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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就得将手腕剁掉的。 贺融迈步走过去,与不少同样过来上香逛街的游人错身而过,他的目光落在前方烧鸡铺子,也没留意旁边路过的都有谁,冷不防一阵香气入鼻,他脸色一变,下意识伸手抓住身旁散发香气的来源。 只听得一声女子惊呼,贺融这才发现他抓住的是个少女,旁边陪伴的家人,个个如临大敌,面露敌意,显然将他当成了登徒子。 “你想作甚!” “你这厮,敢对我们家小娘子无礼!” 贺融被推开几步,那少女随即被家中下人护在身后,这一番动静立时引起周围民众的注意。 “唐突了小娘子,某万分抱歉,非是有意轻薄,实乃事出有因,能否借一步说话?”贺融道。 也许是他的神色过于严肃,少女惊疑未定,怒色略略缓解,但她身边的家丁却明显将贺融当成巧言令色的无礼之徒,冷笑道:“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下回换个好些的借口,再敢无礼,就拉你去见官!” 贺融有点头疼:“我真不是登徒子,你们要是不放心,那我们先去见官吧。” 家丁正要说话,被少女阻止了,她柔声道:“你有何事?” 贺融:“这里人太多,还请你们借一步说话,就在前面屋檐下便可,此事人命关天,并非玩笑。” 他越说得严重,那家丁就越觉得贺融在危言耸听,少女却更好说话一些,还真就带着人跟贺融走到寺庙屋檐下一处人群较为稀少的空地。 贺湛没想到自己一不留神,三哥就跟人家小姑娘跑了,忙提着东西上前,结果就听见贺融对人家问出一句更像登徒子的话:“敢问小娘子身上的香气,是从何而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与正文无关的小剧场: 贺湛:(痛心疾首)三哥我看错你了!没想到你这么…… 贺融:嗯? 贺湛:这么牛!随随便便就能勾搭上小姑娘! 贺融:…… 第59章 果不其然,那小娘子的脸瞬间就黑了。 她家的家丁婢女更是怒斥:“还说不是登徒子!娘子,莫要与他多说了,我们走!” 贺融很头疼, 他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在三言两语之间将这件事解释清楚:“我非是轻薄, 还请小娘子不吝赐教,只要知道了你用的香到底是什么, 我立马就走,绝不纠缠。” 贺湛并不笨, 他很快联想到那天他们在益州浣花溪纸上闻到的香味,只不过那股香味十分微弱,他没想到这么多天过去, 三哥还能找到线索。 只不过人家姑娘现在站在那里, 他又不能凑上前去闻闻,验证一下,否则真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贺湛道:“几位不必惊慌, 我乃洛州都督贺湛……” 这话一出,面对那几个人惊异的目光,贺湛顿时觉得自己更像骗子了。 “……”他忽然很想知道当年宋蕴和张泽这两个纨绔子弟在京城四处游荡的时候,是怎么让别人一听名号就知道他们没有在骗人的? 贺融哭笑不得,只得道:“要不然这样,三位与我一道去洛阳县府,在县令的作证下,将此事弄个明白,可好?小娘子的答案,于我而言十分重要,若得你相助,令难题迎刃而解,我愿请县令为你颁令嘉奖,如何?” 见他主动提及县府,三人面面相觑,惊疑之色稍有缓解。 少女道:“既是如此,就请公子带路吧。” 贺融长揖:“多谢小娘子通情达理!” 可怜洛阳县令好不容易过年休沐,带着家中儿女出去逛街,却被衙役寻到庙会去,又匆匆忙忙叫回县衙,去给贺湛他们作证。 “作证?作什么证?”洛阳县令傻眼。 贺湛也觉得这事很滑稽:“证明我们的身份并未作伪,我们拿出印信也没用,他们不信,他们就认你这张脸。” 对普通百姓来说,经常与民同乐的洛阳县令,自然比什么公什么侯更有辨识度,贺融与贺湛的身份,越是说得天花乱坠,在老百姓眼里,越是不可信。 洛阳县令啼笑皆非,对那小姑娘一行三人道:“这二位,一位是安国公,陛下钦定巡查洛州治河,一位是洛州都督,皆为天家皇孙,真得不能再真,本官以项上人头担保,你们该无疑虑了吧?” 三人大吃一惊,少女向贺融行礼道:“先前不知公子身份,多有得罪,请公子大人大量,勿要放在心上。” 贺融:“这年头骗子的确不少,你们小心些是对的,不知者无罪,我只想知道,你身上的香气,是从何而来?” 少女抬袖闻了闻,不好直接将袖子递到贺融面前,就掏出怀中帕子:“公子说的是这个香气吗?” 贺融接过帕子一嗅,喜道:“不错!” 少女道:“这是我从我爹那里要来的熏香,我的衣服和帕子,都是用这种香熏过,我爹起初不肯给,我磨了许久,但它的名字我却不知,只知道它另外还有个胡语的名称,叫达里。” 贺融微微皱眉,咀嚼这个陌生的名字:“这种香料,你们从何处买的?” 少女:“城东一间香料铺子,东家就是大食人,专门采买来自西域的各种物品,公子若有需要,我可以带你们过去。” 贺融:“那就有劳了。” 少女家中乃洛阳城有名的富户,否则寻常百姓人家的女儿,别说熏香了,穿好一些的棉布衣裳,已是了不得。主仆三人都没想到贺融贺湛兄弟俩年纪轻轻,竟还是天家子孙,在他们心目中,皇帝肯定一把胡子,皇帝的儿孙,必然也是一把胡子,满脸威严,却料不到是如此年轻俊俏的郎君。 贺湛没有留意少女时不时偷眼看自己的目光,他正与贺融在低声交谈。 “三哥,过了这么多天,你居然还记得那张纸上的香味?”难不成我家三哥真是哮天犬投胎? 当时他们到手只有一块碎片,上面的香味本来就淡薄,稍微再放一放,被其它味道所染,那点子气味早就消散无形了,反正贺湛自己已经忘记那到底是什么味道了。 贺融:“因为后来,我又在一个人身上闻到了那股味道。” 贺湛一凛:“谁!” 贺融:“李遂安。” 贺湛愣住:“怎么会是她?” 贺融:“那天王妃在府里举宴,我带鱼深过去见个礼,本来是想让王妃为他物色淑女,谁知被李遂安看见,中途拦下我,又说了好一会儿话,当时我就闻到她身上的香气很是熟悉,像极了在那块碎片上闻见的味道。” 贺湛惊讶:“那你问她了?” 贺融横了他一眼:“我刚才尚且差点被当成登徒子,你觉得我问了李遂安会有什么后果?” 虽是事关重大,贺湛仍觉得有点好笑:“她会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