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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的那都是看得起你!别说这一摊子破布,我就是看上哪家店里的老板娘,她都得跟我洞房!”这话说完,几人泼皮无赖的嘴脸更是显露无疑,全然不顾这话多粗鄙,一个个的笑得合不拢嘴。 一个家仆的家仆竟能如此嚣张跋扈,这丞相府平日里究竟是怎样的作风? 这几人笑骂着,迎着白松枳大摇大摆走去:“识相的,就赶紧给我把那小鬼交……”话还没说完,为首的那位便迎头挨了一耳光,抽他耳光的不是别人,正是白松枳,白校尉将孩子往旁边一放,秦歌赶忙过去把他抱起来,转过身去哄着:“别看啊,小孩子看了不好,闭上眼睛。” 朱雀大街正中央,几个大汉围着一个还算劲瘦的男子,本想一通乱拳,怎么也能打他个好歹,却没想这人格外灵巧,几个人痛打一番,除了把自己人打个够呛,竟连他衣角都没能摸到。白松枳笑了一声:“皇城根下面都如此嚣张,各位是真不知我大孟的律法长什么样。” 言罢,他攥紧手中的伞,一阵挑点,伞尖狠狠刺中几人身上的大xue,原本还格外嚣张的几人,竟是一个接一个瘫软倒地,只剩一张嘴还不肯消停。 一人道:“老子就是王法!你这村夫胆大包天了,敢打到相府头上来!” 白松枳对这些污言秽语充耳不闻,问一旁店家买了几尺麻绳,把地上的人一个个捆了起来,那几人见骂不动他,更是变本加厉,什么爹啊娘的全从嘴里往外蹦,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白松枳“啧”了一声,从兜里摸出一块帕子,朝着为首那位的嘴里狠狠一塞,差点给他顶喉咙眼儿里去,那人一噎,只能发出愤怒至极的呜呜声。他将人绑好,冲立在一旁嗑瓜子的贺栖洲一笑:“贺大人,我先将这几位往衙门里送一趟,您一会记得提醒秦将军回去巡防。” 贺栖洲笑着点头:“好说,白校尉慢走。” 白松枳颔首,手上使劲一拽,将几个喽啰扯得横七竖八,他们但凡步伐慢些,就会接二连三倒在地上,被这位白校尉一路拖到衙门去。围观的百姓里不知是谁起了个头,突然开始大声道好,鼓掌的,欢呼的,一个接一个,竟有了过年的欢腾。 秦歌放下怀里的孩子,又摸了摸小家伙的头,孩子冲两人道了谢,兴冲冲跑回家去。 贺栖洲道:“你这个干将,有点意思。” 秦歌笑嘻嘻:“那必须的,也不看看是谁带的兵!” 贺栖洲白了他一眼,把瓜子磕得嘎嘣响:“若是个可信之人……陛下的另一桩心事,恐怕就能了了。” 偷梁柱阴翳潜中生 第四十四章·偷梁柱阴翳潜中生 从那往后,一连半月,贺栖洲都忙于处理钦天监的事物,没空搭理偶尔巡防路过的秦歌,更无暇再去师父府上逛逛。缺了礼部尚书,越到年下,这钦天监的事就越多,所幸还有一位礼部侍郎随时往钦天监走动走动,帮帮忙,不然这冬至的祭祀恐怕就得打水漂。 “这是礼部关于年节的规划章程,这两日拟定出来的。”礼部侍郎个子虽高,看着却格外清瘦,他匆匆来一趟,放下章程就要走,贺栖洲急忙转身叫住他:“上次不是送了一份吗,怎么今日又有一份了?” 侍郎不好意思道:“上次那个不是我做的,钦天监派人送回来了,说多有错漏,我就连夜核对了一番,重新做了一份,礼部还有许多事,我就不奉陪了。” 没等贺栖洲留他喝杯茶,这人就跑得没影了。 也不是不能理解。礼部尚书之位空缺,自然有人要巴结朝中二位大人,以图趁机上位,这心思都不在工作上,那还能好好干活么?贺栖洲展开手里的章程,即使连夜赶制,却也是干干净净,平平整整。 礼部侍郎。没有比礼部侍郎更适合接任尚书之职的了,要是这位能得陛下青眼…… 贺栖洲一拍自己脑门,这还一堆破事理不清呢,替人家cao什么心,他赶忙唤人过来,顺着章程开始筹备。冬至临近,就快过年了,也不知道蜀中会不会下雪…… 透过窗棂,贺栖洲望见这宫墙内灰蒙蒙的天,一连阴了好几日,不过多久,就该迎来一场大雪了。长安的雪有北风吹拂,纷纷扬扬,翻山越岭,只是不知道这雪花能不能越过重山,吹到蜀中,落在竹舍门前习字那人的耳朵上。 又过了两日,贺栖洲终于带着钦天监熬过了最忙的时候,这段日子里,无论有谁来同他探口风,他都一律回以一句“全凭叶监正和陛下吩咐,其他一概不知”。他也算体会到叶怀羽的日子有多难过、多煎熬了。 他从堆成山的纸张里直起身,一扭头,便看见了钦天监窗外趴着的一张脸。 那脸看着他,他也看着那脸,看了好一阵,贺栖洲才道:“秦将军,您倒是进来?” 秦歌得了准许,笑了一声,竟一个纵身从未关的窗户翻了进来,得亏他进来这头没什么贵重物品,不然就真不是一脚踹坏一盆富贵橘那样简单了。 外边的人听了动静,纷纷跑到贺栖洲这屋的门口,敲门道:“贺大人!没事吗?” 贺栖洲一把捂住了秦歌的嘴,道:“没事,我看书太入神,踢到了花盆,我自己能处理。诸位该忙什么就忙什么,不必在意。” 屋外人声逐渐散去,秦歌也终于挣扎着从贺栖洲的手下逃了出来,他用力吸了两口气,低声道:“你那花盆怎么就摆在窗户底下,也不挑个好地方!” 贺栖洲冷冷道:“因为这钦天监都是长了脑子的,没人跟您似的从窗户进来。” 秦歌无视了他话里带的刺,从怀里利索地掏出了一封信:“截到了。” 贺栖洲一见,立刻招呼他坐下,钦天监是文职,什么都不多,笔墨纸砚绝对管够。他扬了扬下巴,示意秦歌拿笔,就着自己新磨的墨,两人开始了交流。 贺栖洲写:“什么信?” “长安到晋阳,丞相的信。他知道驿站不安全,就让户部的侍郎去寻鸽子,这长安城里,哪有鸽子比我这的更好,这活,自然是被我手下的人给接了。” 贺栖洲看到这,不觉得笑了出来,他将声音压得极低:“还挺聪明。” 秦歌得意,又写着:“信是今天早晨截获的,还热乎,咱们拆了吗?” 贺栖洲摇头,将信捏在手里,写道:“交给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