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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惊心。 雍炽皱眉,面色登时变得凝重。 齐宥冷静的看那伤势,心中微哂,他跌落时没掌握好力度,身体下意识地选择了保护自己,此时看去只觉得伤口比想象中轻了很多。 他看雍炽面色不善,登时对自己的计划没了底,心思陡转,伸出爪子软软搭在雍炽护腕上,硬着头皮用小鼻音撒娇道:“陛下,臣好疼,臣的腿怎么了?” 齐宥本想跌落受些轻伤,好让雍炽快些离开射场这个是非之地,谁知这轻伤真得太轻,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提,更何况久经沙场见惯血腥的暴君? 以雍炽的脑海路,也许会直接拍拍他肩膀,说一声小伤不碍事儿,转身继续打猎玩闹,齐宥无法,只能硬着头皮撒娇,展露脆弱把伤势装得严重一些。 以前他不想上学,总用这一招骗哥哥,百试百灵,只是不知暴君吃不吃这一套? 齐宥一颗心七上八下,还要抬手捂住脸装作不敢再看自己伤口,把头埋在雍炽□□的肩膀上,擦着眼睛磕磕巴巴道:“我的腿好疼,可能是伤到骨头了,陛下……” 雍炽能察觉出齐宥在他怀里颤抖,不知为何,自己抱着他的臂膀也开始轻颤,他稳住心神,俯身轻轻去捏齐宥的膝盖下侧:“阿宥,告诉我,这里痛不痛?” 齐宥没觉出疼,只是做戏要做足,窝在雍炽怀里轻声道:“疼,陛下别碰……” 雍炽一连按压了好几个地方,齐宥都迷迷糊糊得都叫疼。 雍炽愈发着急,他从未见过齐宥这个模样,也不多话,就这么软软的一声声喊疼,喊得他没了注意,喊得他胸腔里的心都皱巴巴缩在了一起,雍炽看那伤口,想着若是在自己身上,自己定能承受的住,结果偏偏是伤到了齐宥身上。 随侍的锦衣卫们此时也赶了过来,只看见少年跌在地上,裤腿高高卷起,委委屈屈埋头在陛下怀里,轻声喊疼。 他们一时间站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的立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雍炽已经把他拦腰抱起来,翻身上马,简短吩咐道:“回宫!” 众人一怔,有人没眼色,不甘心道:“要回去?听说前头还有好几头老虎呢,陛下的弓要派上用场,怎么这时候返回……” 其实谁都能看出来那小公子受的是皮外伤,陛下若是担心直接派遣几个人护送回去就好,哪儿至于耽误射猎,还这般如临大敌? 雍炽没有回头,冷声道:“再多说一句,朕送你去喂老虎。” 众人皆知雍炽不是戏言,一时间大气不敢出,纷纷策马往行宫赶。 齐宥微微松了口气,谁知雍炽忽然轻扯缰绳停了马,抱着他从马上翻身而下。 齐宥躺在雍炽的臂弯里,仰望着雍炽疑惑道:“陛下,怎么了?” 方向是往行宫走的没错,但他没弄明白雍炽为何突然弃马步行? 第43章 念朕 “朕担心你的伤。”雍炽冷哼道:“马背颠簸, 你又娇气,骨头别再错位了。” 齐宥怔住,面色闪过一丝错愕。 雍炽看齐宥状若感动, 冷冷补一句: “若是还未入宫就折了腿, 岂不是朕吃亏?” 齐宥抿唇,久久未发一言。 雍炽以为他还在害怕, 低头看他额头上浮起一层薄汗,忍不住道:“别怕, 朕脚速快,不会耽搁你看伤的。” 明明是暖人心的话,从暴君嘴里说出却总含有淡淡的讽刺。 齐宥抬眸望着雍炽, 夏日暖阳洒在他乍看拒人千里的面庞上, 悄悄融化了冷厉的棱角。 他没想过事情会成这个模样。 齐宥在心底是拿不准雍炽的, 他不敢保证雍炽会为了他让步, 为了他回宫, 所以才会装出疼得受不了的模样, 唯恐伤得太轻, 打动不了暴君的心。 谁曾想雍炽何止是让步, 简直是丢盔弃甲,原地缴械。 自己喊两声疼,雍炽竟到了连骑马都嫌颠簸的地步…… 齐宥有些迷惘,他总听人说欺君是大罪, 可是……从没有人给他说过,暴君的心这般好骗。 好骗到他还没努力, 暴君就已经准备将又坦诚又炙热的心意放在他的手心。 可是他就要离开了,这是他最不需要的牵绊,齐宥忽然又不知如何是好, 只觉得这份心意无处安放,甚至有些烫手。 齐宥揉揉眼角,掩饰自己情绪的波动。 雍炽却觉得他又要哭,冷哼道:“你今年几岁,受了疼就揉着眼睛哭鼻子,羞不羞?等你日后侍寝,还不淹了朕的龙床!” 从句里行间,也能感受暴君对侍寝愈加急切的盼望。 齐宥这次却没被他的粗声粗气吓到,他记得雍炽经常这般威慑自己,因为原书的阴影,自己总是忍不住对他恐惧,但仔细想想,雍炽从未伤过他分毫。 就连侍寝也是嘴上说得起劲儿,真上了场却不会轻举妄动…… 再过两天,自己就要逃出他的掌心,去江南过舒心日子了。 齐宥保证雍炽一定会难过的。虽然他嘴上很可能会冷冷地说些无情的话,但他心里肯定会难过。 之前不能保证雍炽会难过的时候,齐宥特别想走。 现在能保证他难过了,齐宥又不敢保证自己想离开了…… 想着想着,想到自己鼻子发酸,齐宥被温暖的怀抱紧紧抱着,怔怔看雍炽俊朗的面庞,忽然叫了声:“雍炽。” 雍炽挑眉:“嗯?” 齐宥眼角微红,又吸吸鼻子道:“没……没事儿,我就是想叫叫你。” 相识这么久了,其实认真算算,叫他名字的时候真的没几次。 那次两人唇齿相接,自己迷迷糊糊叫了他,却惹得他发了好大的火儿。 回去仔细想想,其实是自己cao之过急,而且他夜里仔细思索那次雍炽生气,好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吃魏九朝的醋。 到后来,妥协的人还是雍炽。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根本不可能踏足国子监…… 然而他要走了,有可能一辈子再也无法碰面。 雍炽脚步飞快,只顾着赶路,哪儿知晓齐宥正一个人在脑海里上演生死离别的苦情剧呢,只道他是又疼又害怕才想着多喊自己几声,冷哼一声道:“这就对了,你害怕时念朕几声,保证你龙气护体,百病不侵。” 齐宥道:“害怕时人人都念佛,念你有何用?” “朕是天子,她是天上的佛祖。”雍炽信心满满道:“这都是本家,相通的。” 齐宥:“……” 在走与不走之间反复横跳的齐宥立刻决定,还是晚上回去继续收拾行李。 逃跑计划照常行动,一秒钟也不耽误的那种。 雍炽走得再快,也不是个办法,齐宥想到还未出现的刺客,觉得还不能太过掉以轻心,轻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