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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累,算来一个下午都没过完,她就应付了三个人了,宋三奶奶是好人,曹氏和裴宜乐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主儿。 “她没打我,是我收拾了她,这你总满意了吧?行了,听完就走吧,不送。” “焕娘......” “裴宜乐你有完没完?”焕娘的声音变得有点尖利,“我有的时候真的不懂你们这些人心里在想什么,你难道看不出我很讨厌你吗?” 裴宜乐的脸色又白了几分,他似是有点难堪,低下了头,很快又抬起头,用沙哑的嗓音说到:“我知道你恨我。” “那你知不知道我恨你恨到故意看着你去死!”焕娘的眼眶有些发红。 “我知道......”裴宜乐摇了摇头,“但是你恨我也是应该的......况且你还抱着宁儿,我当时想的是你们母子能逃出去。” 焕娘盯着眼前的人看了一会儿,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她看的时间越长,裴宜乐的心就冷上一分。 其实焕娘的心是很软的,若不将她逼到绝处,她不会把事情做绝。 她想起火海中的裴宜乐,那时她看着他,他也在看着她。 她甚至能记起当时裴宜乐的嘴巴动了动,似是想说些什么。 要是裴宜乐真的说出来让她救他,她不敢确定自己是否能那么狠心地头也不回离开。 以防万一用来救火的水是她亲自倒在地上的,对裴宜乐见死不救的也是她。 一个人最不能逃避的就是自己的内心,焕娘是清楚地知道自己就是存着借刀杀人的心思的。 同时她又觉得自己有些卑劣,连报仇泄愤都不能用正大光明的手段。 想到自己心软到裴宜乐一开口她可能就会去救他,焕娘又感到自己虚伪了几分。 “裴宜乐,你都让我讨厌我自己了......”焕娘喃喃道。 此时的她不再是方才带刺的模样,又像是回到了旧时小家女儿的娇柔婉约。 还是裴宜乐久远记忆中那个陪着他红袖夜添香,早起又一同描眉画眼的焕娘,她俏丽柔美,在他面前大多数时候都是善解人意的,有时却也会对他使些小性子,他只需稍微一哄,焕娘就会冲着他笑,露出一对梨涡来。 当初这样的她难道还不够真实吗? 可是他后来见到的、直到现在的焕娘,似乎又比那时的她更真实。 裴宜乐也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焕娘,或者说都是焕娘,也或许是他把她变成另一副样貌的。 “若是歉疚,再来找我十次我也是这句话,大可不必。”焕娘悠悠的声音打断了裴宜乐的思绪,“我以后不会像上辈子一样缠着你了——同样也不会仗着你的愧意来胁迫你什么。” “不是胁迫,本就是我一直对不住你。” “今日既然来了,我们就把话说清楚吧。”焕娘看了看天,细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我经历了那些痛苦,不是为了等来你一句对不住,就立刻觉得苦尽甘来的。” 裴宜乐正要说话,只是焕娘又继续道:“但是你也不用担心了,我原不原谅你,如今都没有意义了。我们还是不要再纠缠不清了,就此了断吧。” “了断?”裴宜乐就像是听不懂似的又重复了一遍。 “这样才是我们这段孽缘该有的结局,”焕娘一字一句道,裴宜乐却觉得她的目光比那日烫在身上的火还要灼热,“我们本来就不该有任何交集,桥归桥路归路,回到原本的路上去。” “可是我们有宁儿!”裴宜乐急道。 “我早就说过了,你还会有其他孩子,宁儿还是不来碍眼的好。况且你是他的父亲,我是他的母亲,这些并不会变。” 裴宜乐的心彻底冷下来,话到此处,他也知道再无挽回的余地。 “让你的母亲再给你物色一个合心意的妻子,京中贵女如云,总有合适的。对了,好好对她,不是人人都是李赤鸾。” 秋风起,两人静立在院门口梅树之下,远处有小贩叫卖的声音传来。 “原来真的没有机会了。” “你早知道的,我们早就没有机会了。” “好,你们保重,若有什么缺的,便来找我罢。”裴宜乐笑了笑。 “会的。”焕娘也冲他笑了,“就此别过。” 裴宜乐走出了几步,听到关门的声音再回头去看,金家的大门已然紧闭。 他转过头,苦笑了两声。 两世,其实早已结束。 裴宜乐脚步虚浮,看着街口的车水马龙,一步一步朝着康国公府走去。 街上人声鼎沸,裴宜乐的耳朵时而听这些声音很清晰,时而又好像什么都听不到。 他抬起头,茫然地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有些走得快,有些走得慢。 却没有一个像他这样驻足在大街上不知道在看什么的人。 眼前的一切都变得白茫茫的,裴宜乐使劲眨了眨眼,捂住嘴下意识又咳了两声。 当他尝到喉间腥甜之味时,鲜血已从他嘴里透过指缝喷涌而出。 裴宜乐的眼前由白转黑,无声无息地倒在了熙熙攘攘的街上。 第60章 从花岙村回来之后,除去那日曹氏等人来找,焕娘的日子很快将恢复平静,和原先的一模一样。 唯一在变的是宁儿一天天在长大。 焕娘也每日都要数一数谢元思离开的日子。 数着数着没把谢元思数来,反倒数来了岑氏和琴娘。 这段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焕娘早就把这对母女抛到了脑后。 她实在没想到那时灰溜溜走掉的母女俩还有脸再来他们家。 焕娘懒得出去,待在屋子里看孩子。也不用她出去,岑氏仿佛早就忘了上回的事,这次一来又是亮嗓门说话,那声音别说是焕娘,怕是隔壁邻居都能听见了。 原来是琴娘没几天就要嫁人了,岑氏特意来请焕娘一家人过去。 用岑氏自己的话来说,那就是女儿的婚期就在眼前,她们还抽空过来亲自请人,那真是特别看重这门亲戚了。 既然是这样好的亲戚,之前有什么不愉快也该就这么让它过去。 于是韦氏无论去不去,少不得都要破费了。 韦氏不好推辞,金晖又怎么说都是琴娘的兄弟,请到面前来了都不去,难免被人说韦氏刻薄。 见韦氏有些犹犹豫豫,琴娘便先道:“婶娘就去吧,大家也难得聚一聚。jiejie和金晖也要一块儿来,热热闹闹的才好。” 几月不见琴娘,她倒比先前要沉稳许多了,看着长进了不少,焕娘在屋子里听着,不由觉得怪不得上辈子琴娘嫁了人之后当家当得不错,她这回已颇有些那时的样子出来了。 金晖听了倒是不吭声,只是笑笑不说话,不说应也不说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