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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隅冷冷地说道,“你们结婚也与我无关,还有替我向你的表弟转达我的感谢,再见。” 庄隅感谢孙成野送上门来提供他一笔现金,不然他还不知道如何躲开傅时戟攒下这些钱。 孙晓曼语气懒散,挥挥手道:“走吧走吧,我一个人静静。” 庄隅起身朝门外走去,猎二靠在门口抽烟等待,见了他后立即将香烟掐灭,对庄隅道:“庄小少爷,傅爷要您回别院,您可别为难我了。” 庄隅迈着步子继续朝外走,猎二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上车后庄隅疲惫道:“那就回去。” 别院里一如往常清净。 庄隅将自己锁在卧室里,不让任何人进入,他将袋子里的钱藏在了衣柜中的皮箱里。 皮箱里还有另一件东西。 庄隅提起印着猫咪图案的劣质粉色衣服,衣服的尺码现在看起来十分小,是七八岁孩子的尺寸,庄隅都快忘记自己穿上它时的模样。 小庄隅穿着这件衣服钻过了蔷薇花丛,遇见了傅时戟,傅时戟从变态手中救下了自己,然后被收养,又带回了别院。 在小庄隅来到这所别院的第一天,衣服便被佣人扔到了浴室垃圾篓中,那时他还为此难过,趁着没有人发现偷偷将衣服捡起来洗干净,又藏进了衣柜的最深处,锁在了准备好的皮箱里。 将衣服放到了鼻尖,庄隅轻轻嗅了嗅,衣服上有股子陈旧味道。 庄隅嫌弃道:“呵,你长大后,怎么会变成我这个模样?” 宠杀 庄隅厌恶极了自己现在的模样,他被养成了一只乖顺的猫咪,原本的锋芒早就被磨平,软弱不堪,没有骨气。 在几年前,因为傅老夫人的告诫,庄隅愤慨难堪,便贸然对傅时戟提出离开的请求。傅时戟听闻后,瞬间不复平日的温柔,将庄隅关在狭小屋子。 那两日里,他心底惶恐又害怕,整夜难眠,唯恐傅时戟心中不快,就彻底切绝他与外界的任何联系,将他的存在的痕迹从这个世界上抹去,只能活在见不得光的囚笼中。 庄隅恐惧地要对傅时戟投降认输,但傅时戟给了自己一个机会,一个让他能够逃离的机会。 那时的庄隅喜不自胜,以为傅时戟真的放弃了自己,他够活回本来的模样了。 傅时戟派徐放将他送到了自己亲生父亲的身边,见到了远离都市繁华的破败村庄,和徐放交给自己那个能够回到傅时戟身边的“通行证”时,庄隅便已经清醒大半,傅时戟并非想要他彻底离开,他依旧被困在傅时戟为他布置好的圈子里。 庄隅没有钱,没有权利,甚至连身份证证件都没有,他只有赌鬼父亲和早逝的母亲,这是傅时戟想让他看到的事实,只要自己离开了傅时戟庇护,他一定会活得十分落魄,可能会做苦力,甚至会流落街头。 可庄隅依旧珍惜这个能够令自己喘息的机会,拒绝了徐放提出立即折返回别院的建议,庄隅想,自己能多拥有点这样的时光,哪怕多出一天也好。 他用徐放留给自己的钱,尽可能地去寻找安身之地,剪掉了为傅时戟蓄起的半长头发,想要不再融入旁人。 他还试图找一份工作,在街边的招聘启事驻足良久。 最后他还是失败了,在短时间里,庄隅无法适应这样的落差。 也许这就是“宠杀”,过度的溺爱,又施与无限放任的权利,让被宠爱的人自持矜娇,然后堕落沉沦。 庄隅成功地被傅时戟娇养成了“庄小少爷”,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庄隅清楚自己需要好久才能适应自己原本的身份——为了生计挣扎的平凡人。 作为这样的平凡人,从前唾手可及的东西都变成了现在的奢望,甚至连舒适的衣服和可口的饭菜都难以获得。 王强的恶劣行为以及傅峥的出现是最后的引线,可庄隅知道就算没有市侩的王强和心狠手辣的傅峥,他最后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再次站在傅时戟面前,恳求他、哀求他、奢望他重新收留无处可去的自己。 庄隅在傅时戟面前就是如此渺小。 与傅时戟一同回到别院,在傅时戟为他戴上镣环的那一刻,庄隅忽然想起在傅家主宅里,被放置在傅时戟房间书架上的那些有关治疗精神洁癖的书籍。 所有的精神洁癖患者都需要一块舒适区,并会尽全力守护那方净土,不容玷污,更不容丢失。 或许傅时戟对自己这般变态偏执的行为,是因为他将自己误认为了自己的舒适区,所以不会放他离开。 而对自己的圈养,也只是因为这个疾病,仅此而已。 庄隅蓦地了然,但再也不会说出口。 他努力活成傅时戟最喜欢的模样,展现出十足的依赖和娇恬,傅时戟更加疼爱他,满足庄隅所以任性的理由。 在这漫长的时间里,庄隅哪里会一直保持十足清醒的状态,有时他会迷失自我。 回到傅家古宅,在镇子里与傅时戟牵手,张扬地走在石板路上,采买食物的过程中,傅时戟与小贩交谈,自己被他亲昵地称呼为“宝贝”,和他一起做无法食用的饭菜,在这数不尽的时刻里,庄隅也在幻想假设,若是他和傅时戟从一开始站在平等的地位,同作为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人,自己真的会喜欢上傅时戟的。 因喜爱而相守的话,傅时戟宠爱自己,而自己可以没有任何顾虑地一直依靠着他,他们只用处理柴米油盐的家庭琐事那该应该会很好的。 傅时戟更不会为了权势去娶其他女人,他们可以在不知名的地方会举办一场只有两个人的婚礼。 成年的那夜里,庄隅忍不住涌上莫名的情绪,放纵地与傅时戟zuoai,甚至离开前庄隅奔溃地像傅时戟吐露真心话,希望傅时戟能疼疼他。 ……但是。 假设只是假的。 庄隅的视线落在脚踝处,此时脚踝处的镣环像是着了火一般,灼烧得庄隅又痛又痒。 他忍不住用手指扯拽,可是镣环太坚固了,贴合着他的娇嫩的皮肤,尽管庄隅用足了力气,镣环依旧纹丝不动,倒是皮肤红肿起来还渗出点点血迹。 庄隅委屈地想哭,可眼泪流不出,眼底的光芒很是惨淡。 他将小衣服叠整齐纳,随手取来一个装着奢侈品的精致匣子,将里面的镶嵌着珍珠、钻石的物件一股脑地扔出去,然后将小衣服和裤子装在里面。 “我带你离开。”庄隅追问过去的自己,轻声道,“我可以做到,对吧。” * 傅时戟的回程遇到了阻碍。 徐放看着手机里持续发来的信息,对傅时戟说道:“傅爷,老太爷的人拦在了私人机场。” 老爷子刚才下了死命令,傅时戟必须完成婚事才能放他离开,此时派了手下阻挠。 车子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