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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围守卫已经解决得差不多,白巫塔内,大巫与巫女都不会武功,暴风雪凛冽,恐怕他们豢养的蛊虫也不会从塔中出来……我们应当可以应付。” 接连不断的杀戮令宿殃心情有些低落,听到顾非敌这样说,他只无声地点了点头,透过风雪,看向不远处轮廓模糊的白巫塔门。 顾非敌伸手握住宿殃的指尖,似乎在借这个动作传递给他一些力量。 就在两人做好准备,将要联手从掩体后突袭而出的时候,忽然,远处风雪中传来几声尖锐的哨响,引得守在白巫塔下的守卫们一阵sao动。 随后,远处有一人冒雪跑来,冲塔下守卫喊了几句,守卫中竟分出一半人手,跟着那人离开。 隔着风雪,即使运了内力,顾非敌也未能听清那几句话,只大概猜测是王庭出了变故,需要人手。 “许是前辈那里已经袭入王庭,”他道,“如此一来,鬼帐内的人手定然不够,再加上罗隐与罗前辈策反的那些黑羽军……我们也趁机突袭!”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达成共识,下一刻,便携手从掩体后方一跃而出,直取白巫塔下的守卫。 白巫塔守卫见状,立刻吹响传讯骨哨,一边聚拢上前,试图拦截宿殃与顾非敌。 拱卫白巫塔的,都是自黑羽军中精挑细选的武功高手。别看他们人数不多,联手起来,却也不容小觑。 宿殃与顾非敌不愿将战斗拖得太久,出手便用上了醉斩红梅与梦引白鹤,意图速战速决,趁大巫还没有逃走,尽快袭入白巫塔。 于是,两边刚刚短兵相接,战斗就瞬间迸发出了最激烈的对撞。 事已至此,宿殃早就没了还能手下留情的侥幸,出招愈发狠厉,每一剑都冲着敌人致命处袭击。 许是他的气势太过骇人,面对他的黑羽军守卫竟越打越显得疲软。顾非敌从旁配合,竟完全不需助宿殃防守,只配合他一味进攻,便能将敌方招式尽数截住。 这场战斗持续到最后,场中只剩下宿殃与顾非敌两个人还站着。 宿殃抬手抹了一把早已冻结在他脸颊上的敌人的鲜血,也没给顾非敌任何眼神,一言不发地拎着手中细剑,转身向白巫塔大门走去。 见到这样的宿殃,顾非敌心下担忧更盛。他立刻追上前,伸手勾住宿殃指尖,轻轻扯了一下。 宿殃轻叹一口气,道:“……我没事。” 末了,他又徐徐深吸一口气,说:“等你得了白焰火蛊,无论江湖再有什么变故……我都要回小玉楼。” 顾非敌毫不犹豫地答应:“好。” …… 另一边。 鬼帐王庭。 宿怀竹一身白袍,于风雪中悄然接近守卫森严的王宫。 一路行来,他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惊动任何守卫,仿佛一缕无人可见的游魂,行于雪地却没有留下一丁点痕迹。 忽而,王庭黑羽军右卫有人穿过风雪而来,步履匆忙,似乎遇到什么大事。 宿怀竹闪身躲入旁边宫柱的阴影,以内力探听室内动静。 “王上!黑羽军右卫中有两名将领携其麾下兵卒叛变!”那名黑羽军士卒焦急道,“还请王上调兵平叛!” 然而并没有人回答。 片刻,那士卒不知从哪里得到了答复,道:“是!属下这就传令调遣各部!” 话音落,不过几息功夫,那名士卒便从宫中奔出,匆忙跑进风雪之中。 看着人渐渐隐没的背影,宿怀竹不禁皱了眉梢。 他寻思良久,从腰间缓缓抽出细剑,运起内力腾然而起,将尚来不及反应的王宫守卫全部甩在身后,直入王宫正门,逼向堂中正坐在王椅上的人。 那人身穿一袭厄罗鬼帐王袍,皮毛兜帽将他的大半张脸遮在阴影之中,只露出下颌一丛纠结缠乱的胡须。 面对宿怀竹入闪电般袭来的一剑,他竟没有丝毫动作,依旧稳稳当当坐在王椅上,仿佛老僧入定。 宿怀竹见状,双瞳骤然缩紧,强行逆转内力,将手中招式变了方向。 细剑倏尔挑开那人遮面的兜帽,露出一张黑色血管虬结的恐怖面容——这人并不是厄罗珏,而是一位身怀蛊种的厄罗鬼帐育蛊人。 “啧!”宿怀竹强压住体内因强转内力而不断翻涌的剧痛,飞身疾退,与育蛊人拉开足够安全的距离,咬牙低叹,“糟了……” 育蛊人身怀蛊种,行动不便,不可能追得上宿怀竹的速度,所以宿怀竹只要提前发现不对,没有一剑刺入育蛊人躯体,他便也不会受到毒蛊的威胁。 但令宿怀竹担忧的是……在这个时刻,是一位育蛊人身穿王袍坐在王座之上,那就意味着…… ——厄罗珏一定在别的地方! ☆、第109章既然是死局 宿殃与顾非敌并肩踏入白巫塔大门, 内力悄然运转,戒备得及其小心谨慎。 白巫塔是厄罗鬼帐大巫与巫女的地盘,据传,不仅有育蛊人携毒蛊镇守,还有巫女们设下的无数诅咒。即便这里的人都不会什么武功,也有无数办法对付擅自闯进来的不速之客。 宿殃不敢怠慢,直接运了半凋红,试图借此防范毒蛊的突然袭击。 然而, 白巫塔内的情形却完全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这座塔的内部,并不像它外部看起来那样层层叠起,而是通身架空,站在塔底便可直望塔顶。四周墙壁边,是一整条盘旋的长长台阶,螺旋向上,直至最高处。 塔墙上绘满壁画,每隔一段还开凿有门窗, 似是内部墙壁与外部墙壁之间还藏着不少房间。 然而, 这里没有巫女,也没有育蛊人。 整座塔内无比空旷且安静,若不是门外风雪声大, 这里绝对落针可闻。 一道洁白的狼皮毯子由塔门直铺向塔底中央的圆形座台, 那台子上, 正盘膝坐着一位身着白色皮毛斗篷的人。 那人背对大门, 一杆骨杖横在腿间, 似乎听到宿殃与顾非敌的脚步,微微偏了偏头。 “你们终于来了。”声音低沉冰冷,带着些戏谑,“我那侥幸逃了几年的侄子,竟没有同你们一起前来吗?” 宿殃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就本能地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顾非敌呼吸一窒,下意识攥紧手中剑柄,沉声道:“……厄罗珏?” 那人轻哼一声,道:“本王的名讳,也是你这黄口小儿随便叫的?” 说着,他转过身,万分闲适地将一条腿垂下座台边缘,周身皆是破绽,一副完全没有将两人放在眼里的模样。 宿殃上前半步,就要将顾非敌半拦在身后。顾非敌却抬手拍拍他的肩膀,示意无妨,又把人拉回身侧。 厄罗珏的目光落在宿殃脸上,眼神中骤然迸发出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