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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边,有点困了,打了个哈欠,无聊的看小孩瞎胡闹。 世上所有工作都需要门槛,讨个饭还需要一身讨饭的行头,更何况阴阳先生,行走在阴阳两界,门槛当然更高。招鬼驱鬼都需要一些修为道行,不然岂不是随便猫猫狗狗都能做了。 再说请鬼驱鬼的符咒一般也没人会画,这十多张黄符是杀马特们跟着电影自学成才,电影那是娱乐产物,怎么当真。这回起坛作法,漏洞多的连马蜂窝都得甘拜下风,还能请得出鬼那真厉害了,天才啊。 现在距离十二点还有两个多小时,时间还没到,杀马特们累了,坐到一边休息,黄毛看向梁楚说:“那个谁谁谁,什么杜的。” 梁楚不可思议,杜肚这个名字多奇葩啊,你再怎么说也不能记住杜记不住肚啊。 梁楚道:“喊我干嘛。” 赤橙黄道:“你过来试试。” 梁楚说:“我不行的。” 赤橙黄说:“我告诉你,我们这是很严肃的事情,让你帮忙是看得上你,再说我们三个准备了这么长时间了,你才几天啊,有现成的还不要,忒不识相了,这么好的好事儿分给你你咋还不领情的,过来试试。” 梁楚想着我试也没用,乖乖走过去拿了张黄符,跟着电影念了一遍咒语,胡乱弄了一下:“天门开,地门开,幽冥地,鬼魂来!” 转变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只见一直安静如鸡的黄符唰然起火,温黄的火光照亮小小的空间,梁楚骇了一跳,黄符烧到手指,梁楚条件反射甩掉了符,黄符在地上继续燃烧。 杀马特贵族集体懵了圈,眼睛瞪到最大看向梁楚的头顶,翻着白眼差点没晕过去,却不是兴奋的,张大嘴拼命的想要大叫,喉咙却像是卡住了一般,红毛拼命扒拉脖子,像是被人勒住,只能发出拉空箱的嘶嘶声,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梁楚被他们的反应搞得心哇凉哇凉的,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颤颤巍巍抬头一看,看到一双飘在半空的脚。 店门敞着,有风透进来,店里只剩他一个人,梁楚直愣愣的捏着板牙熊的蛋壳:“姓板牙的……” 板牙熊弱弱说:“我是姓熊猫的……” 那双脚就在他头顶,梁楚吓得路都不会走了,机智的把板牙熊揪出来,把它平摊在掌心:“你看、看看……” 板牙熊愤怒地说:“您的心不会痛吗!” 梁楚眼睛不敢往上抬,直勾勾盯着那双脚,他不抬头,飘在上面的人一寸一寸降落下来,先是脚、后是膝盖,然后是一条白裙子。 梁楚后背发毛,白裙子飘了下来,梁楚看清了她的脸,不由愣了愣,白裙子长得一点也不吓人,相反是个很漂亮的小姑娘,十八九岁的年纪。也不像是梁楚想的那样,披头散发一张大白脸,眼里滴着血。白裙子看起来很普通,及肩的短发,身上也没有裹着白森森的白光,除了脚没沾地,她看起来和人类没有什么不同。 一般情况来说,鬼魂会保持死亡那一刹那的模样,她身上没有伤口,看似死得没有痛苦,但为什么没有投胎? 看着不像厉鬼,梁楚干巴巴道:“你、你好啊。” 白裙子黑深深的眼睛盯着他,不说话。 梁楚被看的毛骨悚然,不断往右上方的电影上瞟,暗暗叫苦,请鬼请出来了,怎么送走啊,送鬼的咒语呢? 电影上的主人公和鬼早已‘砰砰乓乓’打起来了,白裙子还在和他对视,梁楚不知道说什么,看她半天没动作,好像没什么恶意,吞吞口水道:“我走了,你也快走吧,再见。” 店里堆着的桌子椅子还没有收拾,梁楚一步一步往门口挪,不打算再做这份工作了。谁知他走一步,白裙子跟着飘一步。 梁楚僵着身体把门锁了,不然招了贼他那三千块钱不够赔的,白裙子穿门飘了出来,飘到他背后看着他锁门。梁楚脸都白了,撒丫子狂奔起来,白裙子步步紧跟在他身后,梁楚没敢回家,专往人多的地方跑,阴气怕阳气,他想借用人的人气把她赶走,白裙子一点不怕,其他人看不到白裙子的身影,梁楚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在街上狂奔的男疯子。看她的架势,好像找出来的不是厉鬼,而是一只跟屁虫,她好像缺了点什么,脑子不会拐弯,以至于在路上飘也不会转弯,梁楚还得绕过一些建筑物,她直接穿过跟上了。 折腾了大半夜,街上稀稀拉拉没什么人了,梁楚累得没话说,喘口气给白裙子说:“你就算想找人上身,你也得找个同性别的啊,你这眼看清楚,老子是个男的!” 白裙子木着脸不说话。 梁楚摆了摆手,懒得再说,是走是跑白裙子都跟着,梁楚慢吞吞回到家往床上一躺。 板牙熊说:“跑,啊继续跑啊。” 梁楚说:“不跑了,阴谋,这是阴谋。” 板牙熊道:“什么?” 梁楚指着女鬼说:“她想把我累死,我不会上当的,我要歇着。” 小蚊帐好像比跑十几里路还管用,女鬼没有进来,在蚊帐外面飘着,她始终保持那一副表情,就是没有表情,平静的像是一潭死水。 梁楚看了女鬼一会,坐起身来,好好说话:“你叫什么名字?” “你家住哪里?” “你多大了?” “你为什么跟着我?” “你是有什么未解的心愿吗?” 一连问了几个问题,女鬼一声不吭。 梁楚顿了一会:“你长的有点不好看。” 女鬼没有表情,好似什么也没听见。 恐惧悄然褪去,梁楚开始正常思考,对板牙熊说:“不太对啊。” 板牙熊道:“我也觉得。” 谁敢说女孩子长得不好看,她会挠花那人的脸,所以她哪里是鬼,分明是没有喜怒哀乐的木头人。她没有目的性,既不害人,也不做表情不说话。 梁楚道:“人有三魂七魄,她是不是少了点魂魄?” 板牙熊道:“不知道啊。” 梁楚说:“我也不知道。” 提在嗓子眼的一口气卸了下来,梁楚拿起拖拉机看了看,凌晨三点多了,夏天天长夜短,很快该天明了。梁楚躺在床上,关掉闹钟,道:“别放松警惕,我们轮流守夜。” 板牙熊残忍地说:“守什么夜啊,看把您厉害的,就算她真的想做点什么,咱俩也干不过啊。” 梁楚说:“唉,我睡着了。” 好像就是才闭上眼睛,拖拉机巨大的来电铃声响了起来,高音贝刺激神经,梁楚立刻被惊醒,还以为是闹钟,摸索着去关掉,不知道按到什么键,反倒接通了电话。 大嗓子的老板娘破口大骂:“姓杜的你他妈还想不想干了?!现在都几点了连个人影都没有,店里这是怎么了乱糟糟的,快滚过来给我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