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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天。” 福安看着姜毓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悻悻,可见姜毓平日与祁衡的关系,道:“皇兄素来是个面冷心热的,人说刀子嘴豆腐心,倘若平日有什么得罪了嫂嫂的地方,还请嫂嫂体谅一二,皇兄没有恶意的。” 姜毓心说这果然是亲兄妹,福安倒是真挺了解祁衡的,想来以前也没少受祁衡那张贱嘴的气。她若是有金月虹的功夫和脾气,想来十个祁衡也让她抽开花了,看他以后说话还过不过脑子,敢不敢再给她气受。 怎么想到那里去了。 姜毓抵着唇清了清嗓子,“公主多虑了,王爷待我甚好,既是夫妻,哪里有什么得罪不得罪之说。” 福安的笑意还是浅浅的,看着姜毓的眼中有一种亲切,“嫂嫂宽宏大量,皇兄想必也会真心待嫂嫂好的。” 明明是小姑子,可大约是比姜毓长了几岁的缘故,福安这说话的腔调便就是成熟了许多,有姜毓长辈的样子,那看姜毓的眼神就仿佛是给祁衡找到了托付,姜毓有种从福安身上看到那位仙逝已久的先皇后的感觉。 “不说这些。”姜毓不太像与自己刚见面的小姑子讨论祁衡好不好的问题,转了话题道:“公主这茶烹得极好,想必是用了梅花雪水的缘故吧。” “嫂嫂果然有见识,正是用了那梅花雪水。” 阳光柔软,微风穿梭过梅林之间,古梅树上的花苞轻轻颤动。姜毓将话题引上了烹茶之法,又从烹茶之法讲到了古茶经,说到最后都是听那福安公主在说,旁征博引,博古通今要说与茶一道,姜毓还真比不上福安的精通。 姜毓与福安说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的话,金月虹就在旁边放空了脑袋听了多久,终于没忍住肚子里一阵咕咕地叫,才叫那论了半天茶的两人停了下来。 “倒是本宫一时说的太过忘形了,都忘了时辰,嫂嫂和金姑娘若是不弃,便与本宫一同用些斋饭吧。” 福安公主相邀,姜毓自然是同意的,带着金月虹一同回了福安的院子里用斋饭。院子里还有些乱,可见方才都经历过怎样一番混乱,姜毓只当是不见,同福安用了斋饭以后便告辞下山了。 …… 午后的阳光躲进了云层里面,只透出一些稀薄的边角来,姜毓同金月虹上了马车下山,在车上金月虹才终于忍不住问姜毓那福安公主的事。 “你在京里就一点儿不知道你小姑子府里发生了什么吗?”金月虹一脸打探地盯着姜毓道。 “我每日看着自己府上的事情还不够,哪里还有闲心管别人府上的家事。” 姜毓在禄王府过的那耳目闭塞的日子,不是姜毓不想打听,是想打听旁的事情也没地方打听。 金月虹幽幽的嗓音萦绕在姜毓的耳边:“那你就不好奇吗?” 姜毓凉凉睨了她一眼,“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这么爱打听别人府里的家事,也不怕传出去旁人觉得你摆弄是非,今后没人上门说亲。” “这不是好奇吗?难道你不想知道?”金月虹让姜毓说了一顿,却一点不觉得羞涩,反倒是道:“福阳公主的事情禄王不知道晓不晓得,倘若是我的兄长知道婆家这么欺负我,定提着刀将那恶婆家铲平了!” 姜毓还真不知道祁衡那里晓不晓得,看今日那婆子的态度,安邑侯府怠慢公主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那福安的性子柔软,恐怕也是一直忍气吞声不会与祁衡说起吧。 马车缓缓驶到山下,有路边摊子的焦香味透过帘子传进来,金月虹馋不住,喝停了马车让人去买烧饼回来,打起车窗帘子,就见一骑飞马绝尘而过。 “那个封晏。”金月虹的眼睛一亮,忙扯了扯姜毓的手臂。姜毓让金月虹迫得往外看,只能看到一个飞马远去的背影。 “什么封晏?”姜毓一时未反应过来。 金月虹道:“就是那个驸马呀,安邑侯府的二公子,昨天我和二哥在马场的时候见过他,那是倒是不知道他是驸马。” 姜毓闻言,又往外头看了一眼,封晏去的那是上山的路,想必是去寻福安的。 姜毓默了默,有些担心福安,可到底是管不了别人的家务事,能管一回,也不能回回都管。 姜毓放下帘子,下人给金月虹买来了烧饼,车轮滚动起来,向城里而去。 姜毓回到王府的时候天色还算早,想着趁祁衡还没回来,姜毓思量着要不要同祁衡说福安公主的事,最重要的是怎么说。 虽然福安今日与她说了祁衡的好话,可是姜毓感觉得出来福安与祁衡之间的关系其实并不热络,贸贸然与祁衡提福安的事情,也不知道祁衡是什么反应。 姜毓心中藏着事,打了帘子进了屋子,屋里生了炭火,有水汽铺面而来,屏风后面的浴桶里有人。 “谁?”姜毓下意识问了一声。 “我。” 低沉的嗓音响起,祁衡松松垮垮地披着一件中衣从屏风后头出来,衣襟敞着,有水珠从健硕的胸口淌下来。 姜毓惊得后退了一步,“王爷怎么在这里沐浴?” 祁衡一脸的理所当然,“不去青梧轩,当然就得在你这儿了,本王的衣裳都在这儿呢。” 姜毓瞧着祁衡敞开的胸膛,那肌肤是小麦色的,常年练武的缘故,将胸口的腹见的骨rou练得肌理分明。 姜毓不由有些脸热,道:“王爷快将衣裳穿了,这大冷天的,莫要着了风寒。” 说着,转了身就往内室走去。 祁衡瞧着小丫头红红的耳根子,瞥了眼自己敞开的衣襟挑了挑眉。 还害羞了。 拢了衣襟,祁衡自己穿好了衣裳唤人进来将浴桶清理出去,自己便进了内室。 姜毓已经换了轻便的燕居服正偏着头坐在妆台前卸耳环。 祁衡在不远处的床榻上坐下,看着自家刚从外头玩儿回来的小丫头,侧着脸摘耳环,那偏着的下颌尖尖白白的,像是荷花苞,捏在指尖的耳垂又精致又小巧,软软的像是面粉捏出来的。祁衡不由又生了那拳拳“父爱之心”。 “金月虹那丫头没带你疯吧?有没有闯祸。” 姜毓瞥了祁衡一眼,卸下了一边的耳环,凉凉道: “王爷这话,莫不是真将妾身与月虹当小儿看待?” 姜毓很不喜欢祁衡的这种口气,仿佛真是她爹一样,肃国公都没这么同她说话的。 “你本来就小,本王可是能当你干爹的人。” 祁衡始终记恨肃国公那些将他当儿子数落的折子,要哪天能让他闺女喊他一声干爹……想想都觉着有趣儿。 又来了,胡说八道。 姜毓没搭理祁衡的话,取下了另一边的耳环将两只耳环放进妆奁里,既然祁衡觉着她小,那她就和他说说大人的话。 “妾身今日在寺中梅林遇见福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