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小说 - 耽美小说 - 犄角旮旯一家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小,你让我咋活呀,这整天来扒拉东西,你儿子快要饿死了,过几天就去找你了。”

    “熏子,你这是干啥?”老太太一把拉起孙子,怒斥:“你咋这么混,啥话都往出咧咧?”手指着闺女:“你可赶紧走吧,哪次来不鸡飞狗跳的,滚滚滚!”他姑不出门,熏子就在地上打滚,人走了他也消停了,从地上爬起来又整盆水洗洗脸,还安慰他奶:“威子都说了对付混人就得用混招儿,这招儿挺管用下次接着用。”

    第二十四章

    张老爷子斜挎着零钱包蹲在菜市场门口和几个老哥儿唠磕,说是和陈爸出摊儿,其实他来就打个下手,帮着收钱找零没人时陈爸怕闷坏老人家,让到处溜达溜达,这才几天到是混个好人缘,掏出陈爸给买的烟每人分一根,话题也说来就来,唠了一半老爷子站起身直了直腰,背着手大步奔着路口去了,自从家里的营生发展成小店面后,这几天总能感觉到两道不知名的视线绕着他转,他怀疑被人盯稍了,人怕出名猪怕壮,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事儿他一直瞒着就怕是自个多心,给家人增加精神压力,到了道边左右瞅了瞅,被一个黑色背影定了神,那人急步前行很快消失,张老爷子眼圈猩红,熟悉而陌生的影子,开启了那尘封的回忆,也许思念至今只是相近,脑中所想心痛如尖刀一下下捅在心口,痛的麻了,麻的丧失了支配所有神精的功能。

    直到出现了一张关心的面孔:“叔,你咋了?”陈爸在店里守了一个点儿也没见张老爷子回返,急忙出门寻找就见人站在路口一动不动,喊了几声都没反映,这下可把陈爸吓坏了。

    张老爷子精神恍惚的问:“彬子呀,你今年多大了?”

    陈爸憨笑一声,把人背上慢悠悠的边往店里走边回答:“快30了呗,叔瞅着我是不是老了不少?不服老不行呀儿子在后头追着呢,也没觉得日子过的多快,一转眼小威和熏子那个头儿都快串到我肩膀头了。”

    提到孙子张老爷子紧绷的身体放松了,接着说道:“就像做梦一样,”颤抖的手擦掉涌出眼框的泪水:“天变凉了,改明儿赔叔去给正子上上坟吧,总觉得人影在眼前晃。”

    “成!”张老爷子坐在店里一直精神恍惚、六神无主,陈爸蹲在人前问道:“叔你是不是那几个老头子和你瞎咧咧了?别胡思乱想那些没影的事儿,咱好好过自个的日子。”看人情绪还不高,也不心疼那两钱了,店门一关又把老爷子送回了村,处理完这头,回家对陈妈一挥手,牛逼哄哄地说:“媳妇走着,你男人带你见见世面。”

    在媳妇面前紧着表现,站在摊儿前也不打晃了,嘴皮溜的超能忽悠,上午兴高采烈去的,傍晚闷闷不乐的回来了,陈妈做饭陈爸在院中劈柴,用的劲儿不小木柴块纷飞,大儿子是好的,这口气喘不出来就奔着小儿子去了,陈青委屈极了,脏着小脸噘着小嘴进屋告状:“哥,咱爸哏hen答(骂)我。”

    “为啥?”陈威也瞧出来这两口子出趟门后,陈爸回来就倔倔的。

    小家伙往哥哥怀里拱,抽抽搭搭的回道:“说我整天不着家。”

    陈威费力的抱起弟弟:“哥帮你出气,咱爸八成更年期提前了。”今儿个真不怪陈青,陈爸把媳妇拽走了,让“小灯泡”自由洒欢,回头却拿这事儿挑刺。

    陈爸拿着扫把回头往屋里瞅瞅,看没人答理他不甘寂寞的继续环境污染,尘土飞扬朦胧感顿生仿若仙境,呛的人直咳嗽。

    “爸,你这是干啥?”陈爸沉默以对手上动作没停左右倒着划拉,陈威顶了顶弟弟的额头:“你不说我问我妈去。”

    扫帚一扔陈爸杵倔横丧(白话:语气生硬,有怒气)的说:“问啥呀?你妈老出名了,往摊儿一站就有人来认亲戚,”这段日子没白混末尾还跩了句词儿:“人家旧情难忘呢。”

    陈妈把脏水泼到院中,瞪了一眼自家男人:“你又瞎嘞嘞(乱说)啥?”

    “我咋瞎嘞嘞了?当年不就整几块蛋糕上门嘛,有啥呀,”压着嗓音学着那人的语调:“还小兰呢,你瞅瞅那家伙脑袋剩几根毛了,老么咔嚓眼(长的老气)的样儿还得瑟。”

    陈威无语望天,在飘散得灰尘中愣是嗅出一股酸味道,陈妈给儿子擦了擦小脸,眼露温柔的看着站在院中瞪眼的陈爸:“咱儿子都多大了,你还瞎寻思啥?咱爹那性子你还不知道,在早去家里相对象愣是把我锁在小屋,那人在哪儿瞅见过我都不记得,以为谁都像你似的爬人家墙角呀。”

    陈威放下弟弟拍起巴掌,老夫老妻只要有回忆言行中都透出些属于他们朴实的浪漫,陈威理解自家爹,当年的情敌凭空出现,曾经娶到俊媳妇的优越感变成了现实中*裸的比较,上前抱了抱羞红脸的陈爸,鼓励道:“爸,我看好你。”

    陈爸一扭头抱起受了委屈的小儿子:“爸给你称五斤蛋糕去。”

    陈威:“……”这怨念够深的。

    秋收过后一场雨,天开始降温,衣着上也从二棉衣换成大棉袄,对雪的赞美诗、形容词不计其数,刻画它的形态、它的美丽、它的诗意,上辈子陈威用了一句话表达了自己对寒冬腊月的厌恶:你让那些诗人还是词人,来咱这儿0下20几度他再试试,门牙给他冻掉了,他们会不会来陈威不知道,当天老师就家访,他的门牙倒是差点被他爸削掉了,听到外屋地锅碗瓢盆声,把脑袋往被子里埋了埋,被窝里还有热乎气,陈威还想再赖会,卤料还是那几样,两家长辈不想耽误他们学习,有赚头就成其它以后再说,陈威也没勉强知足常乐也好,而且他不得不认真学习,四年级上学期的期末考是证明他是前进,还是后退到三年级的关键,很不幸他和熏子都面临着可能成为蹲级包的危险,陈妈进了西屋,把儿子的棉袄、棉裤都放在禄子(铺在身下的窄被子)底下轰热:“小威起来精神精神,你爸正削铅笔呢?去看看你爸紧张成啥样了。”

    陈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问:“紧张啥?”

    “考的好就给他涨脸,考不好就扫脸,吃口热乎饭再去考试暖和。”

    饭桌上陈爸看了看大儿子,和声悦色的说:“好好考,”顿了顿又说道:“考不好也没关系。”这么温柔的陈爸还真是不多见,陈威一挑眉能挣钱就是好,大事直接化了了。

    两娃一汇合倒是轻松的很,大烟泡刮得人睁不开眼睛,零下三十度的天气,穿着厚厚的棉衣、棉裤里三层外三层裹的严严实实,走在路上还冻得瑟瑟发抖,风夹雪呼呼嗥叫刮在脸上生疼,脚踏着雪地咯吱咯吱的响,熏子带着棉手套手中握着个冰溜子(注一),在那儿臭得瑟:“看我家的冰流子多长?改明儿个让咱妈做个五个手指头的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