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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更是不许柳涵的恩人就这般离去,便将郑文敬给劝了下来。 “我辈分比你高,便唤你一声文敬罢。不说旁的,就说你如今这身子,怕是也难以四处奔波。若不然,就你这一身傲气,我也定不会留你。再则,你这伤,可是因涵涵而起?” 郑文敬不语,韩么子便知是了:“既是如此,我们不知便也罢了,如今知了,放任你离去,又如何能安得了心?” 郑文敬争不过韩么子,只得应下。 柳涵便想着,这人既然无处去,便不如留在他店里?反正现在天悦小家里缺的就是人,便是这人不愿意做那苦活儿累活儿,做个账房先生总是可以的吧? 如今店里的账房先生都是郑家几个小伙儿兼职,但这群人,说真的,柳涵觉得真没什么商业头脑。让他们吟诗作对,可能还有点本事,没把学过的东西交还给老师,若要编排个账本啊,那就是要了他们的命。 特别是柳涵记账的方式都是按照现代的打表格记录法,到时候查起账来简单明了,不像别家还是一条一条的写,看起来就头疼得紧。 柳涵将此事同自家小阿么商议了一番,韩么子一向不插手他店里的事情,偶有过问也只让他莫要劳神伤身。如今柳涵能主动提及店中的事情,问他拿主意,韩么子其实是开心的。 “涵涵,此事你便同文韬商量就好。阿么对生意上的事情所知不多,但这账房却是紧要得很。你若真想让那郑文敬留下来给你当账房先生,得将人留得住才行。若不然,一是那郑文敬恐不会答应,二是白忙一场。” 柳涵听了韩么子的话,倒是认真思索了一番,觉得有些道理,这才屁颠屁颠去找郑文韬商量。 “文韬,那人就是那天救我的那人,嘿嘿。”知道提及那天的事情,这人便要黑脸,柳涵马上又道:“你肯定不知道,他名字跟你的差不多,叫郑文敬呢。” 郑文韬在里间泡澡,柳涵便在屏风后面叽叽咕咕说。里面偶尔传来一两水花声,便再无其他。柳涵自顾自说得无趣,正要离开,郑文韬却已经洗完澡出来,将他拦腰抱起。 最近柳涵对郑文韬的拥抱有些犯怵,当即就吓得语不成调:“我好没有好,还不能……” “洗澡去,想什么?”郑文韬颇为无奈道。若非这人总随性而来,他又怎的用那事来吓唬柳涵?“你方才说的我都听见了,明日我去同他谈谈,若是他愿意,便把人留下来就是。” 柳涵一喜:“真的?” “自然,我骗你作甚?” 柳涵终于洗了一次安稳澡,晚间睡得也踏实了不少。 第二日没用柳涵出面,郑文韬果然去找了郑文敬,也不知道这两人是怎的说的,郑文敬最后欣然同意留在天悦小店当了账房先生。 柳涵自然是乐得笑眯了眼,忙将人带到店里,也不避讳,将账本拿出来,同郑文敬讲解了一番他的做账方式。 这郑文敬也是个人才,不同于一般的迂腐书生,听完柳涵的讲解后,甚是觉得柳涵所思所想前无来者,对柳涵钦佩不已。 “小老板竟有如此见解,文敬佩服。”说罢,便是一个鞠躬。 柳涵笑嘻嘻道:“这有什么,我同你说……”两人倒是一见如故起来,就算数方面的知识,讨论了许久。 郑文敬对柳涵的记账的方式到了疯狂崇拜的地步,连着好几日都来找柳涵,一起探讨。梁露虽然出生在酒楼之家,却是对这些事情不在行,百般无聊下,便只有同巧哥儿几个玩到了一堆,每日绣绣花,赏赏景儿。 郑文敬算是打定了主要要留在洛水县帮柳涵做生意了,但他身份文书却是没有。郑阿么听完柳涵的苦恼,当即笑道:“这有什么难的?既然那郑文敬家中已无人,又被除了族,若是他愿意,便让你阿爹将人收做义子便是。一来这名字也不用改了,二来也方便他出行不是?” 柳涵眼睛一亮,扑到郑阿么跟前道:“大阿么,你简直太机智了,我怎的就没想到?我这就去同文敬大哥说。” 郑阿么将人拉住,这次脸却是暗着的:“小涵,我可同你说清楚。那郑文敬不管如何,也只能做你大哥。这两天你二人走得近,老五话少不成说,阿么我可就多嘴了。” 柳涵一怔:“大阿么,我……” 郑阿么摆手道:“好了,阿么又没怪你,只是当注意的时候便注意些就是。你也知道老五的性子,他定然不是那心胸狭隘的人。” 柳涵心中那一丝愧疚因郑阿么这话顿时烟消云散。郑文韬不是心胸狭隘的人?只怕是心胸狭隘起来不是人好不好! 不过经由郑阿么这么一说,柳涵倒是注意了起来,毕竟那什么,好歹也是有夫之夫了不是?大雾…… 庄函这边的客人也慢慢走得差不多了,听说郑爹要收一个义子,便命人将郑文敬的身家打听清楚,确定身世清白后,便没做过多的干涉。如今他全身心都在夫郎小儿身上,哪怕鬓边陡然添了几丝白发,人却越发年轻起来。 办身份文书一事也顺利得很,那县太爷同庄函本就是旧交,就这么点儿事情,自是随手就办了。 县太夫郎听说此事,只道了一句:“那郑家是有福气的。”至于这福气在哪里,怕也只有他心里明白。 郑文敬突遇如此喜事,对郑爹感激不尽,因他年纪刚刚及冠,又比郑文韬小些,倒是反倒唤了柳涵一声嫂么,可把柳涵给尴尬死了。 日子过得很快,郑文敬在洛水县安了家,他不求报仇雪恨,只愿这一生问心无愧。唯独那死去的老夫老么白白丧了性命,让他愧疚于心。 但那二人都是老实人,去前的心愿便是让他好好活着,郑文敬每每想起二老嘱托,又多了几分干劲。但入仕他却是再也不想了,那些个官家黑事,提起来都是伤罢了。 而梁露迟迟没有找到意中人,梁爹在京都又有生意,定然是不能留太久。 这日,梁爹同庄函一同用了午膳,便顺道道了别:“庄兄,梁某现在可羡慕你这儿子成双,与夫郎琴瑟和鸣的日子。” 庄函会心一笑,今日就他同梁爹一起用餐,有些话说起来也不害臊:“梁兄,庄某也算是上天眷顾。” 梁爹却忧从心来:“哎,可惜我家那哥儿,命苦哟。”说罢,昂头灌了一杯酒。烈酒下肚,惆怅却不见少。 庄函虽有些劝解,却也不知道应说些什么,只道:“许是缘分未到。” “许是吧,今日一别,也不知道你我二人何年何月才能再聚,倒是有些不舍了。” “梁兄可别如此说,待我小儿大些,定然来京都拜访。”庄函一直想带韩么子出去走走,瞧瞧。早些年是他还没有能力,这些年是情况不允许。 如今正如梁爹所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