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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下系好口, 绑成一个小布袋。 司南笑岔了气, “大热天的, 你要把我捂熟了, 可没人赔你一个大总攻。” “不怕。”唐玄拖来一个小风扇, 一拉绳, 叶片就嗡嗡地转了起来。 这是司南新发明的——绳扇。 司南隔着毯子踢了他一脚, “有本事你就扇一宿。” 唐玄:“嗯。” 司南反倒妥协了,“你给我解开, 不闹了, 咱俩安安生生睡觉。” 不然的话,唐玄真能拉一宿。 唐玄这才放开他。 司南伸了伸胳膊踢了踢腿,把毯子踢开, 鼓弄鼓弄,鼓弄到风扇那边,笑嘻嘻:“你拉吧,我睡了。” 唐玄笑笑,把胳膊垫到他脖子下面,另一只手不紧不慢地拉着风扇绳。 阵阵凉风吹过来,带走了夏夜的燥热。 司南乖乖枕在唐玄胳膊上,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来。 唐玄垂眸看着他,动作不急不徐,不知疲倦,直到司南睡着了,他才停下来,拿毯子盖住司南袒露的小白肚皮。 即使被司南当作蚊子打了一巴掌,郡王大人依旧是笑着的。 早上醒来之后,唐玄要把司南送过去,司南坏心眼地赖着。 眼瞅着管家过来敲门,他突然装作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样子,哭唧唧:“伯伯,小玄玄昨天晚上非要把我偷过来,我都说不可以了,他还……嘤嘤嘤……” 演技极其浮夸,神态无比矫情。 老管家却信了! 拿着鸡毛掸子打唐玄,“说了不让你欺负小南哥儿,怎么不听话?今晚就让人守着门,看你还敢不敢!” 其实就是做做样子,根本没打到,全打在旁边的柜子上了。倒是红扑扑的鸡毛甩了唐玄一身。 司南拿毯子捂着半边脸,吭哧吭哧坏笑,乍一听跟哭似的。 唐玄看着他,无奈又宠溺。 床头的洞口已经堵上了,看不出半点端倪,两个人默契地守着这个小秘密。 孩子们从木楼上跑下来,欢天喜地涌进食堂,一大早,府里就热闹起来。 有了司南,有了孩子们,燕郡王府终于有了家的样子,大伙干起事来更有劲头。 不愧是行伍出身,行动力一流。 司南前脚做出规划,短短三天,家将们就落到实处了。 如今,湖边再也不是从前那副长满杂草的模样,而是垫起了土基,栽上了桑树,蚕房也盖了起来,入了秋就能用。 这时候不太好买鱼苗,厨子大叔干脆在相熟的鱼贩那里买了几桶巴掌大的小草鱼,一骨脑倒进湖里。 小家伙们在荷叶底下探头探脑,煞是喜人。 这边刚弄好,官家就收到了消息,说是第二天过来参观。 府里再次忙碌起来,准备接驾。 自从有了司南,厨子大叔再也不且一个人苦恼该做什么饭了,司南每天都有无数有趣的主意,让大家既吃得饱又吃得好。 比如这次,司南知道官家喜欢吃羊rou,干脆给他准备了一个“全羊宴”。 主菜是烤羊排。 山上放牧的母羊,肋下最嫩的一段肋排,用无烟炭烤了,再用新鲜的柏叶熏,闷出的羊排香而不嫩,油少rou嫩,还掺着松柏的清香。 汤菜是汆丸子,不放面,只有rou和葱末,掺上蛋清抱团,汤底用羊大骨,足足熬上两个时辰,直到变成奶白色,将丸子放入,八成熟撤火,用余温闷熟。这样做出来的丸子软而不散,香而不柴。 主食是羊rou夹馍,细碎的柴骨rou,撒上葱花、熟芝麻,夹到酥脆的白吉馍里,几位长辈试吃了一下,然后……一个没剩。 眼瞅着官家就要到了,司南哭笑不得地重新开火、重新烤。长辈们难得红了老脸,一边帮忙一边说着“吃到就是赚到”。 除此之外,还有几样应季鲜蔬,或凉拌或清炒,刚好中和了羊rou的火气。 再配上一份樱桃冰沙、一坛甜甜的桑葚酒,妥了。 赵祯向来崇尚节俭,看到这桌简单却用心的席面,当即露出笑脸。 吃的时候笑意更甚。 最初的打算是尝两口,不让俩孩子失望,结果刚咬了半口羊rou丸,嘴就的停不下来了。 张茂则在旁边劝:“官家,您都吃了两根排骨、整碗丸子了,喝口汤吧!” “好好,喝汤,这汤也鲜得很。”赵祯满足地喝了口汤,顺便把汤里飘着的那俩小丸子吃了下去,完了还颇有经验地说,“汤汁就着rou馍吃,更有味。” 张茂则哭笑不得。 他的意思是,只喝汤,别吃rou了! 最后,还是司南担心赵祯吃多了不消化,哄着吃了两口樱桃冰沙,唐玄趁机把剩下的rou都吃了。 赵祯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要不是冰沙好吃,非得翻脸不可! 司南笑嘻嘻帮自家男人解围:“官家,您尝着这樱桃可好?” “嗯,鲜嫩多汁,甜软可口,当属上品。”赵祯慢悠悠道。 “这是自家园子里种的,晚熟品种。今日摘了第一茬,全给您掺在冰沙里了。待会儿小子再去摘一篮子,你带回宫里慢慢吃。” 赵祯瞅着他,露出笑模样,“好孩子。你整的那个桑基鱼塘我也看了,确实不错,回头让富卿他们几个过来瞅瞅,你好好跟他们说道说道。” “小子遵旨。”司南乐呵呵执了执手。 唐玄默默地看着赵祯,不吭声。 赵祯被他看毛了,道:“有话就说。” 唐玄言简意赅:“奖励。” 赵祯白了他一眼,“弄好了再给。” 唐玄把司南往身边一扯,“不弄了,富相来了也不讲,火锅店忙,没时间。” 赵祯把眼一瞪,佯装生气。 旁人都没说话,只笑呵呵瞧着,这是人家父子间独有的相处模式。 不过,怎么也得给官家一个台阶下。 这事司南最擅长,“官家,若吃好了,不如到园子里走走,小子给您摘樱桃去!” 官家当即被哄好,搭着他的手走了。 唐玄默默跟上,眼底晕着浅浅的笑。 为了哄老人家高兴,司南豁出去了,明明很怕爬树,这次却壮着胆子爬了。 说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从小就怕爬树,除了上次爬的那种很低很矮的歪脖子树,稍稍高一些就眼晕。 明明不记得从树上摔下来过。 老管家担心得不行,一个劲儿叮嘱:“仔细着,扶稳了,别着急。前几年就有个顶顶俊俏的小娃娃,从这树上摔下来,脑门上地磕了好大一个包……” 司南笑问:“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呀,那娃娃再也没来府里玩过!”说到这个,长辈们不由笑起来。 自家小主子从小就冷心冷性的,除了骑马射箭,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