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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畅所站的位置之后,她自己站到了那里,估摸出了大概的范围,然后让梁曼把已经穿好了潜水衣的两个同事叫了过来。 那两个同事听完陶桃的话点了点头,两个人分别走到窝棚的两边,下了水之后一个翻身潜了进去。几分钟过后,其中一个先在鱼塘中央冒了头,遥遥的冲岸边竖起了大拇指。 梁曼一直在栏杆边全神贯注的注意着水面上的动静,见到同事果然有发现,兴奋的直跺脚:“老师,他们真的发现了尸体……”结果在回过头的那一瞬间,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过去穿好了全套潜水装备的陶桃,一下子就失了言语:“老……老师,您这是……” “只要是发现尸体的第一现场,法医都应该在能力范围内参与进去。”陶桃任由着另个同事对她身上的装备进行最后的检查确认:“我先下去看一眼,以免待会儿进行打捞的时候,丢失什么重要的证据。”说完走到水边,缓缓下水,然后一个翻身入水便不见了身影。 到底只是普通的鱼塘,就算水质再好也好不到哪里去,进入水底之后入目都是淡淡的绿色,能见度有些低,只能勉强看清楚身前大概一米左右的距离。陶桃依着直觉往刚刚那个同事的方向游去,偶尔身边还会游过几条长得肥肥大大的鱼,优哉游哉的并不多机敏,想来这种鱼塘里养的鱼因为不愁吃喝所以变得有些傻乎乎的。 这也是垂钓园的手段,那些真正的野生垂钓爱好者是不屑于来这边的,因为并不能体现出什么真正的钓鱼技术,这里的鱼几乎是给饵就上钩,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终于看到了前面不远处同事的身影,见她过来,对方打了一个手势,接着往左边指了指,她将目光移过去就看见了一个还算半新的编织袋,封口处系的死紧,上面还绑着材质不易腐烂的绳子,另一端坠着一块相当大的石头,显然是为了避免尸体漂浮上去被人发现。 同事将袋子口的绳子攥在手里,然后冲着她比划了两下,意思是询问要不要想办法把绳子割开,打开编织袋看看里面到底是不是受害者的尸体。 陶桃考虑了一下水底的环境等多方面问题,摆了摆手示意不用,接着向上指了指,示意对方也浮上水面。 两个人一起冒出头的时候,恰好另一个潜水下去的同事也浮了上来,对方冲着他们摇了摇头,那边仍旧是一无所获。陶桃朝着岸边的方向指了指,三人便一起回到了岸边,湿漉漉的爬了上去,一起坐在石板路上喘口气。 “一会儿先把咱们发现的那个打捞上来,这鱼塘里的水是留不住,安排相关设备过来,把水抽干净吧……”陶桃也觉得有些头疼,但是能发现一具现成的就不错了,看起来水底的那个编织袋被扔进去的时间应该不算太久,袋子整体没有多少破损,里面的东西看起来还有些分量。 现在的情况就是想不抽水也不成,这里本来就是养鱼的地方,那鱼也可能称得上是杂食动物,再加上水流对编织袋的侵蚀,陶桃怀疑那些稍微有些年头的袋子都已经消失不见了,徒留那些人骨沉到塘底的淤泥深处。 说干就干,几分钟的休整过后,整队的人都开始忙了起来,先是将那个发现的唯一一个完好的编织袋给打捞了上岸,接着几台抽水泵开始全速工作。鱼塘里的水还是很多的,警方还去找到村里沟通,这抽出来的水要暂时性的排放到周边的荒地当中,有一定的几率会波及到远处的农田。 那边的编织袋一吊出来,刺鼻的气味就散发出来了,陶桃穿回自己的制服,带上手套叫过梁曼准备开始工作。这个时候的梁曼已经对于案发现场的种种状况都能接受良好的,是以闻着那不知是尸体腐烂了还是塘底淤泥的冲天臭味,也只是皱了皱眉毛。 她到跟前伸出手就想把编织袋封口处系着的绳子解开,却被陶桃给制止了,在她疑惑的目光中,陶桃取过相机,对着绳子和那块石头仔仔细细的拍了几张照。接着才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可以将那绳索割开了。 封口甫一打开,又是一股子难以明说的气味铺面而来,梁曼屏住呼吸和陶桃一起像袋子里面看去。意料之中的,里面是一具表面皮rou已经腐烂了七七八八的腐尸,以一个十分奇特的姿势蜷缩在袋子里。 二人在进行了初步的取证工作之后,便合力将尸体从袋子中抬了出来,放到了一边用警用塑料布铺设好的地面上。然后梁曼开始着手处理编织袋中的那些遗留物质,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陶桃则开始全神贯注的处理尸体身上的证据,比如布料、首饰、亦或是脑袋上毛发里夹杂的不明物质。正准备开始查看受害者喉部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那边梁曼听到声音赶紧摘下手套走过来,伸出手掏出了她裤兜里的电话,见是视频邀请就点了接听键,随后放在陶桃面前:“老师,是张哥。” 只见视频接通了之后,张哥那张略微有些圆润的脸几乎占据了整个屏幕,视频里传来的声音十分的嘈杂,夹杂着刺耳的‘嘶啦’声。过了大概几秒钟,对面的人才发现了视频已经接通,急忙将手机镜头拿的远了一些,露出了整张脸和肩膀。 “噗……”梁曼没有忍住的笑出了声:“张哥,您那是什么造型啊?前两天局里还开会特别强调警容,你这算不算违规啊?小心政治处罚你写检讨,下次开大会的时候让你站在前面念!” 屏幕里的张哥脑袋上正顶着一顶不知道从哪里淘弄来的绿帽子,而且那帽子的尺寸对于他来说明显小了点,只能虚虚的顶在脑瓜顶上,靠着帽檐遮挡一些**的太阳光。就算是不怎么清晰的影响也能看出来汗珠顺着脸颊一个劲的往下淌,对方身上的夏季制服好像都要湿透了。 听到梁曼的话,张哥噗嗤噗嗤的笑了两声:“打趣你张哥我呢?我这里哪像你们那里啊,山清水秀的凉快,这么一大片草场子,好悬没把我晒晕过去!”在他身后隐约可见人头攒动,吵吵嚷嚷的在喊些什么。 “张哥你可别不满足,你那可是咱们市最高端的高尔夫球场,从气质上就和我们这鱼塘不一样。您在那里闻着青草香,我们在这边可是和千年老淤泥打交道呢!”陶桃也跟着开了口。 “对了对了,我就是想问问你们那边什么情况,有发现吗?”张哥勉强想起了自己的目的。 “有。”陶桃说完示意梁曼把手机镜头往地上晃了一下:“目前发现一具,还有没有其他的,得等鱼塘里的水都抽完了才能知道。你那边什么情况?” “我们到了这就直奔照片中的那个花田这来了,就像你说的,在花田里挖出了三具尸体,都已经成了骨头了,看着没有近期死亡的。发现的时候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