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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陛下这是让我们爷俩临死前,还能最后享享福?”或许是太过恐惧,这最后几个字,一把年纪的叶监正都快带上哭腔了。 贺栖洲只得安抚道:“师父,你信我,就当是在这静心,有徒弟在,不会有事。” 舍苦rou静待獠牙出 第四十七章·舍苦rou静待獠牙出 虽然贺栖洲极力安抚,但叶怀羽依旧心里不安,毕竟这位监正大人老实巴交一辈子,虽说偶尔会犯些小错,但从未犯过值得打入大牢的罪责。 他紧贴着墙,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道:“徒弟,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呢?” 贺栖洲点头:“在这之前,是必须瞒着您的。” 叶怀羽又道:“咱好歹师徒一场,什么不能商量啊,你这……” 贺栖洲道:“不是不愿,是不能。许多事,直到踏入天牢的前一刻,都不能同师父说。” 叶怀羽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是他这徒儿早就知道他们有投入大牢的这一天,甚至可能为了进入天牢,自己推了自己一把。 可这又是为什么呢?牢里有什么好啊? 贺栖洲呼出一口气,压低了声音:“天牢里什么都没有,但有一样,是外面没有的。” “有……有鬼?” “……这东西外面多了去了,师父您要是想看,等咱出去了,我给您弄个十只八只的。” 叶怀羽忙摇头:“别别别……你倒是别卖关子了!好好把话说清楚!” 贺栖洲道:“安全。” 叶怀羽一时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又问:“什么?” “天牢里,有外面没有的安全。”贺栖洲一字一顿,清清楚楚地将这句话说了出来,“师父,你可知道天牢归谁管辖。” 叶怀羽道:“自然是刑部啊。” “刑部是谁的?” 叶怀羽一愣,细细在脑子里搜刮了一道:“是……是……太傅大人?”话音刚落,他便急匆匆地抓住贺栖洲的手,道:“徒弟!你不是真让钦天监归附覃太傅了吧?当初师父怎么跟你说的,无论如何不能做他们二人的依附者,钦天监是一心为了陛下的啊!这……这牢房里的陈设不会就是……” “无论是谁,至少有一点,它不是丞相的。”贺栖洲打断了叶怀羽的话,沉着道,“这个刑部,是丞相的手伸不进来的地方。” 叶怀羽又是一愣,讷讷道:“所以……” “所以,无论这天牢的最后一间牢房里发生了什么,都不会有人给丞相通风报信。”贺栖洲抬手,指向了那些早早布置下的陈设,“这些东西,都是陛下预先备好的。天牢的最后一间牢房,不是囚笼,而是短暂的庇护所。” “不是……咱们就算僭越,就算推算不力,也不至于进天牢啊……最多是在外头挨两顿骂,能有什么危险呢……”叶怀羽脑子一团乱,他思来想去,都觉得有诸多问题无法理顺,“徒弟,这样,我来问,你一样一样答。你知道我们要入这天牢,是陛下的意思对吧?” 贺栖洲点头:“是。” “就算礼部尚书之争已经迫在眉睫,这丞相大人也不至于就为了这个把我们爷俩往死里打啊,怎么外面就不安全了呢?”叶怀羽顿了顿,突然吸了口凉气,“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别的东西?” 贺栖洲答:“是。” 叶怀羽自言自语:“能威胁咱们爷俩性命,让你对我也只字不提……” 贺栖洲轻声道:“谋反。” “谁?!说要……”叶怀羽惊呼一声,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这话可说不得,可不能乱说! 贺栖洲摆摆手,低声道:“师父,您信得过徒儿,这等事,我从不胡言乱语。这是陛下心头之患,没到这份上,我不敢同您说,不能连累您,更不能连累钦天监。如果今日您没有与我一同入这天牢,一旦被人察觉,那无数把刀子,可就全架在您和钦天监的脖子上了。” 叶怀羽忙问:“那此事已经到哪一步了?可有确切的依据?” 贺栖洲道:“一半。” “一半?”叶怀羽大惑不解,“有便是有,没有便是没有,哪来的一半这一说啊?” “另一半,在秦歌身上。他领兵北巡,就是为了这件事。” 孟胤成手里有秦歌截下的一半回信,那另一半,在不在丞相府中还未可知,光有一半无法定罪,更无法铲除祸患。贺栖洲按他的吩咐,以原本的信封,装了仿丞相字迹的,意思却截然相反的另一封信,就是为了引三王爷上钩,让他以为大势已成,可以起兵。 如果一切按照推算那样发展,秦歌与白校尉带兵,以节前北巡的名义出发,实则偷偷埋伏在西北境往长安的路上,那里的山路蜿蜒狭窄,一旦三王爷与顾平川汇合,动身发兵,就会被路途之中被他们一网打尽。着另一半的证据,自然也就坐实了。 前因后果听吧,叶怀羽恍然大悟:“这可真是……” 贺栖洲道:“这件事,我为陛下想了不少法子,也跑了不少地方,一旦此事被丞相察觉,打草惊蛇,他必然抛下三王爷与顾平川,摘清自己。可能销毁证据,也可能倒打一耙,甚至直接……”他抬起手,搭在脖子前,从左到右缓缓地比划了一下。 叶怀羽忙点头:“是了是了,看来这天牢……确实是最安全的地方。” “今日,就算丞相不找茬,这茬也会自己找到咱们身上来。与其平白无故被皇上打入天牢引人怀疑,不如在百官面前给丞相一个威风的机会,张祺瑞性子傲慢,易怒,最见不得顶撞僭越,他大怒,皇上便跟着大怒,足以见得皇上与他一条心。”贺栖洲笑道,“他自然不会觉得皇上对他有疑心。毕竟为了给他出口气,皇上连一贯器重的钦天监都能往死里罚。” “那咱们……”叶怀羽道,“就安安心心在这等着?” “出去也不得安宁,还不如就在这等着。”贺栖洲起身,在牢房里转了一圈,“指不定一会,连送饭的都要来了。” “二位大人,午时了,皇上命小的来给二位送饭了!”贺栖洲话音未落,背后就传来了一道尖细的声音,两人朝着门口一看,竟是一个披着斗篷的小太监,这太监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正立在木栏外,给两人行礼。 贺栖洲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