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小说 - 耽美小说 - 东宫他哥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97

分卷阅读297

    ,夜深了,先到后堂屋歇息一下。”

    啪!

    一坛子老酒墩在我面前。

    “喝掉它!”

    尹名扬眼珠子睁的像头老牛,瞪着我。

    老崔还是嘿嘿的傻笑。

    我看着这两个抱做一团的兄弟,暗自叹了口气,心想,要是把这玩意都灌下去,今天晚上就不用洞房了,于是捧过那坛子酒,抬头就开始灌。

    灌的猛了些,一些漏到我下巴,衣襟上,谁想到尹名扬用他那个长年练剑长了厚茧的大手扣住我的腕子,然后慢慢睁开了眼睛,原本混沌的眼珠子却是清明一片,紧接着,两个黄橙橙的金锭子拍到我胸口。

    他说,……

    “兄弟,老尹今天喝的真痛快,你这个兄弟,老尹也认下啦!”

    “来,来,来,兄弟,金子给你,我闺女给你,你改口,叫爹!”

    亲兵把抱做一团的尹名扬和崔碧城分别架走了。

    席间的宾客都已经喝的酒酣耳热,女眷们都被尹夫人招呼的到后堂歇息去了,还有几桌太上老夫人们凑在一起打麻将,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的。

    我喝了抱着一坛子老酒,灌下去,居然还不醉,就是眼前有些恍惚。我仰头,脑袋顶上有一轮月亮,黄橙橙的像个大面饼。

    这么多的酒,别人越喝越热,越喝越糊涂,我却越喝越冷,越喝越清醒。

    看着发面大饼一般的月亮,我居然想起来那天的文湛。

    十六天前,小行宫。

    我说过啥来着?

    “文湛,放开我,还是杀了我,你任选其一,这一次,我也不逼你。”

    文湛呢?

    他就站在那里,脸色冷的像昆仑山上万年不化的坚冰。

    “好,好,好!真好,承怡,你算是彻底把我看透了。你明知道,我杀不了你,你还……”

    他的眼睛好像冰中乱焚的火焰。

    “既然这样,那我们彻底一刀两断!你去跟那个什么尹姑娘双宿双栖,我不拦着,不过,我要你记得,从今天开始,你不能再见越筝,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你都不能再见越筝。他缠着你,你也不能再和他说话。如果让我知道你和越筝碰面,我会把他关到宗人府的地牢里,暗无天日,一直到死。”

    我,“文湛……你,你疯了!这和越筝有什么相干?”

    文湛微微笑着,“承怡,我恨你,我从来没有像恨你这样恨过一个人。我会让你知道你究竟舍弃了什么,我会尽我能做到一切让你感受到什么是撕心裂肺,什么是肝肠寸断,什么是生不如死!

    我知道你疼爱越筝,那我就让你一生一世都再也见不到他!”

    ……

    不远的阁楼上,不知道是谁的手指拨动了古琴,一个人影坐在木楼顶上的滴水檐上,灰色的衣服随着夜风飘荡了起来,那个人就像一只鹤。

    是小莲。

    我晃了晃手中的酒坛子。

    其实文湛并不知道我真正舍弃了什么。

    谁也没有他更重要。

    ……即使,是越筝……

    第209章

    成亲的时候,酒是必不可少的。不但宴客的时候要喝酒,就连闺房里面都要喝酒。

    如果依足了周礼,合卺酒是要一个瓜,劈开,弄成两个半个瓢,然后中间用一根红绳系起来,新郎官儿和新娘子一人拿一半,瓢里面装上甜酒,然后两个人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把酒喝干了,这就算成事儿了。

    从此之后,两个陌生人就成了夫妻。

    我拿着秤杆把尹绮罗头顶的那个流光溢彩的盖头挑了下来,旁边有两个嬷嬷过来,捧过来两个半瓢,让我们把这个合卺酒给喝了。按理说,喝了这玩意,洞房里面就没别人什么事儿了,就剩下我和我老婆,至于我们能捣鼓点什么,用大脚趾头想也知道是什么。

    不知怎么了,我就感觉心底一直犯嘀咕。小心肝一个劲儿的乱跳,手心都是汗。我正准备伸手帮她把衣服解开,这个时候,外面咚咚强,乱了一阵,崔碧城的新宠小厮牛二小扯着脖子在外面喊,“二爷,二爷!您要是还没捣鼓新娘子就快出来,出事儿啦!我们崔大爷出大事儿啦!!~~”

    我当时手一哆嗦,就把尹姑娘的衣襟给扯了。

    这个牛小二就是老崔老家冉庄的一个佃户家的小儿子。

    模样长的还算清秀,就是不能张嘴,一张嘴,一口冉庄野菜糊糊味的土话能吓掉别人的大牙。有人跟崔碧城说过,这个小子留在身边可以,可能不能不让他开口说话?如果说这个牛小二值白银二十两,他的模样值一百两,但是不能开口,他只要一开口,就算白给人家八十两银子,人家都不一定能要他。

    今天尹部堂的客人、亲戚朋友多,我怕这个牛小二给老崔丢人,于是跟尹绮罗说了一声,“你先睡,我去看看怎么了。”然后就赶紧溜出来。

    出来一看,外面可真热闹。

    本来应该在客房搂着竹夫人酣睡的崔碧城不知怎么了,不好好的睡觉,反而跑出来,拎着两坛子酒,坐在石凳子上大摆龙门阵。

    也许是刚才喝的实在太多,他的脸都红了,额头上脸颊上都有汗,弄的头发都是潮的,水藻一样滑腻,贴在脸颊上。他衣襟敞开,水丝袍子松松的摊在肩膀上,像一个被蹂躏过的良家妇女。

    如果说这是惊吓的话,那么当我看到我的老岳父尹部堂大人打着赤膊端正的坐在小马扎上,和崔碧城对着晒的话,这就是惊悚了。

    他们两个对着坐着,伸手比划,你来我往,而周围一些尹府的小亲兵都恭恭敬敬的坐在两个人之间的土地上,双手支着下巴,好像一朵朵向阳花一般看着这两个喝醉了的大仙儿。

    一个小亲兵用很敬仰的目光望着崔碧城,“崔爷,俺听说您跟着俺们帅爷打过匈奴?还……还救过俺们帅爷的命?”

    “这算什么?”

    崔碧城撕开了手中坛子的干荷叶酒封,昂脖灌了两口酒,登时,一股子奇异的香气扑面而来,就像一只手,撕开了上辈子,闪着黄金色的回忆。

    “想当年,咱老崔一个人就能一只手打退一只少林寺的和尚!”

    小亲兵又问,“那另一只手呢,在干嘛?”

    老崔乐得像一只老鼠,“另外一只嘛,……哈哈,正在搂着一个峨眉山美貌的尼姑!哟,承子,你来了,……哦,不对,应该叫你他娘的赵毓!这他娘的都是什么破名字?”

    这回轮到尹部堂不说话了,他全神贯注的看着手中的酒碗,面对浓稠如同蜂蜜琥珀般的酒水正在运气,他正在用全部的力气抵挡酒气逼人的香气和劲道,放佛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酒气冲到,睡他个七天七夜,醉生梦死。

    崔碧城摇晃着,让牛小二搀扶着站了起来,他一晃一晃的过来,一把抓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