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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适才寻思禅提起法理不外乎人情,也有道理。倘若真是如他所言为救母亲切做错事,就这么被我们罚了,恐怕军中上下只会说你我不通情理、无情冷血。眼下查清事情真伪再罚亦不迟。” 婉娘皱眉迟疑片刻,反问道:“你如何确信他话真假?” 我挑眉朗声回:“帐子里不正有两位精通医术的高人,在你和魏子嵇眼下瞒天过海的必是微乎其微。” “若他所言非虚,那我又该如何罚?” 婉娘脸色沉静似一潭深水,使人猜不透意图。 我就事论事道:“医者仁心,他母亲自当是要救的。至于罚其犯军规之事,不在我管辖范围。现在这军营还是你婉清纱在管,其犯事孰轻孰重,该怎么罚都是你去决定。” 她只应声好,便不再多说带着魏子嵇与吴平出了大帐。到此这事也算是完了,谁都能看出吴平并未说假,自然婉娘即使会按军法处置,定也会手下留情。 孔修目送婉娘离开,自己倒是赖着没走。“王爷,这事你说婉娘最后会怎么处置?” “我又不是她肚子里蛔虫,岂能知道?”我漫不经心的回答。 寻思禅知我故意急孔修,故拧了拧我手臂,安慰的说:“孔副将,你大可安心。苏……”刚要漏出璃他倏地一顿,“王爷既然开口,婉娘必是不会拂了他的心意,不会罚多重的。” 回瞪眼没大没小的寻思禅,我神情凝重的开口:“我知你惜才,不过这事儿,你能管的能帮的就这点。之后就看这吴平自己造化了。”眼看他脸色愈发沉重,憋不住失笑道:“我想最惨躺个十天半个月,军里训斥公告也就差不多了。” 顾常发一愣,旋即松快地开口:“苏老弟,这笔帐我们记下了。下次定罚你请酒喝。” “酒鬼还真是会变法子讨酒。”寻思禅轻笑的调侃。 孔修不饶道:“阿发的提议好。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反正明日刚巧是准予士兵回家探亲日子,今晚都相对闲来无事。我瞧方才子稽半壶酒下肚,都没喂饱他那酒虫,就叫他一起。” 怕是我不答应,顾常发笑呵呵道:“寻兄弟也来罢,人多好热闹。” “得,你们都说到这份上,我再拒绝显得有些不识趣。想喝酒的还不快去找些好酒备下,晚了怕是都被探亲的那群人给抢了。” 第21章 边境危机 少顷顾常发就急乎乎的赶着离开,孔修瞧摇头便也随去。帐里就剩我与寻思禅,少了人气甚是冷不少,我拉着寻思禅到腿上。两人静静拥坐,兴许是乏了,我瞧他平稳的呼吸没舍得叫醒。傍晚时分军号响起,被批准回家访亲的军士纷纷离开,其中多半是后备军,仅剩正规军的军中气氛愣是比先前更肃穆。我拉着寻思禅在军中疾走,果不出料酒馆早是人声鼎沸,一眼望去不少是军营的。 魏子嵇悠然小酌半杯,笑道:“苏王爷来得可真迟,雪地有如斯难行?” 我神色一本正经地调侃:“只是怕我兜里的钱,不够付这酒钱。” “区区几两酒钱,王爷哪会摸不出。”孔修一边斟酒一边侃道:“兄弟们听到这话都不敢敞开肚喝了。” 伸手接过他手中那杯水酒一饮而尽,“我似乎是搅了兄弟们的兴致,那作为赔罪今晚谁都得给我不醉不归,酒钱就从我这摸。” “苏老弟这话你说的,我可听进了。”顾常发挥手招来酒馆老板,豪迈地开口:“王爷话可听到?还不去把你这儿的酒都提来。今晚谁敢清醒地回去,我可就挤兑了。” 顾常发酒没喝几杯就已胡话连篇。我浅笑帮寻思禅倒酒,右手拿杯勾住他后颈,满酒送到他唇边,帖耳轻言:“今晚是要陪众人喝个昏天地暗,还是我俩稍后找地方去独醉?”须臾间他耳根就红去大片,接过我酒就灌下。 笑声不绝于耳,平日在营里是不许喝酒的,难得的日子大家都是盼望已久。除了当日需值班的人外,军营不少将士出营跑来讨酒喝。人渐渐多起也不够位坐人,后来者干脆席地而坐。人喝高后脑子还算清明,不知多久人感乏累手撑着脑袋就睡了。 睡意朦胧间,马蹄声愈近愈响传来,我体感寒意顿然清醒不少。我环视周遭昏睡的人,人数还真不少,连酒馆老板都被灌得不省人事。摇头间我脱下大氅盖在寻思禅身上,独自走出酒馆试图用寒冷驱困意。 天尚未亮离晨鸡打鸣仍有些时候,远处缓缓驶来的马车,似乎有意不去打扰仍在睡梦中的人。车驶过我面前,恰好寒风撩起车帘。一袭胭脂红发映满我眼眸,衬出肤白更胜浩雪,仅是侧颜就可看出是傅粉何郎。我目送着马车离去,刚想回酒馆却发现马车被守城士兵拦下,久未被放行。 不多久闲步至城门旁,我淡淡问:“发生什么事?怎么不放行?” 士兵瞧我立刻做礼拱揖回说:“婉娘有过吩咐,从昨晚起所有出入者都必须严查,非到开城门时间不得放任何人进出。若有劝而闹事者全部收监,硬闯者一律杀。” “那如果是邻国的皇亲贵胄呢?你们也要杀么。”我淡淡问道,守卫似乎没想到这层,一时无言以对。 我侧头直盯着窗边帘子,像是要望穿帷幔般。不知是巧合还是感应到,帘幕后的轩弈尘撩开窗帘子与我对视,视线交合那瞬有一石激起千层浪的复杂情绪。只是他始终掩饰的很好,回过头放下帘子,平和道:“王爷可否给个方便?我确有急事要回镜月国,实在耽搁不得,通关文牒我稍后派人送回补上。” 伸手示意守城士兵放行,我只道:“文牒只是证明身份之物,补不补并非那般重要。本王就不远送六皇子了。” 守卫不敢悖逆我意思,不得已放行。目送马车远去,我俨然开口:“立刻遣人传话给婉清纱,派速神营的人追踪跟着,切莫被发现。若是今晨之事主帅责备下来,本王会担着的。” 送走镜月一麻烦,我回头就是让守城士兵得严查进出,更是派速神营里的探子去暗查醉香楼。镜月看似三国最弱,却与翔云是亲家,五年前镜月皇帝轩煌娶翔云国君之妹为妻,并直接封丽妃。此女子究竟是国色天香而受宠,还是因为其身份都不重要,无非都是拉拢结盟的手段罢了。 吩咐完所有的事,我独自回到酒馆。孔修和魏子嵇早已醒,刚才那幕必是都看在眼里,不过大家心清明得很便也无人提及。天色渐明,路上行人越发多起,兵士在酒馆东倒西歪口风毕竟不好。赶忙喊醒其余仍睡得正酣的士兵,大概帮老板收拾干净,该去哪儿的说散也就散了。 时至午后,婉娘方找人来说有事。我撇下寻思禅让他随意在营内走走,独去见婉娘。 婉娘一见我就盈盈笑道:“我说你那心头爱玉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