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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玄摇头,“会换毛,这只……想来是先天不足。” 正常情况下,白鼬到了冬天才会换成白毛,夏天背毛是金色或褐色,黑和白都不正常。 不过,这一身雪白的样子倒是挺可爱,毛绒绒一小只,还不如司南的两个巴掌大。 小白鼬明明很害怕,却不肯离开,扬着小脑袋冲着筐里的小黑鼬叫。小黑鼬一边回应一边焦躁地挠笼子,还愤怒地朝司南呲牙,显然把他当成了大坏蛋。 司南翘着脚,吊儿郎当地对小白鼬说:“你老公吃了我那么多虾,还有鸡蛋,不把这事掰扯清楚我肯定不能放它走。你要不放心,不然这样,你过来跟他团聚,成不成?” 小白鼬不知听没听懂,只瞧见他把竹筐开了一条缝,就迫不及待地蹿了进去。 司南:…… 你南哥口才又精进了?还能空手套白鼬呢! 小黑鼬此刻估计也很绝望,牙不呲了,爪子也不挠了,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任由小白鼬扑上来,亲亲咬咬。 “怀崽了。” 唐玄指了指白鼬鼓起的小肚皮,“白鼬正常以鼠类为食,母鼬怀崽后捕猎能力下降,进食量却增加,兴许是这样,这只公鼬才会偷食青虾。” 司南叹息:“养家的男人不容易啊!” 唐玄微微一笑:“那就被养。” 司南坏笑,“你是不是在暗示我?” 唐玄:“我有吗?” “你有。” “那就有。”总之就是很宠溺。 司南笑得有点小得意。 他心情不错,十分大方地往筐里丢了颗鸡蛋。 小黑鼬小心地闻了闻,这才用尖尖的爪子磕开两个小口,推到小白鼬面前。 小白鼬不肯吃,又给它推回去。 小黑鼬大概叹了口气,小小地吃了一口,又推给它。 小白鼬这才蹭了蹭它,欢欢喜喜地吃起来。 司南眼神变得柔软,“我小时候养过一只黄鼠狼,刚养的时候比这只白鼬还小。发现它并不偷鸡,反而喜欢抓老鼠,每天都能抓一两只。” 所以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黄鼠狼才不会给鸡拜年。 “那时候我住在奶、奶奶家,有小院,有口井,还有一颗花椒树。” 司南没有纠正自己的口误,“你知道吗?花椒树刚结青果的时候很好闻,满院子都是香味,很多人都闻不了,就我总扯着花椒枝使劲闻。” 仅仅沉默了一小会儿,他又咧着嘴笑起来,“还有一棵香椿树,春天长了新芽,奶奶就会蘸着面给我炸香椿鱼儿,又脆又香……你吃过吗?” 唐玄缓缓道:“来年春日,你做给我,可好?” “好。”司南笑起来,眼睛里的星星家族又冒出来。 从茶汤巷出来,夜已深了。 唐玄饮了酒,小凉风一吹,上头了。 大半夜敲响牙行的门,吩咐:“在院里种棵香椿树,要嫩的,有芽的。” 牙人蒙了,祖宗!这时候上哪儿找刚发芽的香椿? 唐玄微微一笑,“他说了,要炸香椿鱼儿给我吃,又脆又香。” 牙人:…… 这是马上要有郡王妃了吧? 一定是吧? 第23章 小玄玄 唐玄走后,司南睡不着,干脆跑到二郎屋里数钱。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些天赚得真不少。 榔头被花鬼吊起来打了一顿,腿都折了,被丢到臭水沟跟老鼠作伴去了,先前的威胁自然起不到作用。 沿街瓦肆又开始订餐,每日能送过去上百份。 学塾的收益很稳定,每日十份,外加给先生送一份,司南坚持不收钱,先生并不想占便宜,时不时就裁两刀纸塞给二郎。 大头来自满庭芳。 虞美人和蝶恋花带起了一股吃火锅的风尚,除了她们俩,其余行首、行首们的倾慕者都跟着吃了起来。 起初,众人只是本着好奇的心思买来尝一尝,吃过之后就真香了,继而介绍给亲朋好友。 一连几天,司南从早忙到晚,槐树和二豆几个小子每天跑断腿,送得及时还有赏钱。 装钱的细颈瓶满了一次又一次,每天被二郎抱回自己屋,攒到床头的大木箱里,如今已经有满满一箱底了。 司南十文十文地撂成一堆,每够一百文就用绳穿起来,穿到最后手都酸了,还没数完。 真·数钱数到手抽筋。 二郎被吵醒,揉了揉眼,小脸顿时变严肃,“臭兄长,你偷钱!” 司南弹了他个脑瓜崩,“臭小子,用脚丫想想,咱俩谁是吞金兽?” 二郎垂下眼,短短的手指抠着被角,“我知道,你辛苦赚钱是为了让我去书院,不然早就拿这些钱去租铺面了……” 司南挑眉,人不大,想得不少。 他可不想让小家伙小小年纪就有这种负担,笑笑,说:“让你去书院可不是为了你。” 二郎抬起迷蒙的小眼睛,“那是为了谁?” “为了我自己啊,”司南坏笑,“你哥我就指望你好好念书,当了大官养我。” 二郎信以为真,小小的脸上表情复杂。 司南继续逗他,“东西都给你准备好了,双肩小背包、四轮拉杆箱,大宋独一份,绝对有排面。” “你看这箱子,四四方方一小只,白榉木的,雕着小花,刻着你的名字,是木头哥专门为你做的。上边是抽拉杆,下面有四个万向轮,能推能拉还能骑,备用轮准备了十个,哪个坏了随时换。” “这双肩包是你哥我亲手缝的,啧啧,这造型,这手艺,不敢说天下第一,第三、第四得有吧?” 二郎瞅了一眼,“丑死了,针脚那么大。” “臭小子……”司南挠他咯吱窝,“你哥这双手可是做绝顶美食的,为了你拿起了针线,你还敢嫌弃?” 二郎滚到床角,缩着小身子,闷闷不乐。 司南坐到他身边,放软了语气:“宝,跟哥说说,为啥不开心?” 二郎捏着小拳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闷闷地说:“我不想花太多钱……” 不想让你那么辛苦。 司南一笑,“知道什么叫投入和产出不?你读十年书,撑死花掉几百两。等你当了大将军,一年的俸禄就有好多钱。” “多少?” “三百两得有吧……”司南瞎编的。 二郎掰着小指头算了算,没算明白,就当是很多好了,“可是爹不想让我练武,也不想让我做官,只想让我继承家业。” “为啥?” 没记错的话,他爹一直督促原身念书,将来科举入仕吧? 二郎吸了吸鼻子,耿直地说:“爹说你读书都读傻了,以后司家的家业只能靠我。” 司南:…… “家业都没了,继承个屁,过了初十就送你去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