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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替自家小阿爹高兴, 可他也有一重担忧。从私心里讲, 柳涵还是有些担心自己不是本尊的事情让恢复清明后的小阿么给察觉到。但他又不能自私到希望小阿么永远保持如今这个傻愣的模样。 “小涵,在想什么?”郑文韬走过来, 见柳涵眉间蹙起,明显就是陷入了死胡同的模样, 不免有些担心。 柳涵微摇头, 叹了口气:“没想什么,就是觉得自己太自私了。” “怎么说?”这人竟然会说这种话, 显然不会无事。 柳涵却不肯说, 只打了个幌子, 让郑文韬出去忙活,自个儿要想想店里的事情。 郑文韬也了解柳涵,给了这人一个安慰的吻后, 便出了门。 下午,郑阿么就把吴大夫带来的药给柳涵熬了,柳涵被苦药这么一激,倒是没了心思去想那些个自私不自私的问题,只向郑阿么讨饶:“大阿么,我能不能不喝?我身子都已经好了,哪里还用得着喝药?” 郑阿么却不乐意:“小涵,这可是你吴叔亲自配的,他的医术可不错,难不成你要拂了他一片心意?”他也是知道柳涵这性子,若是说这药有多好多好,柳涵定然要跟他周旋半饷,但入仕换了个说法,柳涵心软,废话便回少上很多。 不得不说,郑阿么对柳涵这了解还挺深的。他刚把这话一说,柳涵就想着吴大夫特意送了药过来,整个家里就他同叶哥儿有,可不是别人一片心意么?更何况,这药都熬出来了,他要是不喝,岂不是又浪费了家里人一片心意? 柳涵不情不愿将药碗接过,跟吃砒霜似的苦着脸猛灌进喉咙,灌完整个人都不好了,太苦了…… 郑阿么生怕柳涵给呛到,将柳涵只是皱眉被苦着了,心倒是松了下,不过也是一脸的心疼:“这孩子,阿么不是给你买了那么些零嘴?里面可有山楂仁,怎的都不先拿些出来。” 柳涵心中一苦:“大阿么,你怎么不早说……”他压根儿就没有想到这茬儿。 郑阿么先前也是未曾想到,这不见了柳涵的苦脸才想到了么。不过这话他可不会说出来让柳涵郁闷,只道自己还没来得及说。殊不知这话让柳涵的郁闷蹭蹭上涨了好几分。 晚上还有一碗,柳涵喝得实在痛苦,便让郑文韬帮他削了根细竹筒,做了个简易的吸管,再做了个大竹筒,将药先倒进竹筒里,竹筒上还用大一圈的竹子节头钻了个孔,便成了能插进吸管的盖子。如此一来,苦虽然依旧是苦,但闻不到苦味儿,吸入时猛得一吞,味蕾受折磨的面积也少了些,药喝起来也没那么累了。 柳涵就兜着竹筒一面在院子里兜圈儿,兜累了就吸上一口,可把郑阿么给乐得:“小涵,你这是把药当了蜜糖水在喝呢?” 柳涵一个踉跄,他要是能把这么苦的药当蜜糖喝,就不用费这么多心思做一个竹筒了。 “大阿么,你就别逗我了,我这可是在同药做战斗,你这么一说,我这斗志瞬间消磨殆尽好几层了都。” 郑阿么也就笑笑,不说话了。 叶哥儿听郑文宇说柳涵让郑文韬给自己做了个新奇的喝药玩意儿,想见得不得了,他又不好叫柳涵进来,那样好像自己是贪图那小玩意儿似的。总之,叶哥儿甚至纠结,如果可以,他都想出门去瞧瞧。 郑文宇给叶哥儿打洗脚水进来时,叶哥儿还陷在自己的小纠结中,在郑家待了这么些时日,这人总算也不再如同初来时那般小心翼翼,会把自己的喜怒哀乐放在脸上,多了几分灵气倒是惹人爱些。 郑文宇晃神了一阵,忙将水送到床边,亲自将叶哥儿的脚从被窝里掏出来,放进水里。 叶哥儿顿时就是一惊,他怎敢让自己的夫君服侍?忙就要将脚从水里伸出来,一系列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溅起的水花却洒了郑文宇一身,他整个人都懵了:“夫……夫君……我……我不是故意的……” 郑文宇倒没有说话,他伸手把脸上的水渍给抹了,见叶哥儿手足无措,便知这人是吓着了。他顿了顿,起身出了门。 叶哥儿一个人在屋子里急得差点哭了出来,若不是小宝宝正好醒了,哭着要吃,他可能就真的哭了出来。但眼泪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郑文宇听到孩子的哭声,顺便又去热了些奶,如此便又耽误了片刻,叶哥儿在屋里急得不得了,小宝宝也哭得不得了,可把人给折腾坏了。 郑文宇进来的时候,叶哥儿连看都不敢看人一眼,生怕遭了嫌弃,下唇被他咬得发紫。郑文宇叹了口气,伸手将孩子抱到自己怀里,轻声道:“我又不曾怪你,别哭。” 叶哥儿偷偷抬头,见郑文宇脸上确实没有愤怒,这才稍微松了口气。他这一口气松得颇为明显,颇有些柳涵的架势,倒是让郑文宇禁不住笑了声。郑文宇这一笑,倒着实让叶哥儿看待了,他整个人直接傻得跟木偶似的,一双眼睛亮噌噌地盯着郑文宇脸看,把郑文宇反倒是看得尴尬起来。 “别看了,孩子该是饿了,我热了些奶,你给他喂喂。” 叶哥儿木木接过碗,整个人都还没有回神。 给孩子喂了好几口,叶哥儿才恍然大悟道:“夫君,你刚刚,笑了。” 郑文宇一愣,旋即又笑了声。到了他这个年纪,什么浪漫不浪漫自然是没有的,多不过几句熨烫的话:“今儿个瞧见老五给他夫郎做的小玩意儿,用来喝药确实不错,我便去讨了作法,依葫芦画瓢给你也打磨了一个。”郑文宇说着,将刚刚出门去拿的东西递到叶哥儿面前:“你试试,可还有不合手的地方。” 叶哥儿一脸受宠若惊接过去,捧着跟稀世珍宝似的,哪里还有什么不合手的地方?“夫君,这真给我的?” “不然呢。”郑文宇微微好笑道。 叶哥儿高兴得不得了,一晚上都没睡好觉。同样没睡好的,还有庄函。 吴大夫虽然是个赤脚大夫,但庄函却不得不信上几分,毕竟吴大夫说了,他当年游历的时候治过一两起此般病例。可他又不敢抱有太多的希望。 纠结了一番,便也只能叹一口气,一夜无眠。 第二日一早,庄函便起了床,就连要下地的郑爹都没他起得早。他起了便再门口溜达,时不时眺望一番,但显然,吴大夫不可能这么早便过来。 郑阿么醒来给要下地的人做饭时便看到庄函在门口徘徊,他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给人准备一碗热茶送到手上。 将近正午时,吴大夫满头大汗姗姗来迟。 庄函早就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远远看到吴大夫,便迎了上去。 “老大哥,劳烦你了。” 吴大夫还喘着粗气,他可是一路小跑过来的,这不农忙吗?家里的活计他不乐意让自己夫郎做,便只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