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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女眼中的担心,梁致瑞心里平添了一股暖意。 因为先前逼迫小弟子时愧疚的心里,多少有了一些慰藉。 姚梦娴注意到外祖父头上的白发似乎比原来多了些,心里的内疚更甚了。 “是外孙女不好,让外祖父和外祖母担心了。” 梁致瑞摆了摆手,“说这话作甚?没得生分了。” “是啊!今儿叫你过来,是有事与你说。”宁氏拉着姚梦娴的双手,轻轻地拍了拍。 顾诚玉虽然昨儿还在愁着自己的亲事,可是今儿一早起来却是神清气爽,白日里做事也是精神百倍。 他已经想开了,总是纠结这些有何用?还是得豁达些才是。 他目前最应该关心的还是自己的仕途,不应该对这些琐事如此纠结。 到翰林院之时,顾诚玉听到了一个对他有利的消息。 “没想到这次皇上的动作如此迅速,河间府贪墨受贿一案牵连甚广,咱们翰林院也不免被波及到了。” 张亥指着对面的椅子示意顾诚玉坐下,他则摇头叹息道。 顾诚玉闻言有些诧异,“哦?咱们翰林院也有官员牵扯进去?倒不知是哪位大人。” 张亥看了顾诚玉一眼,笑着回道:“听说这次河间府的案子,你和陆大人也有参与,想必你应该比本官更清楚其中的内情吧?” 顾诚玉挑眉,随后十分淡定地说道:“大人有所不知,这其中的详情陆大人比下官更清楚,下官也就是占了陆大人的光而已。对这里头的事也是一知半解,指不定还没您知道得多呢!” 顾诚玉这么说也不算说谎,当时拿到了罪证,他和陆琛两人一人一半。 陆琛的那一半他是没看过的,张大人说翰林院也有官员受到了波及,那肯定就在陆琛的那一份里。 反正自己这里,他是没看见的。 “这河间府的同知黄授予在河间府任职多年,他在地方上搜刮的财物可是不少。此人与河间府的知府廖程内里有些不合,这次廖程出事,他先前还落井下石,只是廖程背后的人哪里是好惹的?” 张亥冷哼一声,“原本他自己的屁股就不干净,这不?得罪了人才被人从外到内剥了个精光,想翻身是没可能了。” 顾诚玉略一思索,才问道:“难道这黄授予与咱们翰林院的谁关系过密?” 张亥孺子可教地点了点头,“咱们翰林院的侍讲学士方淮与那黄授予,乃是连襟。” 顾诚玉一听,这才恍然大悟。 可他随后想起方淮乃是他乡试的座师,当时方淮对他的印象还不错,没想到竟然牵扯到河间府的案子中。 第七百二十九章 提个醒儿 “唉!他那连襟与他常有书信来往,两人关系不错。原本这连襟犯错,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那也用不着牵连到方学士头上。只可惜方学士夫人名下的嫁妆铺子,里头的生意与黄授予的太太有纠葛。” 张亥说到这里,顾诚玉倒是明了了。 两家有生意往来,但是那生意肯定不是什么正经营生,或者说那生意的来路不正当。 不管是哪一样,反正方淮肯定是受了他夫人的牵连。 也许方淮是知情的,那就不算冤枉。且若要说一点也不知情,那肯定不可能。 方淮出身耕读之家,家中还算殷实。但离钟鸣鼎食肯定是相去甚远,被那些利益所诱惑也绝对是有可能的。 虽然方淮长相周正,脾性看起来更是正直。可还是那句话,知人知面不知心。 那河间府的知府廖程可不就是那种看起来挺正直的人吗?可内里呢? 还不是满肚子的算计?对权利的欲望一点也不小。 再说在官场上待久了,哪里还能有不受权势和利益诱惑的?人都是会变的嘛! 顾诚玉将这事儿剖析了一遍之后,就有些奇怪起来。 他和张亥的关系也没好到能随意聊起同僚和上级之间的是非来,更何况此时方淮还没被罢职呢! “下官与方大人也算相熟,之前他还曾经是下官的乡试座师。下官看方大人脾性耿直,此事怕也是受了他那连襟的连累。” 顾诚玉捡那好听的话说了两句,人家现在肯定已经焦头烂额了,他没必要在背后落井下石,胡乱道人家是非。 “嗯!本官与方学士同在翰林院为官多年,他的秉性本官还是知道的。可他既然受到了牵连,想脱身怕是不易。按照皇上这次的动作来看,可能是动了真怒。今儿在朝堂上还发了好大的火,非要将与河间府案有关的官员严惩不可。” 张亥扫了顾诚玉两眼,脸上的神情倒是颇为肃穆。 顾诚玉了然地点了点头,可不是吗?皇上为了给太子扫清那些障碍,可不就得借着河间府案的由头发作啊! 不然想理清那些乱七八糟的党派关系,皇上从哪里找到这么好的理由动手? “那就要看方大人的夫人与黄授予家的纠葛有多深了,希望方大人能够化险为夷吧!” 顾诚玉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肯定,皇上会搞这么大的动作,纵使你只是小错,那也逃不过丢了乌纱帽的下场。 随后,他想到了之前皇上答应他升官的事儿。若是方淮真的丢了官帽子,那翰林院不是又有了空缺? 真是瞌睡来了枕头啊! 咳!这么想,似乎也不太好。 当初方淮给顾诚玉的印象还不错,这么一来,自己还挺内疚的。 顾诚玉叹了一口气,在张亥看来,像是在为方大人惋惜似的。 不过顾诚玉想着要不要找机会去提醒皇上一下呢?可别将给他升官的事儿给忘了。 “若是方学士逃不过这一劫,那侍讲学士的位子就空下来了。” 张亥注视着顾诚玉面上的神情,慢条斯理地说道。 “这应该不至于吧?说不定方大人那儿只是虚惊一场呢?皇上看在方大人每日勤勤恳恳的份上,说不定会网开一面。” 顾诚玉虽然已经瞄上了侍讲学士的位子,可是嘴上必定不能这么说的。 人家还在位子上坐着呢!他在背后这么说,说不定就要传到人家耳朵里去。 不过这张亥这时候提出这个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看好自己,所以给自己先提个醒儿? 从张亥处出来,顾诚玉才刚回到办公处,仇易樊就神秘地凑了过来。 “瑾瑜!听说方大人给抓入了大理寺,兵马司的官差已经去查抄府邸了。” 这就是刚才发生的事,翰林院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什么?这么快?” 顾诚玉也没假装不知此事,毕竟大家都知道的事儿,自己再一无所知,那就显得自己没门路,太孤陋寡闻了些。 仇易樊深深点了点头,“是啊!没想到方大人这次真的受了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