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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般走进去,废铁与钝器是不顶用的,只有用稳定长存的火,打造出精纯的利刃来,才能在面对心上人的质疑与担忧中,利落地一刀划开胸膛,剖出颗永恒燃烧的心。 王军一对于陆蕴的感情,反而随着距离的疏远,变得比以前还要更深了。了解产生情愫,距离产生美。 与陆蕴这个完美同桌相比,蒋祐在王军一眼中变得愈发不堪,蒋祐有苦不能说,有冤无处申,在一天午睡后醒来王军一厌弃的眼神中终于顿悟。 既然诋毁不了他心中无懈可击的女神,也改变不了自己这些令他厌弃的毛病,倒不如坚守自己,输给陆蕴也没什么大不了。 女神之路,本来就是由参差不齐的凡人脑袋构成的阶梯。 佟落雁没有返校,因经济困难,知情人士把她的病情公开,在市里展开了募捐行动。同学们也自发地进行了募捐,同窗过的同学们,更是在宣传这件事上不遗余力。 募捐名单公示时,蒋祐看到沈深名字后跟着的8000元,懵了。 他竟然从剩下的一万里拿八千用于募捐,生活将变得多拮据实在不可想象。 第43章 许多年以后,当再度面对沈深时,中学教师蒋祐一定会想起自己被他圈禁在卫生间的那个屈辱的下午。 周六下午,蒋斑荳和蒋祐在电影院走散的时候,蒋祐手里还有一桶热气腾腾的焦糖味美式爆米花和一杯勾兑了大量水和冰块的可乐。 他在自动扶梯和放映厅之间来回走动,就是见不到蒋斑荳磨磨蹭蹭的身影, 好巧不巧地,齐恩静出现在了电影院,身边跟着的还有穿着灰色毛衣的沈深。 蒋祐转过去,爆米花桶在手的按压下变形得愈发严重,戴着会发光的恶魔发箍的蒋斑荳从另一头走过来,高高兴兴地挽住了蒋祐的手臂,一手接过可乐,吸了一口,笑眯了眼睛,“走吧。” 虽然科学家没有研究过冤家的路到底有多窄,但蒋祐明白,两个人要是气场不合,最喜欢恶搞的上天一定会想尽办法地让他们频繁地相遇。 同一场,同步电影,前后排。 坐在沈深前面的蒋祐如坐针毡,坐在蒋祐后面的沈深抱着手臂,两人都沉着脸。 而坐在蒋斑荳后面的齐恩静和坐在齐恩静前面的蒋斑荳,对自己男伴的不快视若无睹,兴高采烈地像两个瞎子。 电影还看十分钟,一桶46oz的爆米花就被蒋斑荳吃得见了底,可乐也喝得只剩下一半了。 蒋斑荳委委屈屈地把可乐往蒋祐手里一放,“蒋祐,我喝不下了。” 蒋祐无奈地接过来,刚喝了一口,忽然感觉到椅背被人猛踹了一脚,一个反应不及,吸管直直地捅进喉咙口,蒋祐发出一阵干呕,眼泪也反射性的涌进眼眶,他红着眼睛愤愤地回过头,撞进沈深同样阴沉的眼神里。 “你出来,我们谈谈。” 蒋祐沉着脸闷不做声地站起来,低声和满脸担忧的蒋斑荳说了几句,穿过一对对膝盖,走到过道,跟着沈深往外走。 穿过大厅,穿过关着门的商铺,又穿过了自动扶梯,蒋祐心头炽热的怒火在迈着步子走的过程中愈发高涨,沈深被挺得笔直,头也不回地进了男卫生间,在蒋祐进来后,反锁了门。 里面没人,只有淡淡的臭味和淡淡的熏香,蒋祐沉着脸地看着他,“你要和我谈什么?” “蒋祐,你到底玩什么把戏,我真的看不懂了。” “你走前的谩骂,我认了,现在你拉我出来只为了教训我?”蒋祐冷笑一声,抬步想走,被愤怒的沈深一掌推在了隔间的门上,“你耍我,可以。你耍佟落雁,还是个人么?” “你有什么立场指责我?”蒋祐一瞬不瞬地看着沈深,眼角还带着刚才干呕泛上来的湿意,“你说我是个孬种,我你说你能走出来了,我也随你去。你沈深能过上好生活,我有什么不乐意的?你教训我用心肮脏,现在你和她在一起,你的用心有多干净?” 沈深抬手在蒋祐眼角粗暴地一抹,把他的眼泪抹去,“我自己要什么我清楚得很!” 蒋祐别开脸,语气愤然,“折磨我就是你想要的?” “你觉得你有道理?哪怕你和佟落雁是在演戏,也要尽职责!你现在和这个女的在一起,玩的哪出?” 蒋祐笑了,语气冷冷的,“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在一起了?我和我亲生meimei一起看电影,要被你冷嘲热讽,你和齐恩静在一起,我有去踢你的椅背吗?” 沈深伸手攥住了蒋祐的下巴,咬牙切齿,“那是因为你不在乎我!” 蒋祐看着沈深,眼睛的悲哀快要溢出来,“我不在乎你?” “你要是真的在乎我,你就不会和佟落雁在一起,你觉得佟落雁没了你就不能活吗?我当时有多绝望你想过没有?” 蒋祐皱着眉头,用力甩开他的手,下颌隐隐传来钝痛,他压低了声音,似嘲非嘲地,“我这么渣让你痴心错付,我给你道歉。我们彼此安静地走开就好了。” 沈深凝注蒋祐,眼神闪动,“我幼稚?” “你说知道要为自己活着,募捐的时候你要捐八千,你装什么阔?你妈才给你留了多少钱,衣食住行吃穿用度哪一笔不是开销,你还剩多少?你他妈活不活了?你不幼稚,有种写了诀别信就别在学校里跟着我啊!你写给我的信,你自己读过吗?那不是信,”蒋祐一字一句,含着泪,咬牙切齿,“那是每一个字都往我心头上剐的刀子!” “你说我幼稚,你还不是一样,什么都不明白!”沈深的眼神里难言失望,“我给你机会,你不解释,我服软,让你回来,你头也不回地走!你是受害者,你了不起,你有没有想过当时我还有什么?你说要帮我把圈子凿开的,你人去哪儿了?我的痛苦不比你少,我也从来没有那么卑微过,我只差给你磕头了,蒋祐。” “那你后来不是想明白了?”蒋祐没出息的眼泪夺眶而出,他用力擦了擦,“你信里不是说要好好过日子,远离我么?除夕夜你连QQ都要隐身,害得我主动找你!我告诉你,当时我恨你恨得牙痒痒,我他妈一百个不愿意,满肚子窝火!你妈给你剩一万,你把八千都捐了,日子怎么过?你说要好好活着,你让我怎么信!” “你要帮她,所以我要捐,就这么简单。”沈深红着眼睛,“蒋祐,我不信有情饮水饱,你的爱能救我,救不了她!” “那我倒要谢谢你了?”蒋祐泪如雨下,“你有这份闲心先照顾好自己行不行?是,我没能力,救不了你,也救不了她,那你能不能照顾好你自己,省得我每天想到就心烦?” 沈深看着蒋祐,睫毛被泪水打湿,眼眶红着,红肿鼻尖发出微微光亮,露出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