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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颗蛋, 小瞳饿得又干又瘦, 他就多煎颗蛋给他补营养, 又说蔺荀要喜欢吃煎蛋, 他明天就到超市去买几袋,每天都专门给蔺荀煎蛋吃。 穆烨说得口干舌燥, 蔺荀总算将这事翻篇。两人洗完碗从厨房出来, 就见小瞳已经趴着沙发睡着了。他睡觉的姿势也显露出内心的惶恐跟不安,手抱着膝盖, 背脊弯曲着, 蜷曲成一团。 “他睡哪儿?”蔺荀指着熟睡的小瞳, 放低声音问。 穆烨环顾客厅,视线转向客厅贴着窗户的榻榻米:“这里能当床睡。还有被子吗?” “没有。”蔺荀不假思索道。这种情况下,他能容许被子这种东西刷存在感? 穆烨望着榻榻米,表情透着几分犹豫。要没被子的话,肯定就得睡床。关键家里就两张床, 怎样分配很是问题。 “那就只能让小瞳跟我睡。”穆烨注视着小瞳。 “不行。”蔺荀当即反驳道:“你是我老婆,怎么能跟别人睡。” 穆烨视线转向蔺荀, 匪夷所思道:“小瞳就四岁。” “四岁……”蔺荀大脑飞速运转,硬着头皮理直气壮道:“四岁今后也会长大, 不就变成男人了。” “……”穆烨无言以对。 “让小瞳跟你睡?” 蔺荀毫不犹豫地就对这提议予以强烈反对。 “小瞳跟我睡不行, 跟你睡也不行, 那……”穆烨原想说那又该怎样, 说着脑袋却突然灵光一现, 浮现出另一种可能性。他目光望向蔺荀,瞟了眼又迅速移开视线。 蔺荀看着穆烨倏然突变的表情,清楚他已经猜到自己的言外之意,便平复了下情绪,故作自然地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主卧的床要比客卧的大,两个人睡着也不会拥挤。” “哦。”穆烨愣愣地答应着,又弯腰去抱小瞳。 蔺荀连拽住穆烨手腕,视线询问般看向他,无声道:你要干嘛? 穆烨自得知要跟蔺荀睡之后,眼神便很闪躲,携着紧张跟不自然的情绪。他道:“我把小瞳抱去客卧。” 蔺荀从穆烨的话里,听出他并未反悔的含义,当即积极道:“我抱他进去,你去洗漱。” “你轻点。”穆烨见蔺荀没轻没重地,连提醒道:“不要惊醒他。” 蔺荀接着放轻动作:“放心。你快去。” 穆烨去洗漱时,焦灼不安又复杂难言的情绪始终包裹着他。他不清楚蔺荀怎么会提这建议,他又究竟有没有其他的心思。 最让穆烨觉得纠结的是,他的理智竟已经倾向即使蔺荀有其他心思,也不要有所阻拦。 他心底深处难道还期待着能跟蔺荀有亲密的接触? 穆烨脑补出一场大戏,过程可谓精彩纷呈。结果进去主卧,明亮的灯光就瞬间驱散他旖旎的心思。 他借着灯光打量主卧。主卧连接着阳台,以整块的玻璃作间隔,玻璃里面安装着厚重的窗帘。主卧陈设简洁,又不失温馨,两侧的床头柜上,摆放着造型独特的白色台灯。被褥稍显凌乱,不过整体还挺整洁干净,比穆烨想象里要好得多。 穆烨已经换好睡衣,他掀开被子躺进去,顿时又感觉之前喝的酒逐渐涌进脑海,让他大脑晕乎乎地。 蔺荀许久才回到主卧,也穿着睡袍,他洗过澡,浑身还带着水汽。穆烨悄悄看蔺荀一眼,又迅速闭上双眼,假装已经睡着。 蔺荀站床尾望着穆烨端详半晌,最终敛去脑海乱七八糟的想法,钻进被子里规规矩矩地躺好。 旁边穆烨呼吸平缓,仿佛已经睡着。 蔺荀侧头望着近在咫尺的穆烨。穆烨安静地阖着双眼,表情透着乖巧,他白皙的皮肤跟毫无瑕疵的五官搭配得恰到好处。看着就让蔺荀心猿意马,突然觉得嗓子干涩,体内窜起一道火苗。 “小妖精……”蔺荀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穆烨的酒窝,笑着既宠溺又纵容地道。 蔺荀说完就转身关灯。穆烨身体微微一颤,装睡装得异常艰难。蔺荀戳着他酒窝传递过来的温度,好像还有不断升温的迹象。 旁边就躺着蔺荀,稍稍翻身或移动都能惊醒对方。这让穆烨不得不姿势标准地躺尸,尽可能降低存在感,以减轻心中无比沉重的紧张感。 他既紧张,又好像还夹着一丝莫名其妙的难以察觉的期待。 灯光熄灭,黑暗中主卧静谧无声。 铃声突然响起,将刚进入睡眠的穆烨猛地惊醒。寂静将铃声无限放大,穆烨连摁着按键将铃声静音,又接着看向蔺荀,见他仍然睡着没有异常反应,这才稍稍安下心来。 穆烨随即轻手轻脚下床,又推开通往阳台的玻璃门,再将门给关好。 他接通电话,轻揉着突然惊醒还隐隐作痛的眉心。 电话接通,穆富强熟悉的声音便骤然响起:“穆烨,你再不给我钱,我就得死了。你要让我去死是吧?” 穆烨顿时狠狠攥紧手机,他表情阴沉,一言未发。 “我欠下高利贷,说再不还钱,就砍我手砍我脚。你必须替我还钱,我把你养这么大,你不能这么没心没肺,你连你爸都不救,是要遭天谴的!”穆富强情绪明显很焦躁恐惧,高利贷的话不像撒谎。 穆烨却无法信他的话。之前穆富强企图从他这要钱,还找过比这更严重的借口,结果不也还好好地。 穆烨冷道:“你要还高利贷,可以把房卖掉。” “卖房?你连这种混账话都能说出来!”穆富强恼羞成怒道:“你就管你妈,不管我。你这样要遭天谴的,不孝的东西,我白把你养这么大,该早扔出去,早死早了事。” “是啊。你就该早把我扔掉,可惜我没死。”穆烨胸中怒意沸腾,咬牙切齿地狠道:“我告诉你,以前给的钱我就当喂了狗。从今天开始,你别指望我再给一分钱。我就不管你,你是死是活也跟我无关。” “我cao丨你——” 穆富强接着恼羞成怒要说的脏话被穆烨猛地掐断。他攥着手机扶着阳台栏杆,对着窗外nongnong的夜色痛苦喘息。 大概有酒精的因素,穆烨这刻突然感到无法挣脱的绝望。 夜晚,阳台外刺骨的寒风吹得他瑟瑟发抖,心底的寒意却比之更甚。 他能狠狠地堵回穆富强的话,能把穆富强气得暴跳如雷,却无法对这一切泰然处之。 穆烨倚着阳台蹲下身,眼神空洞地望着前面。 他偶尔会感觉自己已经摆脱痛苦的过往,但穆富强这一通接一通的电话,却将他一遍遍地打醒。他无法逃避,更无法挣脱,像被无数沉重的锁链牢牢锁着四肢百骸,逃得再远,也会被遍体鳞伤地狠狠拽回去。 “蹲这儿干嘛?”门边突然响起蔺荀的声音。 穆烨迟钝地循着声音望向蔺荀,张张嘴,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