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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怕得发抖,啊,这到底是怎样锐利的目光啊,没有亲眼见过的人,是永远不知道老大的眼神有犀利有多糙汉有多man有多具备攻击力的了。当时老大一个眼神看过来,我吓得一个哆嗦,不只是我,身边的小伙伴们也是如此,老大他一定是不知道的,就因为他的一个眼神,差点把我们这群弱鸡给吓尿在当场! 对不起,我情绪太激动了,容我缓一缓。千言万语,此刻提笔,竟是因为想说的话太多,而就此凝滞住了。想来想去,言多不及情真。对于这一日发生的事情,我咬着笔杆子思索了许久,于心间删删减减了一大段文字,只想说,虽然我当时在老大面前,并没有直接跪下,但那都是因为我心中明白,我战战兢兢地勉力维持着自己最后仅存的男子汉尊严,不想让如此光辉的老大,看到我软骨头般不争气的模样,而污了老大的眼睛。可是我虽未跪下,却都是已经在心中跪下了的,并且在一个个都在心中泪流满面——这全部是出于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感动,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也无法理解——啊!今天!我们的老大!也依旧是!这么的糙汉! ——该日记写于【6月1日】 —— 画外音备注:小弟“甲”是众多小弟中文化素养最高的一个,他每次夸自己老大充满男子汉气概时,都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言辞夸张,全不属实,非常具有欺骗性。有一大特点是,他下笔的文字描述里头出现的人物,普遍都十分弱智,不论男女老少都会被其老大的王霸之气所震慑,分分要跪下舔他家老大脚底板的节奏。 因为写的东西太不要脸了,太无耻了,所以深得他家老大的心。正是因为这种不要脸的行为,使得短短时日里,小弟甲便连连升职,从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喽啰,长成了帮派里头的高阶职位人员,也是一件让人闻所未闻的事。 小弟甲的传奇经历羡煞旁人,也激励了许多人,他的日记每次都会被当做模范本来念诵给新人听。从此许多帮会里的小弟们,白日里去收保护费,晚上的时候就回来悬梁刺股,是要深入探究钻研“小弟甲”的文学作品,以期能成功效仿一二,进而也得到他们家老大的青眼,从此走上人生赢家的道路,做第二个羡煞旁人的逆袭草根。 第44章 师弟番外·平行世界(中) 宋观重又扭脸对上那一床糜烂的痕迹,此时再见着景象时,他只觉得有一道惊雷轰的一声劈上他的天灵盖,劈得他外焦里也焦,小魂一缕悠悠荡荡地飘离了躯壳,就以着世界名画的姿态四下里乱蹿,最后狠狠撞倒在石洞内的石壁上,“吧唧”一声掉在地上,摔成了一滩烂泥和稀地回了神。 宋观哆哆嗦嗦地伸出两根手指,拈起那原本被他垫在身下的衣服。晨光照进石洞里,这石洞只他一人,他头重脚轻地下了床,扶着石壁站定了,“师弟?”声音在空荡荡的石洞里兀自回响,宋观这一声称呼自是无人回应。 一直到那天夜里,宋观也没有等到师弟回来。而后一天,两天,三天,一直等到第四天,宋观才重又见到了乔师弟。尽管经过了四天的野外生活,师弟看起开来还是那么衣衫整洁,姿态从容,看着十分得超然,反倒是宋观这个宅在山洞里的,看起来分外的憔悴且精神萎靡。不怪宋观如此颓唐,实在是那个关于自我禽兽的猜测对他这个直男来说冲击力太大。 这几个晚上,他越想越觉得这猜测是真的,不是没见过搅基事件,可见过归见过,但这要是搁自己身上,还一下子是全套的全垒打,真的把他吓傻了好么。而且……而且这对象是谁不好啊,偏偏是乔师弟! 宋观他是这样清楚的知道,师弟他心里头,有一个十分要紧非常宝贝的妹子的啊!结果……这会儿自己把师弟给这样那样了,宋观简直无法想象乔师弟心里头的感受!再一想自己这一回掉下悬崖,还是师弟不惧这千丈高的悬崖救的自己,宋观顿时觉得一切都糟糕极了,感觉自己特别人渣,特别禽兽。 他真的是有心想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但一开口却发现自己此刻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甚至对上师弟目光的时候,宋观直被看得心里头颤了两颤。师弟的眼睛是一种剔透的黑,他一直都知道的,剔透得就好像能一望见底,但却又分明的让人看不明白里头的情绪。他看见师弟垂下了眼帘,一句“师兄”似乎同平常殊无二致,可这一声“师兄”,却是叫得宋观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气氛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之前四天宋观一直待在山洞里没有出去,就算出去了,也不会离山洞太远,因为他生怕自己出去的时候,师弟刚好回来,如果真发生这种情况那真是太坑爹了。然后这四天里他就在山洞里转啊转啊,宋观想了很多,这第四天的时候乍一见到师弟,他就想着,不管师弟是要砍了他还是剐了他,他都认,但师弟就这样喊了他一声师兄,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宋观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或者说,他始终都没有准备好要怎么开口。 那天晚上烤野兔,宋观俯下身子将野兔递过去给师弟时,他就看见了师弟脖子上的一片淤痕,被领子挡着些,色泽十分不新鲜,已经转为快要消褪的紫红色。嗯,当然,这淤痕也是有名字的,淤痕它俗称“草莓”,学名“吻痕”,宋观看得分明,手一抖,手里头的野兔差点就掉地上。 苍天啊!大地啊!来道雷劈死我算了! 隔日起来,一夜没睡安稳的宋观脸色更差了,左思右想他咬了咬牙,就决定要跟师弟说清楚请罪。“师弟,五天前我……”可是这话才起了个头,就被师弟递过来的一本书给打断了,师弟白皙手指点在书皮上,半垂着眸子,也不看他,只说:“这本武功秘籍似乎是柳家的内功心法。” 宋观是半途穿来的,当然不知道柳家心法怎么了,他一脑门的心思都在要怎么跟师弟说清楚这件事上,这会儿被打断了,十分茫然地“啊”了一声,默默扫了一眼封皮,斗大的几个字他全都不认识,所以对这秘籍他兴致缺缺,抬了头准备继续刚才的话题,有道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此时宋观的语气就比之前要弱了一点,“师弟,五天前我……” “师兄。” 师弟侧过脸抬眼静静看过来。 宋观被这么一看,成功地消了音。 ……这样子宋观是看出来了,师弟不愿意跟他说起那件事。但师弟想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可事情却的的确确是发生了的。这样子,可要怎么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这一桩事就这么长刺带钩地倒扎在宋观心里,宋观辗转反侧睡不着地想着,这是他自己欠了师弟的,他得还。 掉下悬崖那么多