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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走出书桌和他一起坐在八仙桌前。 “朝廷事情是不少,但是到了我这里实际没有多少事情了,看似繁乱的局势,皇上心里稳如泰山,纹丝不动,我们做臣子的急也解决不了问题,莫不如安心的做好自己即可。” 子寰话里不说有无奈,但是却多少透出一种聪明,至少没有给自己带来麻烦的透彻。 这样一个内忧外患的时候,作为皇室成员,多一分则过,少一分则落,平衡之间是一条狭窄如刀的险途,在没有看清前面步伐之前,任何一种妄动都是玩命。 “偷得浮生半日闲,子寰能闲未尝不是好事情,就如现在去不了封地也是一样,临近西北,危险万分,倒不如在汴京安全。”沈白劝慰到。 子寰笑笑:“我倒是不信阿白如此心无旁骛,能够无视一切。” “牝鸡司晨,各司其职,我不过是在自己的游戏范围里不违天命罢了。” 顺子送来茶,子寰看看没有动:“表哥回了西北,西北的局势还在莫测之中,我在汴京也就无聊了,连个说话的朋友都没有。” “不是还有表妹吗?”沈白打趣他。 子寰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唯恐躲之不及。” “那子寰近些日子准备干什么呢?” “不准备干什么,倒是想天天找阿白玩,倒是怕阿白时日久了,嫌我来得频繁啦!”子寰笑着看看沈白。 “这是什么话,许进天天住这里,我可说了什么。”沈白假装生气的说。 “那我就天天来,日日访咯。” “那我就当多个人住这里好啦!”沈白回到,两人轻声的笑笑。 说得相宜正欢,赵普进来禀报:“少爷,黄少爷来了。” 说完他看看坐着的子寰。 “阿白有客人,莫如我先回避一下。”子寰主动的说到。 “没事,就这样吧,请黄公子进来。”子寰越是这样讲,他越是不好意思让他出去。 黄即庵顷刻就走了进来,看到子寰依稀还记得,三人寒暄后一起在八仙桌坐下。 “那个事情我父亲答应了。”黄即庵兴奋的说。 “平价粮?”沈白问。 “明天就开始。”黄即庵点头道:“至于官声的事情,沈公子你开个价,我父亲说都好办。” 沈白笑着摇摇头:“这不是我说了算的,但是却在意料之中,至于出多少钱,是黄家的事情。” 黄即庵看看子寰,沈白安心的说到:“黄兄尽管说,子寰不是外人。” “一百万两以内。” 黄即庵的话说完,连子寰也诧异的看着沈白。 沈白却波澜不惊的点点头,“我知道数字就好,一切留待后来时吧!” “好,我先去安排平价粮,一切有待沈兄帮衬了。”黄即庵起身谢到。 沈白对黄即庵恭恭敬敬行了一礼:“为天下苍生计,黄兄一家居功至伟!” 第41章 为正商名平粮价 黄即庵走后,子寰按捺住心里的不安问到:“阿白,你到底和他打的什么哑谜?” 沈白把前因后果和子寰说了一遍,子寰紧张的握住他的手。 “卖官鬻爵,你这是在犯大忌啊,要是被言官清流知道,沈府恐怕永无安宁之日。”子寰对朝廷言官一张嘴的厉害深有感受,立即为沈白担忧起来。 一个朋友关心不关心自己,仅此就能窥见一二。 同样作为宇文家的人,子寰首先联想并关心的就是他的安危,见微知著,这就足够。 回握握他的手掌:“子寰放心,我自有把握,不会太过张扬于前,且能恰到好处。” 子寰想想也不好多说,沈白历来是个有主意的人,甚至比他更为知进退。 “阿白如此想即好,凡事不必强求,有时候无为才是上策。” 沈白点点头,由衷的感谢到:“我知道。” 这时肖衍由外面进来,对着沈白小声说了几句:“少爷,今天我在市集看到了龙源寺的那个小沙弥,像是来买粮食的。看看他好像因为嫌贵又没买,我上前和他说了句,说我回来和您讲,又让他先去书店背了两百斤米回去。” 沈白闻听称赞到:“做的好,明天在府里准备两千斤米,随我一起去龙源寺走一趟。” 肖衍应下出去安排。 “龙源寺,在什么位置?”子寰问到。 “在汴京城外三十里处,主持慧光大师是高僧大德,我心甚敬。”沈白说到。 子寰想了想:“莫不如,明日阿白也带我去玩玩,我也好去看看,也能尽一份心意。” “好啊,那我们一同出游即是。” 下午,许进过来玩,看到子寰免不了一番玩笑,听了龙源寺的事情,不由夸起肖衍来:“这小子,越发的聪明,倒有几分像阿白,心思都能想到阿白一处,处理事情来甚是得体,没有半点小家子气,将来必成大气啊。” “能得你文岚先生赞誉,想不好也难啊!”沈白戏谑的说到。 “又来打趣我。”许进瞪瞪他。 次日一早,子寰府里的马车早早的来到,后面跟来一个运粮的车,还有四个护卫。 许进和沈白正在用早饭,看到子寰到了就招呼一起吃,子寰说吃过了,沈白还是分给他一碗红豆羹。 “阿白和先生今天都一起坐我的车好了,免得去的车驾多了,咱们分开坐也不热闹。”子寰接过碗说到。 “行啊,这样最好不过。”许进最好热闹,自然求之不得。 可求之不得的许进最终却没有去成,因为黄即庵一早就来堵他了,为了‘一事同表’黄即庵也一事不劳二主,把许进抓去站台。 听说为穷苦船工和苦力售粮,许进也推辞不得,特意回去换了身普通的棉布质衣服。 不穿丝绸而穿棉布就是许进这种人的大智若愚了。 看着他们离开,沈白心里笑笑,这下做实了自己的推手效应,就看宇文拓上不上桩,否则黄家的事情就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 因为许进不去,沈白带了顺子、大牛还有肖衍一同前去。肖衍骑了匹枣红马随行,自从外面的庄子设立起来后,沈白优先安排他和大牛一起学习学习骑马,这是古人生活的必备技能之一。 大牛要赶车,顺子也陪着他压车。 肖衍带上用布包了前端的寒枪骑在马上,一身青色新衣虽然是普通的布衣,却一身英姿飒爽。 上车前的子寰赞誉到:“不错,还真像个小将。” 沈白看着,会心的笑笑。 这样的沈白在子寰的眼里是真实的,不论沈白做的一些事情多么的出格,甚至是超前脱俗,但是此刻笑得清风随意的沈白却简单而满足。 此人或许从未有过野心,唯有摆脱不掉的地位,和游刃于朝堂之间的天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