我说,你自己心里难道不明白吗?长房那两个老东西到现在还不立你做世子,你早该知道当初过继你只是他们的权宜之计,你跟我说过不会让余慧容有孕,可如今她却怀上了孩子,霍钦,是你先骗我的,是你对不起我,我一心一意的对你,你还要怪我要害你的孩子?” 郑氏越说越激动,几乎声泪俱下,“我是为了你呀,我是为了保住你的爵位,你怎么就不能明白我的苦心呢?狠不下心就成不了大事,眼下趁着月份还小,正是好下手的时候,否则等余慧容真的生了儿子出来,你就等着后悔吧!” 霍钦冷冷看着她,一字一顿道:“我劝你趁早歇了这心思,要是这个孩子葬送在你手里,你就等着晟哥儿一道死吧,大不了两个孩子我都不要了!” 郑氏惊的跌坐在地上,颤抖着道:“你疯了,真是疯了!晟儿可是你的亲儿子啊!” 说着又猛扑了过去哭喊道:“你忘了你之前是怎么答应过我的吗?你忘了你连升两级是我父亲为你出的力吗?霍钦,你要是敢对不起我,信不信我把你干的那些事全抖落出来,要是长房和余慧容知道了你干的那些事,你就死无葬身之地!” 霍钦被郑氏的话激怒,恼火的想要扇她一巴掌,手腕凝在半空中,到底没能下得去手打女人,沉了口气,盯着郑氏,目光凌厉道:“你现在是在霍家,不是郑家,霍家的事我做主,由不得你在这指手画脚,别忘了永平离这里几千里远,你娘家再厉害也没办法把手伸到这儿来,闭紧你的嘴,但凡你敢吐露出去半个字,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滋味。” 说完便拂袖而去,郑氏吓的直抖,又忙追上去喊他,“爷,我错了,我错了,你回来。” 霍钦连头都没回,疾步消失在夜色中。 黑夜深沉,霍钦憋了一肚子火,本想回自己院里去,走到半道上想起慧容今日回娘家,便折路去了春山院。 春山院里大门紧闭,霍钦站在外边敲了好几下门,才有丫鬟过来给他开门。 走到屋里,转过一道垂花帘,慧容正在床上睡着,听见外边的响动,便睁开眼转过身来,眼里睡意迷蒙,见着是霍钦过来,打了个哈欠问,“大晚上的怎么过来了?” 霍钦没说话,走到床前坐下,捋了捋慧容散下的头发,“今儿回娘家怎么样?” “挺好的,”慧容应声,“跟父亲和赵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