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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家姐妹见鬼似的看着他。 于三儿却高兴极了,一个劲儿摸着七宝的脑袋,“宝儿大了,懂事了!” 胡氏也挺高兴,把碗推给七宝,“我们不吃,都是你的。” 好不容易得到表扬,七宝正在兴头上,大方地说:“你们吃吧,我明日还能吃到!” 胡氏一愣,“这话啥意思?” 于七宝吸了吸鼻子,磕磕绊绊地把二郎分rou的事说了,重重描述了一下那rou多好吃,所有人都说要去他家摊上买。 胡氏的脸顿时拉了下来。 于七宝却看不懂,滔滔不绝地夸二郎。 三个闺女也没注意胡氏的情绪变化,眼神全被那碗小火锅吸引了。 二娘咽了咽口水,怯生生地说:“菜不多了,不如我去下些面片,泡着汤吃,我闻着这汤香得紧。”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以为你是宫里的官家娘娘吗,哪里有那么多面让你糟蹋!”胡氏把气撒到她身上。 原本正高兴,冷不丁遭了一通骂,二娘眼里一下子噙上泪花。 “发的哪门子邪火?”于三儿瞪了胡氏一眼,对二娘道,“去吧,多做些。” “做了我也不吃!”胡氏硬梆梆道。 “她不吃咱们吃,二丫,去做。”于三儿难得硬气一回。 二娘却不敢动。 最后,还是三娘连拖带拽地把她拉去了厨房。大娘不敢独自在胡氏跟前待着,也跟了过去。 其实,于家这三个闺女个个都是好的。 大娘心细,最擅针线,做出来的绣品连那些有头有脸的绣娘都夸。 二娘性子怯懦,却颇有些做饭的天赋,当年司南的娘亲月玲珑带着姐仨去酒楼吃了顿银鱼面,到了家二娘就做了出来。 三娘最聪明,从小就能说会道,后来认了月玲珑做干娘,跟着她读书识字,又学会了算账,和同龄的郎君们比丝毫不差。 然而,胡氏夫妻不惜福,看不到闺女身上的优点,更不会悉心培养,总觉得她们是赔钱货,一颗心全偏到于七宝身上。 二娘抻的面片筋道匀称,配着香浓的火锅汤,父女几个吃得险些吞掉舌头。 三位娘子边吃边夸,直说司南的手艺好,将来定然能像司旭一样开个大酒楼。 这话切切实实戳中了于三儿的小心眼,顿时觉得碗里的面不香了。 等孩子们睡着了,胡氏终于憋不住,拉着于三儿质问:“你今日可瞧见了,那小子的吃食摊咋样?可有人买?” “唉,多的是人。单是站了那么一小会儿,就见他卖出去十多份,一份就是二十文啊!” “啥?”胡氏拔高声音,“就那小子?怎么可能!别胡说八道。” “我犯得上胡说么?”于三儿皱着眉头,把看到的情形细细说了。 胡氏嫉妒得眼都红了。 多了不说,哪怕一天只卖出五十份,就是一千文,照这个势头下去,司家早晚得翻身。 “不行,得想个法子,给他搅黄了。” 于三儿一怔,“你胡说什么,如今司家都败了,那俩孩子也不容易,就算赚了些辛苦钱,就、就赚呗。” 胡氏冷哼:“姓于的,你可别忘了,司家为何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若让他们翻了身,查出从前的事,我看你还能不能有命充好人!” 第9章 郡王 给学童们送的午饭虽说每份只收十文钱,司南却丝毫没有懈怠。 嘴上说菜量减半,其实只是把肥rou和调味料的量减了,鸡胸rou、小菠菜这些对孩子身体好的一样不缺。 第一天准备的羊rou锅和蝴蝶面。 杂粮面加鸡蛋、白糖、少量牛乳,耐心地和上几回,直到面团表面光滑筋道,用手指戳出一个浅坑,能缓缓弹回来。 然后擀条、切片、拧成一个个小蝴蝶,用香浓的羊rou锅煮了,小郎君们吃得眼睛都眯起来。 第二天做的是鱼rou锅加鲜rou馄饨。 馄饨皮用温水和面,面皮又白又软,馅是用新鲜五花rou和蕨菜丁拌的,照例少加调料,只保留食材本身的味道。 一颗颗小馄饨丢进奶白色的鱼锅,rou馅的油汁渗到皮里,水晶似的肥嘟嘟一只,比鱼rou还鲜。 第三天是红枣银耳锅和粟米面蒸的咸味发糕。 第四天是加了足量鱼片的酸汤锅和用猪油烙的韭菜盒子。 第五天下了雨,天气又凉又湿。 司南用清汤煮了姜片,少少地加了一些麻辣汁,涮了足量的rou和菜,小郎君们就着白米饭,一个个吃得肚子鼓起来。 这些天,小郎君们在学塾里最、最、最盼望的就是中午那顿饭,回到家还要叽叽喳喳地向家里人炫耀。 家长们彻底放下心,没等一旬结束就把钱交上了。司南的小金库又多了一笔小钱钱。 学塾这边如火如荼,州桥上的生意却冷清了许多。过了最初的新鲜劲,买火锅的人明显少了。 司南闲着没事还是会敲敲小鼓,能引来客人更好,没人来自己就图个乐呵。 槐树比他还急,“南哥,想想法子吧,一中午就卖出去十份,这样下去……” 司南拿鼓槌敲了他一下,“臭小子,别咒你哥。不是还给学塾送了十份么,少不了你的包子。” 槐树嘟囔:“我是在说我自己么?” 司南笑笑,知道他有良心,是担心他的生意。 其实,这种情况他早就想到了。 州桥这片地才多大?能时不时吃上一顿火锅的才有几家? 大伙最初图个新鲜,扎堆买,尝过之后定然会有一段“冷静期”。 他这摊子不像火车站旁边的“黑店”,凭着巨大的客流量做一槌子买卖,多贵、多难吃都不愁卖。 他是要靠口碑和回头客的,不可能日日都卖几百份。只要每天净赚二三百文,一年下来就能置个铺子。 司南心态很好。 不过,看着槐树愁眉苦脸的模样,他还是想了个主意,“来,端着碗,去瓦子里溜达溜达,瞧见那些穿戴好、舍得花钱的客人,就掀开一条缝让他们闻闻味儿。” 槐树一听就懂了,“南哥,你可真聪明!” “别拍马屁,快去罢,回来给你买大包子。” “谢谢南哥!” 瞧着少年欢脱的背影,司南摇摇头,“老喽!还是年轻好呀!” 有闯劲。 不像他,就想努力两年,就去过晒太阳撸猫的养老生活。 要不是还有弟弟要养,他连两年都不想努力。 “老了?”一团高大的阴影罩在头顶,“你才多大?” 司南抬头,瞧见那张英俊的脸,不由笑了,“二——十六了,到了十月初十就满十六了。” 十月初十是哥的生日哦! 司南眨眨眼,疯狂明示。 唐玄微微颔首,不知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