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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然推开苏兮月和池羽,闭眼屈腿护住心胸将伤害降到最低。 等待死亡是种可怕的过程,它会让时间过的很长,哪怕只是一秒也会让人觉得是等待了千年。周围狂风压迫性的在我头上叫嚣,风中参杂着他人的呼唤声,却惟独少了影的气息。 一种不祥的预感促使我猛然回头,影依旧是那样笑容,温热的血液从他嘴角顺势滑下,眼神没了焦距。我呆若木鸡的凝视着挡在我身前的影,有那么一只无形的手拽紧我那原本韵律跳动的心脏,痛到麻木的遗忘了其他的情绪。婉娘抱住倒下的影,只见一道道青光正传入影的体内。 伏在地上的迷魇突然消失在一团辉光之中,伴随而来是一阵森冷而熟悉的讥讽:“婉清纱,迷魇我带走了。待我灵力彻底恢复后,我会好好上门来拜访的。” 眼瞧迷魇消失在光团之中,我咬牙继续辅助婉娘念着灵咒。影面无血色的躺在我怀里,脸色是濒临死亡的惨白。一万多年来,这是我第一次将他这么搂在怀里,只是我们随时将要面对生离死别。曾倔强的以为只要克制自己,冷淡的对待他,就不会有失去的那天,结果是我大错特错了。 苏兮月手颤巍的搭上我右肩,那施加的力量像是要支撑起我快崩溃的灵魂。 “我看先将影带回宫吧。皇宫有更好的疗伤环境,太医也多,总有能帮上忙得。”池羽提议道。 纪非明恰巧在皇宫内遇到疾步如飞的我们,他没有丝毫的犹豫,迅速吩咐御医前来且派了家丁去请烟来。婉娘退下所有的奴仆,殿内仅剩我和她,以及徘徊在生死边缘的影。 “太医都等在殿外,有需要我就让他们进来。”苏兮月抓着我的手臂,安慰道:“影不会有事的,不要太担心。” “有一个傻瓜在替我受罪,你让我怎么不担心。”我咬牙开口,指甲早已掐进掌心。 “你这像什么样?!”烟瞧见我顿然怒道,“你这好死不活的模样,你觉得躺在那里的影会好受么?你认为苏兮月和池羽哪个不比你难受?你们俩把苏璃给我拉出去,免得他在这影响我心情。”说罢,他便将我连拖带拽的拉出了寝殿。 殿外和殿内是完全的两个世界,一边冷得满是希望另一边暖的却在等待死亡。冷静下的我坐在御花园内等着消息,身旁是跪倒在地的御医。“你们都下去,林太医你去准备两碗驱寒的汤剂给皇上和池少爷。”我瞧着冻得直哆嗦的苏兮月和池羽,叹息道:“池羽带苏兮月去书房暖暖身子,别陪我在这挨冻了。” “苏,我想在这陪你。”苏兮月满目愁容的开口。 “别任性,当下这情形你要是再生病,让我如何是好?这里有纪非明陪着就是。”我淡笑朝池羽使了个眼色。池羽从来都是个聪明人,他领会到我的指令,便暖磨硬泡拉走了苏兮月。待他们二人远去,我便找了个借口支开纪非明。 天不知何时下起了皑皑白雪,飘上我的发际,飘在我的脚边。“如果影知道你在外面受罪,用折磨自己的方式赎罪,他一定会不安心的。”池羽站在我身后,冻得微红的手执着伞。 “你知道么,有这么一个傻瓜,每次在睡着的时候总是会呢喃我的名字。明知没结果,却始终站在我身后。哪怕清楚的明白死路一条,只要为了我就会奋不顾身。可我,却从来没为他做过什么,哪怕是柔声说句话。我总是在让他做一些明知他会痛苦的事,对他只会恶言恶语,他都没想过要离开我。现在这个笨蛋正在寝殿内生死未卜,你要我怎么办?除了在这里陪他受罪,我想不到其他能让心别再那么痛的方法。”我从来不知道眼泪是咸的,原来哪怕是零下的冬季泪都是温热的。 池羽默声在我身后撑伞站着,这一站便是一个时辰,漫长如一个世纪。婉娘打开殿门与我对视那刻,没有丝毫的讶异,她只是皱眉微叹息,“没事了,你去看看吧。” 殿内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影就那样安静的躺在中央的龙床上。他闭着双眼,俊得就像尊陶瓷娃娃。就如婉娘说的,他的呼吸虽然细弱,却不像先前那样危险。坐在他身旁,我凝视了许久那张我早已熟悉的睡颜,想起在魔族那时有多少个夜晚,我就是这么在他身边瞅着恬静的容颜到天明。 我微叹息,牵起那还没有知觉的手。沉重的殿门伴随着吱呀声被推开,屋外的雪像是嬉戏的捣蛋鬼急着往屋内窜,婉娘瞧了眼地上的零星的雪花,平淡的开口:“我让池羽先回去了,小皇帝那总要有人照顾着。” “恩。”微侧头我轻哼了声,手理着影被汗浸透的长发,“有话和我说?” “关于影的事。”婉娘的口气淡然的让我觉得可怕。 “好事还是噩耗?”我喉咙感到无比的干涩,却要装得貌若平静,只有我知道那牵着影的手在不住地微颤。 婉娘没急着回答,她始终平淡的直视着我,似乎想看穿我灵魂深处的东西。偌大的寝殿没有一丝声响,这种逼近死亡的安静有这种让人绝望的诱惑。良久,婉娘嘴角出现少许笑意,“好事也是坏事。”婉娘的笑似像是冬季黑夜中突显一缕阳光,有种暖和而安然的感觉。她瞧着我神色口气轻松不少,不禁调侃道:“影这一来是被废了灵力,基本是没资格做你的侍从了。说来对你只有好处,至于影好坏参半了。” 事情发生的有些突然,让我来不及反应。有种感觉突如其来,我乍然有些喘不过气。“活着就好。”我轻巧的开口。 “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婉娘推了我的头一下,调侃道:“不过你先别太心急了,契约解除前万一你这小子把持不住,那影的小命可就真的不保了。” “不用你废话。” 闻言,婉娘脸色瞬间变得糟糕,切齿道:“好心提醒你,口气那么大。你还真是不知好人心。” 懒得多搭理她,把她打发出门,我便起身拿起湿布帮影擦身。小声呢喃道:“平日里看你们做的都驾轻就熟的事,现在看来还真是不容易。”小心帮他换上干净的内衣让他舒服的躺在我怀里,手不自觉地抚上那沉睡的脸蛋。 冬季的黑夜来得特别早,在没有丝毫光亮的殿内,我搂着影直到婉娘再次折返。 “你还真是老的不中用了,只是解除契约也要准备那么久。”我小心放下熟睡的影,故意讥讽道。 “说的也是,人老了是不中用啊,刚才还记得的事结果这就忘了。我看不如这样,你继续在这儿呆着,我这老人家回去休息片刻,等哪天醒来记起要做什么事,再回来找你们。”婉娘威胁般的开口,有佯装要走的意思。 意识到仍在求人的当下,我换了张脸色,立即服软道:“这还不是我的错,千不该万不该打断你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