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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着,可若说是清醒,他连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都无法复述,那段记忆就像断线的珠串,被人偷偷藏起一颗,就再也无法连贯起来。 额头发凉,脑袋又开始痛了…… 贺栖洲极有耐心地复述着:“我说,我不会骗你。” 辞年一愣,轻轻应了声:“嗯。” 贺栖洲继续道:“是我没有保管好自己的东西,是我让你受了委屈。” 他轻轻捏起辞年被符咒炸红的手,缓缓道:“我不是竹溪村的人,不会与他们站在一条线上,我来蜀中,是有我自己的打算……”说到这,他顿了顿,又道,“我对你的看法,不会因为他们而改变,无论他们给你头上泼多少脏水,我只信我看到的你。” 从未有人与他说过这样的话,他从没听过这样的话。辞年觉得这小石潭的水把自己泡傻了,要么就是贺栖洲的话里有什么法术……不然他怎么觉得这些话让人听着晕晕乎乎的。 贺栖洲叹了口气:“疼吗?” 是在问手么?辞年忙摇头:“不是很疼……” “等这件事了了,跟我回长安吧。”贺栖洲道,“我在长安……有个院子,你喜欢上蹿下跳的,可以随意走动。西市大街热闹,好吃的也不少。要是不喜欢人多,就往城郊去玩耍,长安的山不算秀气,但也颇有韵致……” 贺栖洲每说一句,辞年便微微点一点头。 话说到最后,贺栖洲深深叹了口气,道:“这是贺道长发出的正式邀请,竹溪山的小神仙,请跟我走吧。” 月亮升过山头,洒下一地银白的影子。 血液在血管里汩汩奔流,刚才那几句话一直在耳朵里回响,竟盖过了轰鸣的心跳。辞年支吾半晌,竟被自己呛了一下,捂着嘴咳嗽了老半天,咳着咳着,却又笑了出来……贺栖洲赶帮替他拍背顺气,他却突然抬起头,亮晶晶地看着眼前的人:“我是妖怪,你把我带回去,被人戳脊梁骨,也不能反悔的。” 贺栖洲坦然:“我在竹溪村这几个月,脊梁骨不也好好的吗?” 话音刚落,他们竟是毫无征兆却默契十足的一起笑了出来。 两人靠在山石上,看着格外晴朗的月亮。贺栖洲觉得手中的砗磲在一点点回暖。月光好,吐故纳新,让辞年的灵力缓缓恢复,他没有因为落水和符咒伤及内里,这实在是万幸。 “长安有竹子吗?竹青会不会跟过来?”辞年突发奇想。 贺栖州道:“竹子有,竹青恐怕跟不过来了,人多,它怕。而且修习各凭本事,这种小妖怪,没办法抢到长安的龙气,自然只能退居深山。” 辞年撇嘴:“噢,这竹青也跟竹溪村人一样,都是欺软怕硬的。” 贺栖州笑道:“你要这么想也行。” 两人又休整了一会,搭着手爬了起来,身上粘着的枯竹叶簌簌下落,这叶子落着落着,竟飘到了辞年的耳朵上,他抬手抓下一片,借着月光细细查看,却发现这竹叶枯黄,却并不干燥,用力揉捻两下,还能透出一股竹香……这世上还有如此反常的叶子,干枯干枯,怎么还有没干就枯了的道理? 两人盯着竹叶看了片刻,一起抬头。 苍翠的竹林在月光的笼罩下随风摇曳,风中隐隐飘出一阵竹沥的清香。辞年定睛细看,才见枝头竹叶的异样。它们在风中轻轻摇摆着,可每动一下,那翠绿的颜色便褪去一点,最后竟慢慢退去颜色,缓缓飘落。一株如此,一片如此,而枯黄像一层海浪,正朝着后山的方向渐渐蔓延。 后山……两人突然醒悟过来,赶忙回头,奔向结界。 辞年常年在后山活动,身姿更为灵巧,他冲到结界旁,却猛地停下了脚步。映入眼帘的,是已经断裂的绳结,和堆积满地的枯叶。 结界裂开了……辞年脑袋里嗡的一声,愣在原地。他坚守了几百年,将泽牢封印了几百年的结界,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碎裂了。辞年根本来不及多想,他猛地跪下,抓起已经断成好几截的绳结,拼了命地往树干上绕。绳结已经松脆,一捏就化成了齑粉,连捞都捞不起来。 “小心!”头顶一阵寒光闪过,辞年赶忙回头。随后赶来的贺栖州纵身一跃,虹瑕出鞘,将一只冲破结界的竹青拦腰斩断,竹青尖啸一声,分作两截竹竿,落在成堆的枯叶上。 但结界一破,杀出来的竹青就不止这么些了。一个接一个,山野里逐渐闪出莹莹的青光,嬉笑声由小到大,最后竟连成一片,听得人心里发怵。贺栖州思索片刻,将虹瑕塞到辞年手中:“守住这个口,别让它们下山,我回竹舍取东西,能坚持住吗?” 辞年想都没想:“能。” 贺栖州不放心,捉住了他的手腕。那鲜红的砗磲珠微微发热,灵力算不上充沛,倒也勉强够用。辞年明白他的忧虑,只笑道:“我会往月光充盈的地方跑。” 两人对视片刻,来不及细说什么,贺栖州呼了口气,坚定道:“一会见,打不过就跑,等我回来。” “小看我,没有我打不过的东西。”辞年挥手,“一会见。” 贺栖州转过头,一路狂奔,身后的竹溪山渐渐隐没在月光里。而此刻,这山竟像个张着大嘴,等待吞噬一切的怪物。这段路他再熟悉不过,转过几个弯,竹舍近在眼前。只是今天,这层林掩映的竹舍边,多了几点明晃晃的灯火。 再近几步,贺栖州看清了,那灯火是围作一团的竹溪村民。 要是放平时,贺栖州估计还有几分耐心,可到了今日,他是如何也不愿腾出时间与他们解释了。他刚到院门口,便被村民们围了个水泄不通,一时人多口杂,一人一句,吵得贺栖洲脑袋生疼,他斜睨一眼,喝道:“闭嘴!” 刚刚还嗡成一团的村民顿时噤了声。可不过一会,他们又嘟囔起来,竹生从人群中钻出,指着贺栖洲便道:“看到没看到没!这什么态度!贺道长,你到竹溪村来的时候,咱们乡亲们可是很欢迎你的,对你那叫一个热情!你现在……是明知那狐狸为非作歹,也要护着他,跟村里人对着干了?” 村民们一见有人撑腰,便纷纷附和:“对啊!” 这边话说着,那边贺栖洲已经足尖一点翻进了院子,压根就没想搭理他们。 村里人见他这个态度,又是一阵喧闹,一个个扒开院门就要往里冲,竹生跑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