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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红了她身下的那片空地,她留在这世上最后的表情是痛苦、无助和绝望。 齐靖渊眉眼下垂面上神色晦暗不明,低声幽然道:“死的也太难看了些,到底是太后娘娘宫里的人,皇上和太后娘娘怀的又是慈悲之心,怕是见不得这些。赶快把人抬下去,不要吓到皇上和太后娘娘,也免得太后娘娘看到这故人伤心。” 跪在地上的侍卫听到这话应了声,忙起身把这死去的宫女抬走。 这期间,有人迟疑面露难色,一副想要去询问下太后和小皇帝意见的模样。只是在看到齐靖渊似笑非笑的眼神时,又惶恐的低下头。 人被抬下去后,齐靖渊淡声道:“临溪,走吧。” 谢临溪道:“是,王爷。” 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仁寿宫时,太后的手死死扣在贵妃椅边沿。 涂着豆蔻的长长指甲都因太过用力而断了两根,她极力想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愤怒,不过并不是很有用。心底的情绪还是浮在脸上几分,这让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狰狞。 但她很克制,在挥退下殿内的宫人前没有说一句有关齐靖渊的话。大齐人人都知道,摄政王权倾天下,仁寿宫哪个宫女或内监是他的眼线谁也说不准。 在太后眼里,皇帝年幼,声望方面同齐靖渊无法比拟。她能做一些过格的事,皇帝却不能,以免被齐靖渊抓住什么把柄。 等四下人无声退下,殿门被关上,太后深深吸了几口气,尽量平息下心中的怒气。 太后贺婉是个美人,如今是,以前也是。一眼看去美艳逼人的美,因出生将门,眉间还带有一丝英气,是个很灵动的美人。当年嫁给先皇时,先皇还是皇子,她为皇子妃。 先皇身体一直不怎么好,耳根子又软,有些事明知道是错的,被身边的人那么一哄也就不了了之。他因身体之故,后宫妃子虽然不少,子嗣方面却有些艰难。 太医用心调理着,就这还是过了几年才贺婉才生下的齐钰,后宫能顺利活下来的皇嗣也只有齐钰,其他的不是没有保住,就是保住了没能长大成人。 先皇耳根子软,却知人善任,死的时候不过二十六岁。 先皇最信任的人是齐靖渊,临终便把还什么都不知道的齐钰托付给齐靖渊了。 当年太后也不过二十五岁,先皇本想让她殉葬,但看到太后紧紧抱着齐钰站在他床头无声的流着眼泪。美人如花,无声哭起来是凄美是令人心碎的。 先皇望着美人和年幼的孩子沉默很久,说了句罢了罢了,殉葬的事便作罢。 想到往事,太后脸色复杂。 她知道先皇最后在防备她,先皇怕齐钰太年幼,她以太后的身份专权。 若说太后心里没有怨恨,那是假的。 如果先皇没有明诏四方册封齐靖渊为摄政王,她们母子现在的处境根本不会是这样如履薄冰。 只是可木已成舟,多想往事无益。 于是太后轻叹了声道:“皇上,刚才的事你可看清楚了。摄政王在我这仁寿宫何等嚣张,何等威风,这是一点情面都没给你我留。” 小皇帝齐钰因亲眼看到一个人被活活打死在眼前,脑子里都是闷哼惨叫声,加上谢临溪那一番话,他心里有些反胃,对太后之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对他这反应太后眼中有些失望,不过很快收敛起来。 她眼中带着火光和希望,她握着小皇帝有些冰凉的手拍了拍谆谆教导道:“齐靖渊根本没把我们母子放在心上,在这偌大的宫里,他的话才是圣旨。但你要记得,你才是大齐的皇帝,齐靖渊就算是一手遮天,你也不能认输。” 小皇帝的手被太后握的有些紧有些疼,他身体颤抖了下,短着声音道:“母后的教诲,孩儿记得。” 太后再次拍了拍他道:“委屈皇上了。” 小皇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抬眸看向太后略带几分紧张的说道:“母后,孩儿不觉得委屈。皇叔……皇叔他朝政处理的很好,孩儿跟着学到了很多。” “那是因为他想控制你,他要挟幼主令天下。”太后眸中神色变得锋利起来:“你若是有这样的想法,那他的目的就达到了。这天下日后就是他齐靖渊的天下,到时,你如何面见你的父皇。” 说道后面,她抚着胸口猛烈的咳嗽起来。 看太后生气,小皇帝站起身道:“孩儿知错,母后莫气坏了身体。” 他其实想说自己并不是这个意思,但如同很多次那般,他根本开不了口。 太后无力的挥了挥手,软着声音道:“我知道你心善,不愿把人往坏处想,可在这皇宫,心善是最没用的。我身为一国太后,你身为帝王,一件小事都无法做主,你难道愿意一辈子这样?你若立不起来,站在你身后支持你的那些人又当如何自处?” 小皇帝继续认错,在太后喝了一剂安神药后退出去。 出殿门时,仁寿宫的血迹已被打扫干净,上面铺盖着各种花草,一点血腥味都没有,也看不出刚刚死了一个人。小皇帝在那站立片刻,而后挺直脊骨回乾宸殿去。 等他走后,太后把手边的琉璃茶盏狠狠摔在地上。 * 那厢谢临溪跟着齐靖渊回到景华殿。 齐靖渊命人喊了银九,把太后宫里的事说了一遍。 银九听得脸都绿了,这对他来说绝对是无妄之灾,太后这根本是在无事生非。 他收了个徒弟,难道还要管着同徒弟住在一起的是谁?再说仁寿宫宫女同内监对食,那是太后管教无方,怎么就扯到他身上来了。 但妄议太后这种事他不能做,只好跪在地上巴巴请罪,又不知道该请哪一方面的罪,显得词语格外贫瘠。 齐靖渊看了他一眼,半磕着眼睛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谢临溪看到这一幕上前温声道:“九公公,此事同你无关,你何罪之有。” 银九一听这话心就定了。 他不在请罪,只是不知道后面该做什么,继续巴着眼跪在那里。 样子有些可怜兮兮的。 谢临溪正色道:“九公公,太后那边既然在王爷面前提起了你,那你想请罪就去给太后请,这罪要请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干干净净人尽皆知才好。” 既是无妄之灾,那就让人人都知道,也可以间接的告诉太后,这世上不是什么屎盆子都可以随便往齐靖渊头上扣的。 银九也不是真蠢,心思微转就抓住了重点,他偷偷瞅了齐靖渊一眼,看到王爷默认,便苦着脸道:“奴才明白,奴才这就去。” 银九退下后,齐靖渊皱起秀挺的眉毛语气哀怨道:“无双,本王这头疼的厉害,你过来给本王揉揉。” 谢临溪表情静止片刻,然后走过去站在齐靖渊身后,轻轻给他揉着。 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