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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牙疼了。” 怪不得她总揉脸颊,归晚建议道:“由着她们自己闹腾别去理会,府里用度皆是有例的,姨娘能得多少怀孕后又能提多少,就按着份例来,多余的没有。你再多看着点四皇子,别让他私下补贴妾室。” “啊??”邢侧妃惊讶地睁大眼眸:“可雪姨娘还好说,倩姨娘怀着身孕呢。” “怀着身孕就该静养,难道怀孕就能闹腾地整个府邸都围着她转吗?她一个小妾想骑到谁的头上?现在气焰就如此嚣张,以后还能得了吗?怀孕怎么了,是个女人就能生,她不想生就别生,有的是女人能给四皇子生孩子!” 归晚做主道:“你就这么跟她说让她安分,孩子生下来按照原定的协议抱给淳于雪养;四皇子那边我待会儿就跟他说。记住,你要立威关键不在于衣裳穿得多老气,得看你的行事,现在你若是不能把淳于倩堂姐妹俩的气焰压住,今后再想压制她们就难了。” 邢侧妃很认真地想了想,应道:“嗯,我听郡主的。” “还有中馈的银两,必须要分清楚那些亲戚是来打秋风还是要打定主意扒着四皇子府想要靠你们养了。”归晚提醒道:“赵珩颖他手太松,我待会儿再劝劝他,但你对银两的把控必须要紧些,否则你们就是养着群吸血虫来把你们自己吸干。” “啊?这么严重?”邢侧妃惊恐道:“不至于吧?” “你觉得他外祖家今后靠什么生计?”归晚抬手拍拍她还稚嫩的肩膀,没再多言而是越过她往前走,果然看到四皇子在凉亭中坐着,身旁并无奴婢伺候。 赵珩颖看到她连忙站起来,有些拘束道:“归晚,哦不,表妹,我没别的意思,我没想到我们竟然是亲表兄妹,一直想找机会和你单独说几句话。” “我知道。”归晚抿唇笑笑,理理裙摆在石凳落座,接过他递上来的茶水,多聊两句彼此的境况这位表哥自在不少,她便把刚刚建议邢侧妃的两点再转述给他。 赵珩颖对于倩表妹俩的安排有些犹豫到底没出声,但外祖家?他苦笑道:“到底是因为我的选择才害得淳于氏族的前程全没了,我该负责任。” “难道你没受无妄之灾,你得到什么好处了?” “归晚,这样就算不清了。” “你得娶妻,你想过被外祖家像吸血虫般缠着你到11年后你准备娶妻时是什么情形吗?到时就会成为你如祖宗般供养着他们,你觉得哪家贵女能愿意进门就供着一群祖宗?” 郡主劝道:“欲壑难填,这种滋味我在傅家时已经感受得无比深刻,淳于家无论向你哭惨还是隐晦的提醒你亏欠他们都别理会太多。 因为回报给你的九成九就是寸进尺贪得无厌,他们会成为跗骨之俎狠狠缠着你直到永远;你心太软,看似他们依靠你,实则是在狠狠压榨你,不把你吸干不罢休。那么你这辈子甚至儿孙辈都可能得被淳于家给毁掉了。” 赵珩颖惊恐:“归晚你太言重了吧……” “你可以试试五年内让别让淳于倩姐妹俩再生养,或者干脆就让邢侧妃赐避子汤。侧妃进门不可能不生,邢侧妃是有规矩人家出来的,她生子掌中馈应该不会生乱。 我以为一两年就能看出苗头,再加上宫里还有你生母,你心肠又这么好,你可以看看你对你外祖家的善意会不会好有好报?” 归晚很实在地提:“如果被逼得欺压到头顶,后院被闹得无法安宁,我奉劝表哥千万别再优柔寡断,否则等你想硬下心肠时可能已经元气大伤太迟了。” 赵珩颖皱紧眉头,许久才道:“归晚你放心,我会细细斟酌,说起来还是该说你的亲事,你想过将来嫁给谁吗?会和三皇兄再续前缘吗?” 归晚看向八宝凉亭角上挂着的铃铛,叹道:“等到老师凤陵郡主进京吧。” 苏望舒和养父即血缘上的舅父苏轻炎本想进京观过礼就走,被叔父池丞相死活硬拽着让他多留些时日,他有点拗不过只好留下。 这期间还为他俩住哪里又闹过大纠纷,苏轻炎自然也留着但要带儿子住到他自己的府邸;而对相爷来说苏轻炎是哪儿凉快滚哪儿但侄儿必须得跟他住池家。 两位老人家为这点事又吵得不可开交,吵得归晚头大,最后被她强制要求全部住池家,连带着她认祖归宗后也一直住在池家,还没回过自己的郡主府。但住着吧,天天得看两位老人家吵架,这架势都要赶上她在蜀地的两位老师了。 住了月余,即便池奕有再多不舍,苏望舒也得和养父回隆中了。送别时池奕还在念叨:“再过三个月叔叔就送福儿嫁人啦,何必多折腾,就留着陪到福儿出阁吧。” 苏轻炎拉着又被抢走的孙女要跟他回隆中,冷嘲道:“福儿今后就嫁回隆中,儿子和孙女全都归我,池小奕你就哪地儿凉快哪儿待着吧。” 相爷撸衣袖:“想打架是吧?” 归晚连忙制止他们俩,看向她亲爹,其实挺不舍的:“爹,您和三外祖父一路多保重。” 苏望舒伸手揉揉这丫头的脑袋,嗯了声,最后再向叔父告辞,陪送养父坐到马车里,他再翻身上马,领着随行的护卫们踏着这条官道远走,直至消失在视野尽头。 原本苏如念也带着儿女们来送行,只是在城门前被劝住留步了,唯独她和相爷一路送到城郊十里长亭,归晚看着只见芳草萋萋不见人踪的官道,跟爷爷说:“我们回吧。” “望舒有任务在身。”池奕突然道:“否则爷爷无论如何也得把他留到你出阁时。” “什么?”归晚一怔:“圣上最近有交给爹爹很重要的事吗?” 丞相长叹声,抬脚走到鹅颈椅中坐下,看向侄孙女,问:“有听闻太子最新的动向吗?” “没有,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陪三外祖父和爹爹共聚天伦之乐。”归晚走上前,坐到叔祖身侧,迟疑道:“我爹这趟出门难道和东宫有关?” “哼!”池奕没好气道:“赵竤基这兔崽子就是储君路太顺太稳,别说是感受站在刀锋箭靶上的滋味,连点危机威胁都没遭遇过,身在朝堂该有的大忌都被他抛到娘胎里了。 权家和林家什么关系啊?朝堂里那些吃饱撑着到处瞎琢磨的饭桶认为爷爷我把嫡孙女嫁到靖国公府就是明显的信号,这太子又认定三皇子要娶永福郡主,最近未雨绸缪把手伸到兵马大元帅身上了,想分化靖国公手中的兵权,捧他自己的人上位。” “……啊?”归晚难以置信道:“皇子碰兵权可是死xue,何况是储君。” “盛老头和盛小楷摊到这么个蠢货真是上辈子作孽轮到这辈倒霉。”池奕冷笑道:“初一早朝时太子提议改革兵制,当着满朝的面洋洋洒洒长篇大论分析现行兵役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