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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好好‘照顾’你的。” 毛助理差点儿被一口馄饨汤给呛着,可又没听太明白。 严小刀往回翻找自己十多年前那些已经淡漠发黄的记忆,谁在青春年少时没有热血过、疯狂过?初尝性/事的妙趣引火烧身又欲罢不能的**滋味,他也曾经领略过。只是这些年时过境迁,对那件事已经变得口味淡泊,甚至有时床上遇见不合心意的人味同嚼蜡了无兴致。太早开窍果然容易乏味早衰,直到他认识了凌河,好像在略微偏离人生方向的某一条岔路上,遇见一件珍宝,再也没觉得生活乏味…… 凌河偶尔流露十分讨人怜爱的孩子气,有时偏偏又耍弄城府心机,令人忌惮,严小刀已说不清他喜欢的是哪一副面孔的凌河,面对一个无论过往经历亦或性情脾气都很不简单的凌先生,他只能照单全收接受属于这人的一切,没有挑挑拣拣选择性接纳的机会。一面色彩斑斓的多边棱镜在光线下反射着神秘难测的光芒,你能将它砸碎了只拣出其中一块单薄苍白的碎片,然后说你喜欢它么? 离开酒店餐厅时严小刀轻声说:“我们别去了,一切线索都留给薛队长吧。” “确实有薛队长就够了,他是个很厉害也靠得住的警察,咱们权当出来旅游,明天就回家。”凌河突然笑出坦率的气质,“你坐过三轮蹦子吗?我还没坐过,我要坐一个玩儿!” 凌先生今日是取道小陈同学口供交待的那条出城路线,前往三江地的交界处,也就是薛队判断的当年第一案发现场。并且,凌河拒绝了毛助理提出的开车建议,特意跑去荣正街的早市,租了一辆和当年一模一样的三轮蹦子。 毛致秀看到那辆小蹦子,捂住她最精致的小清新文艺脸,几乎来个后滚翻逃之夭夭:“老板,这破玩意儿你让我怎么坐?!” 这种座驾,在市场上已经快要被更新换代集体淘汰了,只有在交通极不发达的农村及城乡结合部地带才能看到。现在当地更流行两轮子的电驴,以及大尺寸的三轮摩托,能拉快递能带猫狗还能接送孩子。凌河从集市里扒拉出来一辆老款式的三轮蹦子,还挺不容易,廉价的硬塑料顶棚将他们三人极为勉强地容纳进去,憋在里面感到呼吸困难满目疮痍,每个人被分别塞进一个角落,几乎无法挪动身体。 严小刀先就无奈地笑出声,这也就是凌河这神经病想出来的,坐这个玩儿?! 他一伸腿就会踩到谁,一抬胳膊几乎碰到毛姑娘的胸部,他只能像坐冰棍一样,使出一套憋屈的缩骨功。三轮蹦子没走几步,就开始在路上倾斜,随后丧心病狂地直奔马路牙子冲过去,毛助理花容失色地大叫:“重心不稳要翻车啦!” 凌河抱怨道:“小刀你分量太沉了!” 严小刀哭笑不得:“这赖我?” 毛致秀指责他俩:“严先生那么沉,凌总你还非要跟他挤着一起坐,侧翻啦你快坐到我这边!” 驾车的是一位农民老司机,对眼前状况习以为常神态自若,唇边带着迷一样的微笑,对待他们几位城里过来体验生活的老板就是个“逗你玩”的表情。破旧不堪的三蹦子在鸡飞狗跳的气氛中重新开动,沿着疙疙瘩瘩的乡间道路蹦着前行,凌河心不甘情不愿地和毛助理并排挤坐一起,享受着车屁股冒出的黑色尾气浓烟,早饭馄饨都快颠出来了。 凌河浏览着当地地图,给老司机指路。走到差不多一半的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们如此凑巧地遇上了熟人。 薛队长竟然也出现在连接市区和郊外的土路上,这人原本应当今天坐飞机回临湾了。 薛谦一手撑着带伤的小腹,站在毒日头底下,口干舌燥地在与另一位老司机交涉,旁边也停着一辆三轮蹦子。 老jian巨猾的薛队长,果然与精明剔透的凌老板的想法不谋而合,暗中达到了一致,竟然也从城里弄了一辆三蹦子,沿着推测中的这条路线打算重蹈旧路。然而薛队长不走运,他租的那辆蹦子实在太破了,才走到一半脚程,一只轮子飞了,再走下去就只能在山路上以爬行的速度干蹭,薛大队长郁闷地踹了一脚那不争气的蹦子。 薛谦一回头也瞅见熟人,叼着烟精明地上下打量:“好么,你们几位果然不是来度假的。” 严小刀从塑料棚子里探出半个头,调侃道:“薛队长,您不然先回去吧,我们替您走这一趟?” 薛谦冷笑一指他们几人:“警察请你们下车,你们这辆车先让给我!” 果然是浑不讲理的夜叉,凌河回敬道:“薛队长有伤在身不宜车马劳顿,您还是请回吧。砍死陈九的几个小毛贼无关紧要,我们替您追查料理,您不如专心查一查凌煌凌老板的公司当年怎么样了!” 前往郊区走访查案的警员其实有一大拨人,是一次集体行动。唯独薛队长独辟蹊径非要乘坐三轮蹦子抄小路过去,他又不甘心向同事们打电话求助,太他妈丢人了,只能厚着脸皮抢劫严总他们这辆车。 毛致秀用纤瘦的身形堵住车门:“不不不薛队长,这车只能坐仨人。 “哎呦,您再上来就真的翻车啦,散架啦!” “您不准上车……” 薛谦跟严总身材差不离儿,实在无法将一副宽肩长腿的纯爷们身材硬塞进那拥挤不堪的塑料棚子。他转念一寻思,突然柳暗花明,指着那位驾车的老司机:“警察办案,请你先下来,车借给我,你可以走了!” 薛谦租车不用花钱,很不要脸地给老农司机打了一张白条,签上自己名字,就堂而皇之地把三蹦子据为己有。 严小刀愈发开始欣赏薛谦这号糙人。 薛队长讲话和走路时明显看出腹部伤处捉襟见肘,估摸是靠止痛药强压着劲儿,确是让人敬佩的一条硬汉子。 毛仙姑紧捂住胸口认为,这一趟出门简直是舍命陪君子,她的一颗丸子髻都快从脑顶上颠飞了。薛队长驾驶三蹦子的气势如一头野狼下山,在土路上张牙舞爪连蹿带跳,但凡遇到对面来车,就一路鸣笛气贯长虹将对方吓退,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严小刀隔着一层硬塑料挡板嘲笑薛谦:“薛警官,这是一辆没有执照的无牌非法蹦子,您可是知法犯法。” “办案需要,便宜行事!”薛谦哼了一声,“我穿的便衣,我今天就是没带执照的无牌警察。” 三江地三市交界处的一片三不管地带,这些年来目睹着周围城区日新月异的强势繁荣,竟然还能安安静静固守一副破败与萧条的旧貌。 也是因为这地方原来就穷,底子很薄,久而久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