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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仍旧是他无法轻易抹去的存在。 他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在看到姚筱瑶的尸体之后,还能继续义无反顾地相信洛语时。 或许就像当初姚筱瑶说得那样,他们因为深深的自责,而变得畏手畏脚起来。 高中毕业之后,木槿去了外地上大学。 而洛语时则因为在监狱里表现良好,最终只蹲了五年的大牢。 五年之后,洛语时出狱,与世隔绝的他在现代都市里过上了近乎生不如死的生活。 这些年,他的姨奶一个人照顾全家的生计,已经不堪重负,身体逐渐衰弱下去,终于还是病倒在了床榻。 刑满以后,洛语时彻底放弃了上大学的梦想,转而投入到能够立竿见影的工作当中,开始一门心思地赚钱养家糊口。 曾几何时,他一心渴望通过高考来改变自己的人生,可是到头来,他什么都没有改变。 为了缓解家里的经济条件,洛语时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北漂的旅程,而这一走,就是七年。 第28章 最好结局 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洛语时锥心刺骨。 他的确是不让人省心,也从来没有人考虑过他的心。 这些年,他是怎么一步一步熬过来的。木槿不知道,他也不用知道,他只要继续按照他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既定轨迹去走,两个人不再有所交集便好。 洛语时用了七年的时间去忘记自己和木槿之间发生的一切,可命运的捉弄又让他的努力在顷刻间土崩瓦解。 如今的他只当过去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噩梦,梦醒了,他就继续好好生活。而那个梦和梦里存在的人,都再也与他无关了。 面对木槿的斥责,洛语时面无表情地拔下输液针头,用药棉按住伤口,翻身下了床:“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我们现在就走……” 洛语时给木槿鞠了一躬,回头领着金钊和老何出了病房:“钊子,老何,我们走。” “好。”金钊上前扶住洛语时的胳膊,搀着他一起出了病房。老何则望了木槿一眼,喟叹一声,也转身离开了病房。 走在医院的长廊里,洛语时心如刀绞。他虽然不是一个好人,但也绝对不是一个坏人,他从没做过任何一件主动伤人的事情,却一直在被命运所伤。 上帝本该眷顾命途多舛的他,给他一种平静安稳的生活。但是取而代之的,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波折。 他已经不再年轻了,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不只有年轮,更有数不尽的沧桑。 他不再经得起折腾,也不想再搅进曾经那些事端里无法自拔。 他的心经受不起再一次的伤痛,也经受不起再一次的波折。 不管木槿现在过得如何,那都不是他应该理会和过问的事情。 省去那些客套的叙旧,还按照两人原本的生活继续发展,这样不好吗? 何必多此一举,说些内疚歉疚的话语,重新勾起曾经不堪回首的过往,让两个人都徒添悲伤? 洛语时穿过人群,一路出了医院。神情有些恍惚的他险些撞在突然开来的汽车上,汽车司机没好气地探出头来向他骂道:“没长眼啊!” 洛语时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仍旧不停地拖着身体往前走。 彼时,他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离开医院,离开木槿,离开那个他仅仅只是看到都会心脏发痛的男人。 ———— 木槿眼睁睁看着洛语时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在发酵。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头不断上涌的凌乱,单手扶住病床的护栏,默默望向了病床上塌陷下去的人形。 木槿知道洛语时家境不好,家里的积蓄都是年迈的老人靠着给别人当保姆赚来的。因为这个缘故,洛语时的日子一直不怎么好过。 高中的时候,他总是念叨着要上大学,挣大钱,缓解家里的经济状况。可是因为那场牢狱之灾,如今的他却在工地上打工赚钱,挣着勉强能够糊口的工资,养活一家子人。 尽管身体已经差到羸弱不堪的地步,却还是不舍得花钱来医院看病。哪怕不顾个人身体条件,也想靠着卖血来多赚一点零钱。 面对这样的洛语时,他该如何将“这些年,你过得怎样”问出口? 他过得好不好,其实木槿心里早就知道。但他就是想亲眼见到洛语时,希冀他不至于过得太糟糕。 因为那会让他产生深深的自责和内疚,会让他觉得洛语时现如今遭遇的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穆浅看了木槿一眼,轻轻咳了两声:“比你还一意孤行,连医生都不放在眼里,直接就把针头给拔了。“ 闻声,木槿渐渐回神。他转过身来对上穆浅的视线,苦笑了两声:“一直就是这么个性子,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这个性子。” 七年前,洛语时是头小倔牛,七年后,小牛变成了大牛,但依然还是头倔牛。不听劝,倔得很。 木槿握了握手中发凉的栏杆:“明天我会准时带他来输液。” 穆浅抱着胳膊挑了木槿一眼:“谁说他明天需要输液了?” 木槿回头剜了他一眼:“开你的血浆和葡萄糖吧,我给你三倍的药钱。” 穆浅莞尔道:“既然木总这么大方,那我就多开几瓶,输得慢的那种。“ ———— 出了医院,洛语时径直回了工地,金钊和老何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洛语时不说话,他们两人也不敢开口问他,一路上气氛极其压抑。 好不容易挨到工地,一群人上来问东问西,洛语时这才开了金口:“让大家担心了,我没事。“ 洛语时一说话,金钊这心里总算是踏实了。他快走两步,赶上洛语时的步子:“一路上都没听你吭声,我还以为你跟那个老板有什么私人矛盾呢……他说要送你去医院的时候我就拒绝来着,可是他非要送你过去,我们又没有车,最后只能听他的……小洛,你没生我气吧?“ 洛语时抽了抽眼角:“我没生气,只是有点儿饿而已。“ 金钊立马放下心来,三步并作两步窜到洛语时身前:“那你等着,我现在就出去给你买饭。你想吃什么?面条还是大米?“ 洛语时其实根本没有胃口,只是想找个借口把金钊支开:“都行,你看着办吧。“ “好嘞。“ 金钊屁颠屁颠儿地离了工地,老何却将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他太清楚洛语时摆出这副故作镇静的表情的时候究竟意味着什么,而那恰恰是他一路上都忐忑不安的源头:“小洛,你跟那个木总……“ 洛语时忽然顿住脚步回身看向老何,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我跟他之间什么都没有。“ 老何是个明眼人,知道洛语时跟一般人的性取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