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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签的,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司南居高临下看着他,不紧不慢道:“四月初五火锅店,你自己签的名按的手印,忘了不成?” 徐老二猛地一震。 他想起来了,就是那天,司南哄着他签了婚书。他喝多了,根本没想到姓司的会来这招! “我不认,我一个字都不认!”徐老二扭曲着脸,三下两下把婚书给撕了。 哎呀妈呀,这就好玩了。 司南笑眯眯地从怀里掏出一撂,洋洋洒洒丢到他脸上,“接着撕,我这里多得是。” 多么经典又狗血的场面! 宛如大佬! 徐老二彻底傻了,抓了一张又一张,不知道该撕哪个。 槐树瞅了他一眼,翻身上马,坐到于三娘身后,小心地环住他的新娘子。 “兄长,走罢。” 从此之后,他就是唐家的上门女婿了,和徐家再无关系。 这一招绝了! 也够损的。 除了司南,再没人能想出来。 “我要押车!” “娘亲说了让我押车!” 押了车,才能去郡王府吃大rou! 为了吃rou,徐大头生出无穷的动力,愣是从人群中冲了出去,直奔花车。 只是,刚爬到一半就被二郎一脚踹了下去。 二郎竖着红缨枪,像个威武的小将军,“你算哪根葱,也敢上我家的车!” “我哥娶妻,我是押车的!”徐大头大声道。 二郎冷笑,“睁开你的狗眼瞧瞧,今日是我家jiejie迎女婿,押车的都是我们自家兄弟,轮得着你?” 为了证明他的话,车里冒出一个小脑袋,又冒出一个,再冒出一个……足足有六个,一个个穿戴得跟观音座下的小金童似的,瞬间把鼻涕横流的徐大头比了下去。 小崽好心地安慰他:“回去吧,死心吧,你这辈子都没有机会押车了,押车很辛苦的。” 徐大头哇的一声哭出来。 徐家人也闹了起来,横冲直撞,想把槐树拦下。然而,只是徒劳。 唐玄早就安排好了人,把徐家人扣得死死的。 徐老二气得青筋爆起,嘶声大喊:“程飞羽!你就不嫌丢人吗?堂堂男儿竟然上赶着去做赘婿!” 槐树朗声道:“堂堂男儿,有何不敢?兄长疼我,娘子敬我,去做赘婿又何妨?” 小伙子们叫了声“好”。 槐树的遭遇没人比他们更清楚,眼下的情形他们只觉得解气,根本没人笑话槐树。 就觉得吧,这主意绝了! 原本是个死局,竟然就这么盘活了! 槐树不用再憋憋屈屈地侍奉徐家人,也不必再担心竞争对手拿孝道压他——既然入赘到郡王府,以后他需要孝敬的就是唐家人,只要燕郡王不说他不孝,谁敢瞎逼逼? 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司南。 啧啧,司小东家的脑瓜子比燕郡王的箭还厉害。惹谁都不能惹到他! 槐树带着于三娘走了,后面跟着长长的迎亲队伍。 虽然这一招是为了给徐老二挖坑,婚事却是真的,郡王府摆好了酒宴,客人也都到齐了,不能误了吉时。 司南和唐玄留了下来,解决徐家人。 李氏几乎要哭晕过去,跌跌撞撞地往前跑。 毕竟是妇人,家院们不好拦,最后,还是司南把她拉住了。 李氏抬起手,狠狠地打了司南一巴掌。 司南没躲,看在槐树的面子上,忍了。 再要打第二下时,唐玄出手了,厌恶地把李氏甩开,心疼地给司南揉。 若不是司南拦着,方才那一下,李氏的手就断了。 李氏跌在地上,放声大哭:“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抢我的孩子?我好不容易找回他,你凭什么抢走?” “现在知道哭了,早干什么去了?”司南冷冷道,“你可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你可给他送过一餐饭、缝过一件冬衣?” “你以为我不想吗?我不敢!我给他送一次,徐老二就打他一次,我给他送两次,徐老二就要把他卖给人贩子……我求他,跪着求他,才让他放了我儿一条生路。” 李氏恨恨地拍打着自己的胸口,有悔恨,也有无力。 司南只觉得可悲又可怜, 他相信,李氏是爱孩子的。 同时,也是愚昧的、懦弱的。 她从前不能保护槐树,现在依旧不能。 “你应该知道,让槐树离开徐家,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 李氏道:“以后怎么办?他死了在哪里埋?将来的香火由谁供奉?” 司南道:“他和于三娘会生儿育女,或者姓唐,或者姓程,总归不会姓徐。徐家人也不会让他姓徐,他们图的是什么,你当真看不出来吗?” “从今往后,槐树跟徐家再无关系。至于你,毕竟是他的亲娘,生病了,他会给你治,死了,他给你送终。再多的,就不要求了。” 槐树不能说出口的话,由他来说:“你要真心为他好,就离他远一些,不要让不三不四的人影响了他的前程。” 李氏怔怔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 司南知道,她听懂了。 大概也做出了决定。 徐老二却不干了。 面前摆着这样一块大肥rou,一口都吃不上,还不如杀了他。 他从鞋里摸出一把短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扭曲着脸,桀桀怪笑:“我知道,你们这样的富贵人最在意名声。那小子不是要做大将军吗?行,既然他不肯认我这个爹,那我今日就死在他家门前,让他一辈子被人戳脊梁骨!” 说着,还揪起了李氏的头发,表情阴狠,“如果我这个继父不够,那就再加上他亲娘!” 众人哗然。 疯了。 徐老二真疯了。 这是彻底不要脸了! 司南说不担心是假的,倘若徐老二今天真死了,槐树的确难以自处。他抓着唐玄的手不自觉收紧。 这还是第一次,唐玄见到自家少年紧张的模样。要知道,当初清剿无忧洞,被花鬼劫持时他都气定神闲,差点把花鬼气死。 唐玄心疼了。 疼媳妇的郡王大人冷血值飙到最高,当即夺下徐老二手里的刀,干脆利落地往他胳膊上扎了一刀。 “下一刀你自己扎,干脆点,朝着脖子抹。一两条人命,郡王府还是赔得起的。若觉得不够,搭上徐氏全族也无妨。” 唐玄冷着脸,声音更冷。 视线淡淡地在徐家人身上扫过。 众人登时软了腿。 燕郡王看他们的眼神,就像在看死人。 此情此景,让人猛地想起,眼前这个男人不止是和司小东家黏黏乎乎的燕郡王,还是一箭封喉的皇城司指挥使。 令无数贼人闻风丧胆的人物。 徐氏族长吓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